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虛子一副高高在上模樣,雖說從穿着,行爲舉止上,給人一種仙風道骨感。
可他那一雙深邃眸子,在掃視衆人之際,那骨子高人一等樣,
全都被方筱小盡收眼底。
她最討厭這種道貌岸然的東西,尤其這東西還挺老。
張虛子略過周圍人的諂妹,徑直走到裴左跟前。
“皇子殿下,老臣身體略有不適,不能給你鞠躬,還望皇子莫要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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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嘴上說得十分謙卑,可眼神盡是沒有絲毫對眼前人恭敬之感。
不過裴左早就習慣老師的樣子,自是不可能對其有何怨言。
他只是面帶笑容,一副畢恭畢敬樣子,柔聲道。
“老師不必在意這繁文縟節,要說鞠躬,那自是學生向老師鞠躬纔是,哪能讓老師向學生鞠躬呢。”
張虛子聞言嘴角勾勒出一抹難以令人察覺的得意。
他自始至終當然就沒想過給對方鞠躬,而方纔所言,也只不過是虛與委蛇罷了。
“好好好,不愧是我所交出來的學生,真是一個尊師重道的好孩子。”
他很是讚賞眼前的裴左,對比起之前太子裴言來說,這樣聽話的學生,纔是他的最愛。
難道是裴言,簡直是丟了他臉面。
想起那不聽話的學生,張虛子滿肚子不悅,還好最終結果不算太差,只可惜有一點,那便是裴言沒死。
裴左趕緊衝愣神的朱溫使了使眼色,讓其叫人安排椅子。
朱溫也算是人精,哪裏不知對方所想。趕緊親自動手搬來一張太師椅,來到舞臺上。
“張儒聖,您老趕緊坐下,莫要累着了。”
張虛子很是滿意他的所作所爲,緩緩點頭。
“朱掌櫃真是見外,哪能勞煩你親自搬動椅子,還拿到老夫身旁,實在是太有損你的臉面了吧!”
他說着環視一圈在場衆人,旋即接着說道。
“你看着在座的各位,可都是江南省有頭有臉的人物,朱掌櫃你這樣做,會不會讓他們笑話了呀!”
此話一出。
在場衆人無不是露出難看笑容。
他們深知儒聖此話所指含義。
表面上是在給朱溫打抱不平,實際上是在暗暗警告他們衆人,要識好歹,連朱溫都點頭哈腰,而他們這些江南省的人,更是如此纔對。
各官員和富商趕忙搖頭晃腦,嘴裏表示不會不會。
本來想走的方筱小剛準備出門,就見兩名身着華服,腰別長刀,一臉嚴肅的男子,伸手攔住了他們二人。
“站住,沒有儒聖開口,誰都不能離開此地,否則殺無赦!”
“!!!!”
“我丟,這他喵什麼情況,什麼狗屁儒聖,本小姐想走就走,我就不信,真敢當着皇子的面殺人。”
方筱小恨恨不滿,欲要擡腳上前。
哪知道那兩人二話不說,便抽出長刀。
“噌!”
兩把明晃晃長刀,赫然橫陳擋在身前。
要說不害怕,那是扯淡。
作爲一名弱女子,方筱小差點沒有被這突然出現的兩把長刀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還好周文建眼疾手快,一下扶住她肩頭,擔憂的詢問道。
“娘子沒事吧!”
他只能安慰安慰自家娘子,並不能和身前兩人對峙發生衝突。
畢竟看對方穿着以及腰間令牌,很顯然二人來自於宮中護衛。
這些護衛他自是識得,都是御林軍出身,屬於是護衛皇氏官員。
御林軍可謂身手了得,並可先斬後奏,無論你是多大官員,只要他們在執行任務,那麼阻攔者,一律按照叛國罪論處。
此時,臺上的裴左冷聲呵斥道。
“放肆,誰讓你們拔刀的,不知道方娘子乃是本皇子未來側妃嗎?”
“嘎!!”
什麼情況!
張虛子一臉不可置信看向身旁之人。
裴左見自己老師表情,便收回凌厲顏色,恭敬微笑道。
“老師,這方筱小乃是學生內定妃子,還望老師莫要見怪,她自小就生活在小縣城內,不懂規矩。”
“哦~~原來如此,你這孩子也真是,既然是側妃,又怎能不告訴老師我呢,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了!”
“對不起老師,是學生的錯,還望老師莫要生氣纔好。”
“哈哈哈,說什麼胡話,你老師我怎會是那小心眼之人呢。”
張虛子打着哈哈,看起來十分慈祥和睦。
卻沒人能夠發現,其實他神情之中閃過一絲寒意。
裴左瞅見老師如此大度,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放下。
他是知道自家老師,爲人看似大度和善,實則是爲小肚雞腸,睚眥必報之人。
若不是父皇那邊讓他一定得聽從對方安排,估計早就想遠離對方了。
其實,關於裴言謀反之事,並不是他個人的主意,一切都是皆因老師和母后要求。
作爲一名皇子的他,在宮中並不是很受父皇恩寵。
畢竟,他只是皇妃所生,而裴言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皇后的親兒子,只可惜皇后在生下裴言以後就病逝。
但在父皇眼裏,裴言的重要性要比他們其餘六個皇子多得多。
後來有一天,母后連同老師想出陷害污衊裴言的計劃,他知道以後,本想拒絕的,可最終還是被牽扯進來。
裴左心中回想起以往總總,心頭難免有些痛處。
他身旁的張虛子出言提醒道。
“皇子殿下,在想什麼,怎麼一副苦澀神情,是不是想起了不好的往事,要不要告訴給老師。”
“老師我雖說不是什麼厲害之人,但也能爲你分析分析,給與你一些中肯建議!”
裴言連忙搖頭表示道。
“沒有什麼事,只不過想到方娘子過往所經歷的傷痛,心裏難免有些感觸罷了。”
“原來如此,爲師不知其過往遭遇,不好替你多言半分。”
張虛子皮笑肉不笑比回到。
一老一少,看似師生關係,相敬如賓。
實則二人心懷鬼胎,各自防備彼此。
方筱小看着眼前攔住自己的兩名護衛,只得轉身將目光投向舞臺上的裴左。
“大皇子,我現在真有急事,能否放我們回去。”
“這~~~”
裴左雖是皇子,可也沒有放人權利。
他只能回頭看向老師,希望對方點頭答應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