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呆愣住,藍盈伸手緊緊拉住她。
“阿暖,你孤身一人在京城,慕家沒有兒郎,藍家也堪堪只有兩個男孩,多是女孩。”
“父親和祖父的意思,能爲你鋪路是最好。”
“世家大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一點道理家裏人都清楚,所以你不要有負擔。”
慕窈心中說不感動都是假的。
更多的,她是心疼和複雜。
“表姐,就算如此,我也不想姐姐妹妹們爲了我,委屈一生。”
她已經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了,更不想這些對她好的人再經歷一次。
藍盈聽到這話,心裏很是欣慰。
“放心吧阿暖,就算是爲了鋪路,人家也是要選擇的。”
大家族女子,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由不得喜歡不喜歡。
只要那家人好,便可恭敬一生。
若是婚後能互生情愫,更是最好的。
“好了,今天也累了,咱們都早些休息睡覺。”
“明日一早,祖父一行人也就來了。”
慕窈點了點頭,讓人帶着表姐回去。
她則在原地坐了良久後,纔回到了院中。
與此同時,陸府西院。
張靜茹端着湯藥碗走了進來,目光落在牀上哀嚎的男人身上,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夫君,該喝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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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女人柔軟的聲調,陸秩趴在牀上,心底升起一股無名火。
當即伸手將藥碗打翻!
“你就等着看我笑話是不是!”
看着地上碎掉的湯碗,張靜茹嘴角掛起的笑容緩緩收斂。
起身拍了拍被弄髒的衣角。
“夫君,如今你在外的名聲盡毀,之前送那些公子哥的東西,也都被盡數退還了回來。”
“他們甚至對外揚言,還要跟我們陸家斷絕關係,父親得知消息後,更是怒罵了你混賬。”
“如今,夫君身邊的人,只有我跟柳娘子了。”
陸秩瞪了眼,“什麼!他們什麼意思!之前不還說,會幫我的嗎!”
“噗呲。”
張靜茹沒忍住笑出聲。
對上他看來的視線,眼中只剩下冷漠。
冷的,讓陸秩心口都忍不住一顫。
總覺得張靜茹好像變了不少,似乎跟以前很不一樣了。
“你笑什麼?你是不是也打心底看不起我了?”
陸秩咬着牙怒斥,企圖從張靜茹身上找回一點自尊。
只是張靜茹並不在意他的怒斥,反而緩緩坐下,嘆息一聲。
“夫君若是生氣,也不該同我生氣的,畢竟夫君淪落到如今田地,並非我的錯,不是嗎?”
陸秩渾身一怔,腦海裏閃過好多記憶。
愣怔的眼神也逐漸變得陰冷起來。
“夫君還是好好養傷,來日的事情來日再說。對了,妾身還忘了告訴夫君一個好消息。”
“柳娘子已經有一個月身孕,夫君若是生氣,可也要顧及柳娘子的身體。”
丟下這番話,張靜茹也不管陸秩還要不要喝藥。
便起身徑直離開了臥房,臨走前囑咐了阿七一句,“記得給公子上藥。”
阿七垂眸點頭應下,等到身影越走越遠後,這才推門進屋。
見陸秩神情呆滯地趴在穿上,阿七眼底透着幾分鄙夷。
不過在陸秩看來時,又恢復了之前的諂妹模樣。
“阿七,你說我當時的選擇是不是錯了,或許我就不該弄那些事情,說不定現在我就已經是侯爺了。”
聽着男人自欺欺人的話語,阿七心中鄙夷更深幾分。
只是面上,想着二公子交代的話。
他裝作無奈模樣,擡手抹了一把眼淚。
“公子您以前在京城,可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哪家姑娘不是爭着搶着要嫁給您,若沒有柳娘子的挑唆,您何苦落得這般。”
“要小的說,都是柳娘子的錯!”
陸秩失神的眸子因得這句話而有所觸動。
他回了回神,目光落在了阿七身上。
想起種種往事,心中思緒萬千。
但他這般驕傲的人,自然不會承認是自己的錯。
柳惜音存在就相當於,爲他的自卑和懦弱,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藉口。
他咬着牙嚀喃,“是啊,當初就是因爲她攛掇,所以我纔會聽信她的話,如此那般的對慕窈,也是從那之後,我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陸秩直接將所有的過錯都賴在了柳惜音身上,恨的牙齒髮癢。
“不過公子,柳娘子如今有了孩子,您就算再生氣,也要等柳娘子孩子生下來後,再跟柳娘子說這些。”
陸秩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行了,這點小事本公子還用你提醒?”
見狀,阿七便沒有再多話,上了藥後離開。
另一邊,張靜茹帶着人去了西院的後側院。
後側院外守着的丫鬟,在瞧見來人是張靜茹後,便緊張的不行。
“少夫人,您怎麼來了,柳娘子現下已經睡下了。”
張靜茹沒有開口,身後的跟着的丫鬟婆子便率先上前,一巴掌打在了攔路丫頭的臉上。
“什麼東西!也敢攔少夫人的路!”
丫鬟被一巴掌打倒在地,臉上滿是驚恐的神情。
不敢再多言其他。
有了先前人的教訓,西側院的其他人也不敢再攔路。
盯着人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臥房。
外面的動靜,早早便將屋裏躺着的柳惜音吵醒。
如今看着闖進門來的身影,她坐在牀上滿面驚恐。
“你,你要做什麼!我肚子裏可是陸家的孩子,你不能隨便動我……”
顫顫巍巍的聲音,讓張靜茹不由得冷笑一聲。
“如今知道怕了?當日攛掇我管家,讓我挨一巴掌的時候,你不是挺厲害的嗎。”
柳惜音護着肚子,身子顫抖不敢言語。
張靜茹知道她如今寶貝這肚子裏的孩子,不敢跟她對上。
可她今日來的目的,便是爲了這個孩子。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孩子,甚至,我還更想讓他降生。”
柳惜音眼底閃過一抹疑惑,不等她開口詢問。
就見張靜茹揮了揮手,“把人帶走!”
柳惜音瞪大了眼,試圖甩開這些奴僕伸上來的手。
“滾開滾開,都不許碰我!不許!”
她揮舞着手,可顧及着肚子裏的孩子,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掙扎了一番,還是被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