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筱小看着那十根小金魚,大腦飛速運轉起來。
“不愧是人傻錢多的代表,有好人就是喜歡拿錢來壓榨窮人。”
思即此。
“既然大皇子這麼慷慨,那小女子自是不得不接受。”
“否則豈不是讓大皇子你失望,文建你說是吧!”
她扭頭看向身旁夫君,嘴角掛起一抹玩味笑容。
周文建被這突然的詢問,愣了愣神,旋即笑着回道。
“既然娘子都這麼說,那我定是支持娘子的決定。”
“不過,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二人小聲嘀咕呢喃着。
站在樓梯口的裴左,就這麼看着二人竊竊私語,也不去管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正在這時。
方筱小擡眸看向他,緩緩開口道。
“這個打賭我答應下來了!”
此話一出,竟是引來不少人圍觀。
“她是誰?怎麼敢和大皇子打賭!”
“不知道,但看起來有點眼熟。”
“你們這都不認識,她可是靈犀閣老闆名叫方筱小。”
“方筱小?那不是之前落敗的方家敗家子,一個只知道喫喝玩樂,最終敗光家產,差點連祖宅都保不住。”
一些認識她的人,紛紛議論起來。
這些人裏,基本上都是一些有頭有臉人物,有從官的也有從商的,許多都是江南省過來坐客的。
他們幾乎都是聽說大皇子來到長樂縣,便馬不停蹄敢來,想要和皇子攀附關係的人。
裴左看了眼衆人,面色依舊如常,並沒有半分厭棄。
他雖不喜這些附庸之人,但卻看在朱溫面上,並沒有半分表露不滿之意。
畢竟,朱溫可是他的導師,一位受衆人追捧的商業鉅子。
可謂是一人便可在京都城呼風喚雨的存在,雖說朱溫現在影響力大不如前,但總歸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朱溫的家產遍佈全世界,屬於是那種抖一抖都能令朝廷跟着顫抖的存在。
裴左見衆人議論不休,便擡手打斷他們的說話,笑着道。
“各位,本皇子今日能夠有幸,見到這“水調歌頭”作者,很是高興,還望諸位莫要再行揣測之意!”
他說着臉色沉了沉,換了副聲音,語氣變得冷淡着道。
“若是再讓本皇子聽到些對於方娘子不善的言語,本皇子定是輕繞不得,哪怕朱掌櫃在此,亦是如此。”
“嘩啦!”
此言一出,衆人頓時啞然,就連大氣都不敢再出一聲。
好傢伙,這就是皇家氣場嗎?
方筱小心中感慨萬千,不得不佩服人家起來。
本來剛剛那些人所言,令她心裏很是不舒服,可卻又人輕言微,不敢有任何反駁之意。
畢竟,能來這裏的人,哪個不是一方人物,就她一個小小靈犀閣老闆,若是得罪個把人,估計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思索再三,她旋即看向身旁之人。
周文建深知娘子所想,知道那些人的話語中傷自家娘子。
可奈何他如今身份太過特殊,並不能替自家娘子出口惡氣,只得在心底暗自嘆息。
“若是我周家未滅,定叫這羣人好看。”
思即此。
周文建在自家娘子耳邊,小聲嘀咕安慰道。
“娘子莫要在意那些人的惡語。”
“嗨,本娘子纔不在意這些,不就是嚼些舌根罷了,隨他們說去,反正我又不掉一塊肉。”
方筱小說罷,旋即揚了揚頭,將音量放大了不少。
“大皇子,我們開始吧,莫要再浪費時間,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辦!”
其實確實是有事情要辦,那就是讓胖廚子幫忙找人砌北方那種火炕。
這南方天氣冬天是真煩人,冷起來簡直不是人能夠受得了的。
裴左聞言輕輕掉頭,開口道。
“那就開始吧!”
一言既出,衆人紛紛駐足。
他們之中有看笑話的,也有期待的。
有些人多少是認識方筱小這個人的,他們之中更是有不少深知那首“水調歌頭”。
“七步成詩,我感覺有點懸。”
“我也覺得,畢竟古今中外,能夠七步成詩的,僅僅也就那寥寥一人。”
“你是說儒聖?”
儒聖!
這個名字一時激起千層浪!
這位大瑜王朝詩畫雙絕大家,並且培養出像太子那般厲害的人物。
只可惜,太子太不爭氣,竟然做出謀逆之事,甚是令人唏噓不已。
不過這些人雖心中感慨萬千,但沒人敢說出口來。
因爲大皇子就在一旁,若是說出,那定是會被當做亂黨處死,更有嚴重者,估計滿門抄斬。
裴左冷面掃視衆人一番,這才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他神情略帶一絲嘲笑之感,打心底裏並不覺得方筱小能夠七步成詩。
當他走上面前舞臺,清了清嗓子,柔聲道。
“煩請諸位見證,本皇子與方娘子所打賭約,若是輸了,本皇子手中這十根金魚,便是娘子的。”
“反之,若方娘子不能做出,亦是要輸掉,將成爲本皇子側妃!”
“!!!!”
此話一出。
先是引來衆人議論。
“不是吧,天底下還有這等好事,大皇子所言,根本就不是和方筱小打什麼賭,完全就是在給她送禮物!”
“真是不可置信,大皇子居然用這樣的方式納側妃,不愧是皇室成員,真會玩。”
“噓,小點聲,你也不怕掉腦袋,皇家的事情,豈是我等小民隨意非議的。”
“嘎!!”
那本來還想繼續侃侃而談,對大皇子裴左評頭論足的富商,聞言瞬間啞火,並縮了縮脖子,深怕被人聽到。
可惜,這一切皆早已經被裴左聽到耳朵裏面。
他不禁冷笑掃視衆人,並未當場發作,只是用餘光瞥向身旁護衛。
馬臉護衛輕微點頭,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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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大皇子貼身護衛的他,自是明白其方纔含義。
他暗自向後退去,漸漸遠離人羣,最後消失在衆人視線。
然而此時衆人目光,全都聚焦在方筱小身上。
有人小聲議論。
“真是羨慕此女,從一個敗家子即將搖身一變,變成皇子妃,早知道我就讓我女兒也來了,興許也能博得大皇子的注意。”
“別說你了,我孫女今年剛好十四,生得並不比這方筱小差半分,哎,只可惜呀!”
一個滿頭銀髮富商,拍着自己大腿,一副懊悔不已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