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會會所。
姜昕儀換了一身輕便騎裝,選了一匹白色的馬。
洋洋個子小,自然是只能騎小馬。
他跟着工作人員屁顛屁顛去了旁邊的馬場,一眼便看中了一匹棗紅色的矮馬。
他有些倨傲的擡手一指:“我要那一匹。”
工作人員愣了數秒,恭敬的彎了彎腰:“抱歉小少爺,這匹馬已經被選走了。”
洋洋一向在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氣?
他不滿的瞪了男人一眼,語氣有些衝:“我爸爸可是會員,什麼馬是我不能選的?”
工作人員自然知道他不好得罪,但也不敢把別人的馬給他。
“小少爺,您再看看吧,我們新來了一匹白馬,也很不錯。”
“我就要這一匹,不給我就讓爸爸投訴你!”
洋洋無理取鬧的話音剛說完,姜昕如就牽着小藝出現。
小藝看了一眼,奶聲奶氣的開口:“這匹馬是我的,你要的話選別的吧。”
洋洋聽到聲音募地回眸看去,臉色鐵青。
他的母親此刻正牽着另外一個孩子,而那個女孩還與她作對。
他快步上前,憤憤開口:“憑什麼你要就可以,我爸爸是會員,我想選什麼馬都可以。”
小藝看他還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嘲諷的笑道:“這會所是我爸爸開的,這匹馬是我的專屬。”
洋洋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氣的脖子都紅了:“別以爲你說大話就能唬住我,這麼大的會所,怎麼可能是你爸爸開的?”
說完,他又伸手指着姜昕如罵道:“別出現在我面前,我討厭你!”
“你根本就不配當我媽媽,我寧可不是你生的!”
姜昕如雖然早已經釋懷,但聽到這話還是難受了一瞬。
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現如今卻不停的往自己身上插刀,這滋味難以言喻。
“不許你這樣跟姐姐說話,姐姐照顧你這麼久,還給你生命將你帶到了世界上,你應該感恩。”
“快給姐姐道歉!”
小藝義憤填膺的說道。
洋洋正欲反駁,擡眼看到了後面的沈孟祁兩人。
他像是看到了救星,立馬哭喊起來:“爸爸,她們搶我的馬。”
沈孟祁一頭霧水的走了過去,看清二人的臉後神情陰沉起來。
氣氛有些沉重,姜昕儀順勢攀上了男人的手臂,故作驚訝:“姐姐,沒想到這麼巧,不過你這是……”
“姐姐,上次是洋洋不對,但這次你幫着別人搶了洋洋的馬,未免太偏心了。”
這話落進了沈孟祁的耳朵裏,他狠狠的皺着眉頭:“姜昕如,你怎麼說也是洋洋的親生母親!”
姜昕如懶得跟他們爭辯,作勢就要帶着小藝離開。
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不能因爲這種人而壞了心情。
然而姜昕如才剛擡腳,手腕就被人大力抓住。
男人沒有卸力,疼得她蹙起秀氣的眉頭,臉也跟着皺了起來。
“放開姐姐,分明就是你兒子要搶我的馬!”
“這馬是我哥哥買給我的,整個會所只有我能騎。”
沈孟祁心中本就堆滿了怨氣,聽到小丫頭的話更是怒火中燒。
“一匹馬而已,我出雙倍的價錢。”
小藝畢竟是個小孩子,聽着他帶着怒氣的話語,一時間也有些發怵。
姜昕如將孩子緊緊的護在懷裏,甩開了他的手。
“有什麼衝我來,別嚇孩子。”
姜昕如公然的維護讓他更加氣憤,“姜昕如,你這麼做對得起洋洋嗎?”
聞言,姜昕如冷笑了一聲。
她何須對得起別人?
這麼幾年,她付出的難道還不夠多嗎?
要說對不起,是他們沈家欠她一個道歉才對。
但此刻姜昕如也懶得跟他扯前塵往事,冷淡的輕啓紅脣:“都要離婚了,跟我還有什麼關係。”
“冷血至極!”
說完,沈孟祁看向兒子:“這匹馬爸爸一定給你買下來!”
洋洋有人撐腰更是無所畏懼,得意洋洋道:“我就說我爸爸最厲害,吹什麼牛,你哥哥要是真買下來,爲什麼還不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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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一道清冽的聲音傳了出來。
“開了個會,沒想到這麼熱鬧。”
衆人順着聲音回頭,林家鄞單手插兜不緊不慢的走到了姜昕如的身邊。
他微微垂眸注意到女人手腕上的那道紅痕,英氣的眉頭跟着皺了皺。
“怎麼回事?”
姜昕如注意到他的目光,將那只手藏在身後,“沒事。”
小藝卻並不打算隱瞞,聲音染上哭腔:“哥哥,他搶我的馬,還說我吹牛。”
“他還說他爸爸分分鐘就能買下來,還弄疼了姐姐。”
小藝幾句話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講了清楚,男人原本柔和的目光閃過一絲陰翳。
很快,他輕緩的開口:“沈總口氣挺大,不如我把這個會所轉讓給你?”
“那匹馬是我從國外買回來給小藝練習的,也就半個沈氏集團的錢而已,沈總應當出的起。”
氣氛凝重了片刻,男人垂眸看了一眼手錶:“不過聽說沈家最近資金方面狀況不好,不知道沈總還願不願意替兒子買單。”
沈孟祁自然不可能花這個錢,但又不想在他面前服軟。
“一匹馬而已,在我眼裏不值一提。”
“洋洋,我們選另一匹。”
說完,他拉着兒子快步離去。
“有點破皮了,要不要貼個創可貼?”
林家鄞眼中滿是心疼的看着傷口說道。
姜昕如回過神來,笑眼盈盈:“一點小傷,不至於那麼嬌氣。”
“不好意思啊,因爲我的緣故耽誤了這麼久。”
話畢,小藝拽着她的手晃了晃,甜甜一笑:“姐姐幹嘛道歉,錯的是他們一家,要不是姐姐,洋洋肯定又要欺負我了。”
姜昕如聽了她的話,心中得到幾分安慰。
三人去了馬場,在場地中自由馳騁着。
不遠處的另一個馬場,姜昕儀看着姜昕如笑容滿面,氣得狠狠的咬着後槽牙。
她本來以爲搶了她的丈夫,登堂入室之後,她便猶如喪家之犬。
但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快攀上了林家鄞這棵大樹,還過得比之前更加幸福。
憑什麼?
她不允許!
她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爲的就是有一天能成爲她的上位者,將她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