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筱小將手中黑泥遞到王有才手上,再次囑咐道。
“縣太老爺,這藥每日只需在晚上睡前敷上即可。”
“切記,千萬不要停藥,否則容易復發。”
王有才一聽這話,瞬間想到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藥用完了,該怎麼辦?
“方娘子,本官還有一事,那就是藥用完了,該怎麼辦?”
這人就是如此,一旦想到一方面,就容易忽略另外一方面。
方筱小便是利用了對方這一心裏,才特意說不要停藥。
她略微沉思片刻,緩緩開口道。
“沒事的,藥用完了,就到我們店裏來取。”
“至於銀錢方面,我就收縣老爺一個手工費便好!”
王有才聽後,像是撿了個大便宜一樣,旋即點頭表示感謝。
……
公堂之上。
明鏡高懸四個字被擦得噌亮不說,就連牌匾四周蜘蛛網,也一一被清理乾淨。
王有才坐在師爺身旁。
而正主位上,卻來了一個高級人物。
此人劍眉星目,脣紫紅白,五官立體,但卻帶着一絲難掩陰柔。
他正襟危坐於案桌後方,手拿驚堂木。
“啪!”
驚堂木發出駭人巨響。
老舊破案桌,實在受不了這力道,被驚堂木拍打位置,已然呈現一個凹槽。
好慘。
這麼老了,送走了四五代縣老爺,卻偏偏在此,被人傷害。
方筱小看着前方案桌,忍不住替其感慨一番。
站在她身旁的裴言,盯着案桌後的男人,神情顯得極爲複雜。
可他卻很快將其收斂,恢復如初站在娘子身邊。
案桌後的裴左,身着華麗冠袍,一只價值不菲金步搖橫插頭頂髮髻,顯得雍容華貴,卻又不失皇家威嚴。
裴左雙眼如鷹,緊盯眼前衆人。
其中有兩人,他自是見過。
一個是一臉書生氣息的男子,還有一個則是美若天仙女子。
這次,他之所以參與毒面膜案,目的自是爲了能夠做出一番成績,好待到回京,能夠在父皇跟前邀上一功。
“堂下何人,爲何見到本皇子,竟然不跪,可知後果如何?”
方筱小撇了眼,剛剛還挺硬氣的李牧白。
這傢伙早在聽到皇子接手審理案件以後,就很是乖巧聽話的跪下,一副鵪鶉模樣,低垂着腦袋,不敢擡眼半分。
沒出息的狗東西,讀書人的骨氣,全都被丟盡。
方筱小朝着他啐了一口,表示鄙視。
這時。
王有才小聲向大皇子解釋道。
“回稟大皇子,方娘子和她的七位夫君,都是京都大戶,有聖上御賜玉牌,不需下跪的。”
“哦~~~~”
裴左聽到他們有父皇御賜的玉牌,便不再多言,只是說道。
“堂下犯人方筱小,你可知自己做了何事?”
方筱小全然露出一副不明所以模樣,攤了攤手,撇嘴道。
“回大皇子,我就一賣藥膳、藥丸外加黑面膜的小掌櫃,並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壞事!”
“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若再如此,本皇子可就要對你用刑了。”
“冤枉啊,我就一遵紀守法小老百姓,真不知道小人到底犯了何事呀!”
“你還敢自詡小老百姓,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以你現在的銀收來看,想來都快趕超長樂縣一年的稅收了吧。”
裴左並不想給她狡辯機會,直接指出關於方筱小身價財產的真實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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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招,名爲聲東擊西,看似再談方筱小的靈犀閣生意好,掙了不少錢。
可卻在有心人眼裏,自是甚至這大皇子一語雙關,目的就要讓方筱小和盤托出靈犀閣具體銀收數據。
本就人精的方筱小,哪裏不知道這傢伙的意思。
但她纔不會那麼說,順着對方話語意思而走。
“皇子這話可就不對,我一小小店鋪,完全不值一提。”
“又不像人家藥濟堂那般財大氣粗,什麼都用錢來解決問題。”
“!!!”
此話一出,再此驚呆在場小夥伴來。
裴左見識到方筱小性子後,便換了副溫和神情,笑道。
“方筱小,你可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嗎?”
“小女子不知,還望皇子指點別人纔是。”
方筱小腰板挺得跟可竹子一樣,堅韌而不發。
裴左這邊,神情明顯頓了頓,這纔再次開口道。
“不愧是被譽爲能一次性娶上七個夫君之人,看起來着實令人新生妒忌。”
“廢話甭說,現在本官乃是此地最大,可謂說一不二。”
“趕緊速速將下毒之法一一說來,本皇子定能爲你減免刑期。”
“若是再敢胡言亂語,本皇子不介意將你打死!扔到那那亂葬崗之內。
方筱小趕忙回道。
“皇子煩請放心,小女子自是可以保證,這毒面膜之事,其中定有蹊蹺。”
“小女子現在,只是在等一些證人,這些人能夠證明,我們靈犀閣是無辜的,全然是早了賊人陷害!”
裴言沒想到,眼前女子言語之中竟然帶着幾分肯定。
這點,令他很是欣賞面前堂下女子。
你說美麗的女人,他裴左已然早就見過,甚至對於太過美麗的女人,他也只是好奇看看。
可現在則是不一樣,只要一想到方筱小種種畫面,令他心神略有顫抖,好似很想見到對方,哪怕一分一秒也可。
在他心裏,早已將方筱小的嫌疑排除在外。
不過,他依然保持着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這就是皇家人,言談舉止等都不是一般人可比擬。
“那本皇子,就先等等,看看你要刷什麼花招出來。”
“不敢不敢。”
她連連說了幾次不敢後,這纔將頭扭向身後,期盼着證人的到來。
本來跪在地上的李牧白,頓時挺直腰板,態度強硬,言語更是帶着嘲諷意味。
“哼,我看你是想拖延時間是吧,還讓中了毒的客人出來吹風,你到底居心何爲。”
一頂大帽子,就這麼扣在方筱小頭上,搞得她是一陣無言語對。
約莫過了一盞茶功夫。
裴左作爲皇子,他此時的耐心,已經到達定點,欲要爆發出來了。
若不是因爲看在方筱小絕美容顏上。
他早已經下令結案,將人收監牢獄之中,等待京都行定奪,在作出判決來。
這等得令人難受時候,突然好幾個人擠出人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