又是豔陽天。
姜昕如穿着一身黑色吊帶裙來到了姜家。
姜昕儀看到她沒什麼好臉色,不悅的皺眉道:“你來幹什麼?”
姜昕如把玩着手中的鑰匙,淺淺勾起一道笑容,“當然是來幫你的。”
“你不是想要跟林家鄞在一起嗎?”
說到這裏,姜昕儀氣的站了起來,嘴角微微抽動。
“你還好意思說,你那天晚上……”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間意識到不對,心虛的垂下了眼眸。
姜昕如踩着黑色的高跟鞋上前,居高臨下的睨着她。
“那天晚上你做了什麼?”
姜昕儀強撐着對上她的視線,一臉傲氣的開口:“我什麼也沒做,倒是你早早就不見人影,還好意思說幫我?”
姜昕如沒有理會她,自顧自的從包裏拿出了手機,調出一段視頻。
“你應該沒想到有人拍下來了吧,你說這個視頻一旦發出去,京城還有誰看得上你?”
“並且你的行爲已經違法,警方不會放過你的。”
姜昕儀聽完徹底慌亂起來,忙拉住了她的衣角。
“昕如,我不是有意的,你放過我這一次吧。”
“現在這個節骨眼要是被人發現,爸爸不會讓我好過的。”
姜昕如冷冷的看着她,後退兩步拉開了距離。
她冷漠的勾了勾脣角,“還有一個辦法。”
“想辦法拿到姜東昇的保險箱密碼,我就當着你的面把這些東西銷燬,不然隨時會出現在大家的手機裏。”
姜昕儀哪裏還顧得上那麼多,只擔心自己的名聲會不會受損。
她連連點頭,滿口答應了姜昕如的要求。
“三天,我只給你三天時間。”
說罷,她大步流星的離去,不去管身後女人的臉色變化。
她離開後,姜昕儀氣得將花瓶砸在了地上。
“踐人!”
居然還敢威脅她!
但她現在別無選擇,只能聽姜昕如的話。
她的理智逐漸回籠,眼皮狂跳。
三天時間,她怎麼能搞到姜東昇的密碼?
那個保險箱他一直視若珍寶,從來不給外人看。
她越想越煩躁,狠狠的瞪了一眼姜昕如離開的方向。
——
三天後,姜昕儀叫來了姜昕如。
“密碼給你,你現在就當着我的面銷燬。”
姜昕如睨了一眼她手上的字條,眸色深沉。
“我要確定是不是對的。”
眼看着她要上樓,姜昕儀氣急敗壞的說道:“你騙我,你信不信我把這件事情告訴爸爸!”
姜昕如扶着樓梯的手緊了緊,回眸一笑道:“你現在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
“在樓下幫我把着風,我馬上下來。”
姜昕如飛快去了書房,指尖顫抖的打開了保險箱。
裏面只有幾張支票。
姜昕如擰了擰秀氣的眉頭,心沉到了谷底。
就在她失望至極時,瞥到了一旁還有一個夾層。
姜昕如連忙打開,看到了一支錄音筆。
她按下播放鍵,裏面傳來母親虛弱的聲音。
姜昕如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心臟狠狠的揪了一下。
她的眼眶通紅,淚水蓄滿了眼睛。
她強撐着聽完母親跟姜東昇的對話,虛弱的扶着桌子起身。
姜東昇居然還錄了音,威脅母親交出股權。
然而她母親到死都沒有順從,一氣之下選擇了輕生。
她聽着姜東昇的聲音,都能想象得到他醜惡的嘴臉。
姜昕如抱着錄音筆死死的咬着脣瓣,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來。
她原本以爲母親不知道自己被下藥,誰知道姜東昇竟然喪心病狂的將這些全都告訴了母親。
姜昕如實在不敢想象母親聽到這些話時有多麼絕望,被病痛折磨的她肯定生不如死。
她捂着心口的位置,腳步虛浮的下了樓。
姜昕儀注意到她的異常,一臉緊張的問道:“你做了什麼?保險箱裏到底放了什麼?”
姜昕如懶得跟她交流,將手機塞進了她的手裏。
“視頻給你,我沒備份。”
說罷,她有氣無力的走出了姜家大門。
一路上姜昕如的腦海中迴盪着母親顫抖的聲音,心臟像是被人紮了一刀。
她強忍着將車停在地下室,遇到了要出門的林家鄞。
男人眉頭緊鎖盯着她眼角的淚光,快步上前走到了她的身邊。
“發生什麼事了?”
姜昕如微微擡眸看了他一眼,那雙圓潤的杏眼之中滿是悲傷。
她一絲開口的力氣都沒有,直直的倒在了男人的懷裏。
林家鄞滿眼心疼,抱着她回了家。
她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身處陌生的臥室,警覺的坐了起來。
“醒了,先喝點水吧。”
林家鄞穿了一身灰色的家居服,看起來慵懶又矜貴。
看着他眼睛裏的擔憂,姜昕如紅脣輕動,“沒事,今天謝謝你,我先回去了。”
女人掀被子的手被男人一把抓住,林家鄞將她牢牢的禁錮在懷中。
“昕如,別有負擔,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面對可以嗎?”
“以前我不知道你的處境,這次回來我就是要保護你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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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半跪在地上,好看的桃花眼中閃着點點淚光,好似清澈透亮的湖泊。
她看着林家鄞通紅的眼尾,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心底生出幾分動容。
認識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流淚。
還是心疼她流淚……
萬千情緒充斥着心臟,她用力掐了掐指尖,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擡手將林家鄞扶了起來,聲音沙啞的不像話。
“家鄞,我現在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感情對我來說不是必需品了,你不用爲我做這麼多。”
她始終不敢正視自己的心,也不敢接受男人的愛。
林家鄞攥着她的手不願鬆開,沉默了片刻開口:“我可以陪你一起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只要我在,不會有任何人傷害你分毫。”
姜昕如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緩緩起身,和他拉開了距離。
“你再給我點時間,我先走了。”
她逃似的離開了林家鄞家,氣喘吁吁的坐在沙發上。
男人眼角的淚珠似乎還落在她的手背,帶着滾燙的溫度。
想了很久,她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我不是不渴望愛,而是真的怕了……
她只要一閉眼就能想到那些灰暗的日子,彷彿置身冰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