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做天在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方筱小目光冰冷地看着早已被嚇得失魂落魄的李牧白,臉上毫不掩飾地露出一臉鄙夷神情。
這狗東西,三番五次想要害我,真當老孃是好欺負的不成?方筱小在心裏憤憤不平地想着,她此刻恨不得衝上去給李牧白狠狠來一電炮,方能解她心頭之恨。
“砰!”
只見龍瑾炎猛地朝着李牧白白嫩的小臉上,揮出一記重拳。這力道剛猛至極,直接將李牧白砸得倒飛出數米遠的距離,他的後背狠狠撞在了案桌前。
李牧白被這突如其來的拳頭打得腦瓜子嗡嗡作響,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嘴裏吐出兩顆潔白的牙齒,他試圖掙扎着說些什麼。
“你……”
然而,話還未出口,喉頭突然一暖,一股鮮血如泉涌般噴涌而出。緊接着,他眼前一黑,整個人瞬間暈厥過去,如同一只斷了線的風箏般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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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精心策劃的陰謀,就這樣在方筱小的機智應對和勇敢證明之下,草草收場。
……
方家的小院內。
此時,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在場的除了方筱小之外,其餘人則是她的七個夫君。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輕鬆愉悅的笑容,手裏更是端着香氣四溢的杏花酒。
方筱小看着衆人,緩緩站起身來,手中端着一碗滿滿的酒水,盡顯一副豪邁灑脫的氣質,笑着說道:“來,讓我們恭祝此番劫後餘生!”
“幹!”
“幹!”
“幹……”
龍瑾炎幾人紛紛高聲附和,大笑着舉起手中大碗,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衆人都已喝得醉意朦朧,搖搖晃晃地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三樓。
方筱小喝得實在是有點多,腦袋瓜子暈乎乎的,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看什麼東西都帶着重重的影子。
“咦,怎麼有兩個裴言呀!”方筱小嘟囔着,眼神迷離。
“裴言好醜,一點也不帥,還沒有金城武一半。”她迷迷糊糊地說着醉話。
“你,你,你幹什麼!”方筱小突然驚呼起來。
只見裴言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朝着她緩步走來。
他將臉慢慢湊近,一只手用力捏住方筱小的小臉頰。
“我的好娘子,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情?”裴言的聲音在方筱小的耳邊響起。
被捏住臉頰的方筱小,感覺有些生疼,忍不住打了個酒嗝。
她的言語中帶着濃濃的醉意,雙手拼命地想要掙脫對方的大手。
“放開我,疼,疼死了!”方筱小大聲叫嚷着。
裴言卻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娘子,你可真是讓爲夫好找啊。”裴言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嗔怪。
方筱小皺着眉頭,努力想要看清裴言的臉,“你胡說什麼,我一直在這呢。”
“哼,你還敢嘴硬。”
裴言冷哼一聲。
“你答應過我什麼,每月月底來找你解毒,結果你卻喝得爛醉如泥。”
方筱小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想起了什麼,“哎呀,我,我這不是高興嘛。”
“高興?你就這麼高興得把本公子的事情給忘了?”
裴言的臉色愈發陰沉,那原本俊朗的面龐此刻彷彿被一層厚厚的烏雲所籠罩,讓人不寒而慄。
方筱小這才反應過來,瞬間酒醒了大半,連忙換了副討好的面孔,笑容滿面地說道:
“裴,裴公子,你別生氣,我,我這就給你解毒!”
她的聲音帶着些許顫抖,眼神中滿是緊張和急切。
她說着,急忙伸出小手,在髮簪上來來回回摸索,想要將那三根銀針取出。
然而,這人一旦喝了酒,腦子和手就彷彿分家了一般,她的手指哆哆嗦嗦,怎麼也摸不到那救命的銀針。
方筱小的額頭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她的心跳急速加快,內心充滿了焦慮和恐慌。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的氣氛變得詭異而壓抑。
時間彷彿凝固了,只有方筱小急促的呼吸聲和裴言愈發沉重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
裴言的眉頭緊皺,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
他的目光緊緊盯着方筱小慌亂的動作,心中的焦躁愈發強烈。
其實最主要的是,他感覺到一股莫名的難受感如潮水般襲遍全身。
胸口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那種痛苦感,就好像是有一只無形的大手伸進他的心口位置,毫不留情地狠狠捏住心臟,不斷地用力擠壓。
每一次的收縮和跳動都帶來鑽心的疼痛,令他疼得直冒冷汗。
雖說這幾個月以來,方筱小每個月都會爲自己施針排毒。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他的身體狀況確實也好上了不少。
然而,一旦到了月底這一天,那些潛藏在體內的毒素就像是被喚醒的惡魔,再次席捲全身,讓他陷入這痛不欲生的折磨之中。
裴言緊咬着牙關,努力剋制着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他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關節因爲用力而泛白。
汗水順着他的額頭不斷地流淌下來,浸溼了他的衣衫。
方筱小愈發着急,她的手在髮簪上胡亂地摸索着,嘴裏不停地念叨着。
“怎麼會找不到,怎麼會……”她的聲音帶着哭腔,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快一點!”
裴言終於忍不住低吼道,聲音因爲痛苦而變得沙啞。
方筱小被他這一吼,手一抖,差點把髮簪弄掉。
但她還是強忍着內心的恐懼,繼續努力尋找着銀針。
房間裏的空氣彷彿都變得凝重起來,每一秒鐘都顯得如此漫長。
裴言的痛苦在不斷加劇,方筱小的焦急也達到了頂點。
俄頃。
方筱小總算將銀針握在手心。
她狠狠咬了下舌尖,令自己意識恢復清醒過來。
疼痛是最好的刺激性東西,能夠讓人瞬間完全清醒過來。
哪怕是你喝了很多很多的酒,也能夠恢復清醒。
裴言欲要再開口催促她快一點。
但正在此時,腦子陡然出現一抹黑色,整個房間變得扭曲萬分。
他好像快要撐不住了,整個人也開始變得渾身顫抖起來,心口的刺痛感,已經令他呼吸加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