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如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造謠是犯法的,你們應該清楚吧?”
話音剛落,有位記者拿出了手機,給她看了一段視頻。
從畫面上看,因爲錯位的緣故確實像她推了姜昕儀。
怪不得她當時要故意將她拉過去,原來早就算計好了這一切。
姜昕如一時間無言,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正當她無措之際,一片黑色將她籠罩,還有淡淡的木質香。
林家鄞將外套蓋在了她的頭上,替她遮住了閃光燈。
“這是病房,你們再不出去我就報警了。”
記者見他不好惹,一個個趨之若鶩的離開,守在了醫院門口。
姜昕如這才緩緩拿下衣服,啞聲道:“給你添麻煩了,還好小藝沒被吵醒。”
“我去姜昕儀那邊看看,你別擔心。”
林家鄞嘴脣輕動,最終擡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有什麼不對立馬給我打電話。”
姜昕如頷首離去,來到了病房。
姜昕儀頭上包着紗布,脣色蒼白。
見到她立馬擺出一副柔弱的姿態,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姐姐,謝謝你來看我。”
姜昕如冷嗤,道:“記者是你找來的?你算計我?”
“是我找的,大家也該看清你的真面目。”
“昕儀說得對,你就是一個白眼狼!”
“我們沈家這麼多年對你那麼好,你不也是轉頭就跟林家鄞跑了,有什麼資格說我跟昕儀?”
沈孟祁的話像把利刃,插在她的心上。
好一個對她那麼好!
那她當牛做馬的這幾年算什麼?
算她倒黴嗎?
“虛僞的話就別說了,你我都心知肚明。”
“今天你們鬧這一出無非是想敗壞我的名聲,讓我在京城無地自容。”
兩人聽到這話對視了一眼,有些心虛。
隨即沈孟祁又開口說道:“你必須跟昕儀道歉,不然這件事情沒完!”
道歉?
他想都別想!
姜昕如冷臉離去,眸色深了幾分。
另一邊病房,祕書着急忙活的跑了進來。
“林總,我找到幫姜小姐證明清白的證據了!”
他將手機遞了過去,雖然視頻不完整,但能看到是兩人拉扯時,姜昕儀自己倒在了地上。
他懸着的心落了下來,聲音清冷的開口:“你先出去吧。”
旋即,姜昕如一進門他便將視頻播放給她看。
姜昕如看完眼眶微紅,眼裏閃着淚光。
“這是哪裏來的?”
“有個病人出來打水看熱鬧錄的,放心吧,這件事情交給我。”
姜昕如感動的點了點頭,心中好似堵了萬語千言。
一個小時後畫風突變,本來都在網上罵姜昕如的人紛紛道歉。
躺在病牀上的姜昕儀看到這一幕,氣得將手機砸在了枕頭上。
她辛辛苦苦部署了這麼久,好不容易能讓姜昕如吃點苦頭,就這麼白費了!
她正發火時,沈孟祁陰沉着臉走了進來。
“原來是是你自己摔的。”
姜昕儀急得坐了起來,連忙拉住了他的手。
“孟祁,你聽我解釋。”
“我也是爲了能給你出口氣,她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給你難堪,讓整個沈家下不來臺。”
“我也是衝動了,才想到這個辦法,沒想到被人拍了下來。”
“要不是他,整個計劃非常完美,明天沈氏的股票就能回春。”
沈孟祁看着女人通紅的眼睛,嘆了一口氣。
全都怪林家鄞,此事肯定是他從中做梗!
沈孟祁帶着恨意的目光看向斜對面的病房,氣得牙癢癢。
——
小藝的病情終於有了好轉,姜昕如想帶她出去散心,卻接到了姜東昇的電話。
“今晚回家吃飯,你母親的遺物需要整理一下搬去三樓書房。”
姜昕如看着手機猶豫,本想拒絕。
誰料小藝在旁邊奶呼呼的開口道:“姐姐,我陪你一起去,絕不讓他們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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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昕如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聲音溫柔:“好。”
二人開車趕到姜家,一進門姜昕儀就陰陽怪氣的開口。
“姐姐現在到哪都帶着這個拖油瓶,怕是忘了自己還有親兒子了。”
“外人的孩子當個寶,姐姐的胳膊肘未免太往外拐了。”
話畢,姜東昇臉色難看的盯着她道:“誰讓你把她帶來的?”
“是我要跟着姐姐來的,我還帶了保鏢,你們休想欺負姐姐!”
小藝用小小的身子擋在她身前道。
姜昕如心生感動,眼神溫柔了幾分。
“爸,我先去整理我媽的遺物了。”
“對了,這次回來我想帶走。”
話剛說完,姜東昇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媽的遺物放了這麼多年,誰允許你隨便帶走?”
“誰知道你是不是拿去給別人了?”
“我絕不同意,她的東西必須放在姜家,你忘了她臨死前說的話了,她的房間我們一直都保留着!”
姜昕如當然記得,她母親說要留在姜家一輩子。
但現如今的姜家早已經不是以前的姜家了。
她抿了抿脣,帶着小藝上了樓。
兩人收拾了一番姜昕如卻發現原本放在檀木盒子裏的玉鐲不見了。
這個玉鐲是她母親生前最喜歡的,所以她一直小心保管。
她擰了擰眉頭,帶着空盒子來到了樓下。
他們一家人正說說笑笑,氛圍輕鬆。
姜昕如一眼就注意到手鐲正在姜昕儀母親的手腕上,閃着光彩。
她氣憤上前,冷聲喝道:“誰允許你拿我母親東西的?”
保養較好的女人不快的蹙眉,得意的盯着她:“這是東昇送我的,這個家都是我的,還有什麼我不能拿?”
姜昕如聞言將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用質問的眼神看着姜東昇。
他有些心虛地迴避了眼神,不緊不慢道:“不就是一個鐲子嗎,你媽之前在姜家治病花了我那麼多錢,我拿一個鐲子怎麼了?”
姜昕如整個人宛若置身冰窖,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她母親生病還不是因爲太過操勞,又因爲他們之間的破事才得了抑鬱症,鬱鬱而終?
姜東昇還是人嗎?
她瞪大了雙眼,咬着牙開口:“我媽的東西,我不允許任何人拿走!”
“那好,你拿錢買回去,反正我也不想再看見那些髒東西。”
姜東昇無所謂的說道,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紅酒。
她霎時覺得頭暈目眩,心口好像堵了一口氣,喘不上來。
姜昕如悲憤的掃過那一張張小人得志的臉,一陣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