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現在就上書給皇上。”
雖然她是郡主,但忠肅侯府如今沒男丁。
上書承情,也並非不能。
只是要借燕潯的手送上去纔行。
……
楚王府。
“混賬!”
蕭太夫人怒斥一聲,直接將手上信紙扔了出去!
來送信的張公公一個哆嗦,忙上前撿起信紙撫平褶皺,“太夫人,這畢竟是太后親筆所寫,您就算生氣也不該如此。”
“有本事,她便治罪,本夫人就在府裏等着!”
“至於淑榮公主的事情,你替本夫人回了話,休想!”
這一聲聲怒斥,讓張公公擡手摸了摸額間冷汗。
心想,這差事可真是不好做。
畢竟蕭太夫人跟太后,可謂是水火不容。
若真鬧起來,明面上雖是太后強壓一頭,可實際誰不知道是這位蕭太夫人更得利。
“張公公,今日天色不早,本夫人就不留你在王府吃飯了,公公拿了銀子便自行去喝口茶,再回宮覆命吧。”
蕭太夫人落座,火氣也散了幾分。
知曉張公公也不容易,氣焰也收斂起來。
示意丫鬟給了銀子,便揮手讓管家將人送出去。
見座上人一臉不遠再聽的模樣,張公公自不能再說旁的。
轉身快步離開。
待到人走後,房媽媽端上一杯清茶:“太夫人莫要爲了不值當的人氣傷了身子,這件事做不過,當年老太爺可是求了聖旨的。”
“太后就算再想將人塞進來,有聖旨在也是不能的。”
房媽媽的話讓蕭太夫人好受了些。
不過一想到之前太后做的那些腌臢事,又氣得猛放下茶杯。
“你應該聽說宮宴上發生的事了吧,虧得慕窈機靈,不然怕是要着了道!”
“真不愧是李金鳳那死東西養出來的貨色,果然隨了她,一貫的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房媽媽心底一驚,眸光朝屋內看了眼。
見都是心腹,這才鬆了口氣,但還是揮手讓這些人下去。
“太夫人,再如何,人家如今也已經是太后,您明面上還是要尊敬些的。”
蕭太夫人閉了閉眼,眼底閃過從未出現的陰狠目光。
“什麼勞什子太后,當年先帝彌留之際,她身爲宮妃居然引佑阿潯父親去宮裏意圖下藥!”
“若不是我當時察覺不對,早早去了宮裏,如今燕家只怕要落得個滿門抄斬!”
“至於這太后的位置,不過是皇帝瞧她一個宮女混上來的宮妃,無權無勢不會倚仗慕家勢力才封的而已,還真當自己是什麼好東西了?”
一想到那次下藥的事情,蕭太夫人便氣不打一處來。
房媽媽也是一臉的一言難盡。
當時的李金鳳不想殉葬,便想勾搭上早早看中的老楚王。
試圖下藥後,一夜春風,讓老楚王想辦法將自己帶出宮去。
好在老楚王是個心志堅定的,太夫人又恰好趕到,將李金鳳打暈送回宮殿,這纔沒鑄成大錯!
回憶起這件事,房媽媽上前撫了撫蕭太夫人胸口。
“太夫人順順氣,不值當爲了這人如此,總歸小王爺和慕家郡主是心志清明的孩子,斷不會隨意被太后蠱惑算計。”
蕭太夫人深深嘆出一口氣,揉了揉有些泛疼的太陽穴。
“你去給宮裏送一份拜帖,拿上當年的聖旨!”
房媽媽一驚,深知蕭太夫人此舉是爲了什麼。
想要勸說,可看着眼前人眼底堅定,終究還是按照吩咐送去拜帖。
很快,宮裏便應了下來。
臨走前,房媽媽不忘讓人去告知小王爺一聲。
這才隨着蕭太夫人上了馬車。
很快,蕭太夫人手拿聖旨去御書房面聖的消息,便在後宮中傳來。
彼時,皇后正受太后訓斥。
在聽到這個消息後,蕭皇后脣角勾起一抹冷笑。
擡眸,在瞧見太后臉上一閃而逝的慌亂後,將手中刺繡交到一旁宮女手中。
“母后,鳳儀宮內還有不少宮務需要安排,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太后黑沉着臉,猛地一拍椅子,“哀家允許你走了嗎!”
蕭皇后垂着眸恭敬站在殿中,語氣卻冷了幾分。
“臣妾想着皇上一會或會來看望母后,母后和皇上久不相見,必有體己話要說,臣妾實在是不便在場,這才請示先行離開。”
太后一張臉黑得不能再黑,偏偏她說不出什麼不對。
她跟蕭太夫人鬥爭那麼多年,怎會不知道蕭太夫人在此時去找皇帝是爲了什麼。
“算了,你且去吧。”
蕭皇后揚起淺笑,“臣妾告退。”
轉身,利索的帶着宮人離開。
剛走出不遠,便迎面對上正冷着臉看似要去找太后的皇帝。
“臣妾參見皇上。”
見她是從太后宮裏出來,皇帝皺了皺眉,“母后可爲難你了?”
蕭皇后心口閃過一絲悸動,但只瞬間就被她壓下。
“母后剛回宮,只是召臣妾去問了些後宮的事情,體諒臣妾辛苦,說是讓臣妾將六宮權益交於母后,也好再爲皇上開枝散葉。”
皇帝眯了眯眼,眼底劃過一抹危險之色,“答應了?”
“未曾。”
得了這個答案,皇帝眉眼間才浮現一抹笑意。
“皇后今日也累了,讓人燉點補湯,朕今晚也去嚐嚐。”
蕭皇后驚喜應下,目送皇帝離開後,驚喜神情只剩苦澀。
“娘娘?”
身側擔憂的呼喊,讓蕭皇后回過神。
她深深嘆息一聲,背影落寞地朝鳳儀宮而去。
就算日日來又如何,她早已在那場禍事中無法輕易有孕。
壽康宮中,太后正襟危坐,盯着自進門後就一眼不發的皇帝,一時間拿不準眼前人到底是什麼心思。
殿中一陣寂靜,只有茶壺燒開的聲音。
好半晌後,太后實在是忍不住開了口:“皇帝來哀家這裏,到底所爲何事?”
皇帝這才慢悠悠放下茶杯,毫無情緒的眸子看向太后。
“聽聞太后今日一早便修書一封,讓張公公送去楚王府,想要蕭太夫人請旨讓淑榮成楚王妃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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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拿着茶盞的手一抖,明面上仍舊是一副高姿態。
“淑榮乃是哀家一手培養,便是入楚王府都算是楚王高攀,他們竟如此不知足,竟敢拒絕哀家旨意!便是藐視皇恩!”
“皇帝,可要重重責問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