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仔細思索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很可笑的事情。
語氣裏都夾雜幾分幸災樂禍。
“要是張大夫人知道的話，必然要在府裏，跟咱們老爺鬧起來。”
劉晚春並沒有理會丫鬟失禮之處，反而勾脣笑了笑。
“那如此的話，咱們可要讓這位張大夫人，好好知曉一下。”
丫鬟頓時明白了劉晚春的意思。
福了福身後，轉身離開。
次日一早。
陸文正在書房指點陸淵文章。
就聽的外面傳來一陣陣吵鬧聲。
他蹙眉，正打算詢問。
就見張氏怒氣衝衝地闖入書房，看向他的目光裏滿是怨恨！
陸文正心中一驚，但面上仍保持着鎮定。
他示意陸淵退下，然後緩緩站起身來，面對着張氏。
“你冒冒失失闖進來，想幹什麼？”
陸文正語氣平和，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悅。
張氏怒目圓睜，聲音尖銳：“幹什麼？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心裏沒數嗎？”
陸文正眉頭微蹙，心道：難不成這蠢貨發現了什麼？
不應該啊，他做的完美無缺，怎麼可能會被這個蠢貨察覺？
想到這裏，他沉着臉皺眉詢問，“我做了什麼？”
“你還裝！有人告訴我，你給我的蔘湯里加了東西，想要我的命！”
張氏的聲音幾乎是在嘶吼。
陸文正聞言，心中一沉。
沒想到居然真如自己所想那般，只是這件事，怎麼會傳到張氏耳朵裏。
不管如何，藥都已經下去。
她若是想胡鬧，那就自己胡鬧吧。
想到這裏，陸文正深吸一口氣，佯裝不知。
“夫人，你我夫妻一場，我怎會做出這等事？”
“你且冷靜下來，我們好好談談。”
張氏卻不爲所動。
她冷冷盯着陸文正，試圖從他眼裏看出端倪。
可瞧着男人這副無所謂的模樣，情緒如同火山爆發，難以遏制！
“談什麼？陸文正，你若是真對我下了藥，陸家一族都無後而終，你敢不敢應！”
如此惡毒的詛咒，令陸文正的臉色更黑了些。
他自然不敢應，只能閉而不言地沉聲道：“夫人，你若不信我，那我便查個水落石出。”
“但在此之前，你先回房休息，不要在府中鬧得人心惶惶。”
張氏見陸文正避而不答，心中自然有了答案。
她盯着面前的男人，眼裏只剩下可笑和涼意。
“原來，原來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對我下得了這樣的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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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正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知道張氏想在的情緒不好。
只能柔下聲音安慰：“你先回去，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見他這般，張氏再也無話可說，只得憤憤離去。
待她走後，陸文正立即喚來管家。
“此事如何泄露出去的？”陸文正的聲音裏帶着不容置疑的嚴厲。
管家跪在地上，惶恐不安地回答：“老爺，我也不知是何人泄露了風聲。”
“但請老爺放心，我這就去查，定不會讓這等事再發生。”
陸文正緊握拳頭，眼中冷意始終落在管家身上。
在看了一會後，纔將視線收了回來。
“你必須儘快查出是誰，我不想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另外，大夫人那邊，你去安排人手，確保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下。”
張氏太鬧騰，還是早點瘋了死了最好！
管家連連點頭，表示明白。
陸文正又道：“另外你去吩咐廚房，從今往後，她的飲食要額外做一份，絕不能再出任何差錯。”
管家心中一驚，頓時明白了自家老爺的意思。
“是，老奴這就去安排。”
管家領命而去。
陸文正獨自一人在書房中踱步，心中盤算着如何讓張氏死得悄無聲息。
……
忠肅侯府。
一家人用了晚膳後，藍盈則帶着其他人去看隔壁院子。
好給慕窈和祖父說話的空間。
藍老爺子雙手背在身後，目光時不時朝身邊的小丫頭看兩眼。
“阿暖，有什麼話不如直接跟外祖父說，你皺着眉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實在是缺少一個小女兒家該有的活潑。”
聽到這話，慕窈眨了眨眼後，立即將眉頭舒展開。
“外祖父怎麼這樣說我，我覺得我已經挺活潑的了呀。”
說着，慕窈衝着藍老爺子做了個鬼臉。
瞬間把藍老爺子給逗笑，“你呀，就是個鬼機靈，不過我想你身邊的人應該已經跟你說了，今天晚上在京城裏傳的謠言了吧。”
慕窈點了點頭，眼中並沒有意外。
因爲她單獨留下，就是爲了跟外祖父說這個件事。
“外界都在傳言，陸家的大夫人，清高自傲，自詡文臣一脈，瞧不起京城的商賈人家……如今聽說商賈人家多少都有了怨言。”
藍老爺子點了點頭，“這件事情發展下去，遲早會傳到聖上的耳朵裏，到時候陸家如何？可就全憑陸文正自己的本事了。”
提及陸文正，藍老爺子眸底閃過一抹暗光。
慕窈聽得出來，自家外祖父言語間對陸家的厭惡。
這種厭惡，很像是很早很早之前就存在的。
想到父親和母親的死因，慕窈袖中的手緊了緊。
她腳步頓住，視線落在前方外祖父後背上。
許是察覺到身後小丫頭頓住的腳步，藍老爺子疑惑地回眸看了眼。
“阿暖，怎麼了？”
慕窈看着藍老爺子，一時間不知該不該提及過往的事情。
她深吸一口氣，“外祖父，我如今已經及笄，很多事情，是不是應該提前告訴我，好讓我有所準備？”
藍老爺子一怔，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小丫頭。
張了張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良久後，藍老爺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的確是該告訴你，只是這些事情還是等你，兩個舅舅和舅母回來之後再說好一些。”
“畢竟當年的事情於我而言，也並非有太多瞭解，具體知道更多的是你兩個舅舅。”
聽到這話，慕窈眼底劃過一抹詫異。
她沒想到，外祖父對於那些事情並不清楚。
反而是舅舅們更清楚？
不過，外祖父既然這樣說了。
她也只能耐心等待，畢竟舅舅們明天就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