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程宴的聲音冷冷的響起。
他說道:“是,你在哪裏?我要見你……”
塗青看了一眼風起浪涌的海面,說道:“阿宴哥,我跟朋友們一起在海邊玩,明天早上才能回到京城,明天上午我去找你,可以嗎?”
程宴思索了一下,說道:“好。”
很快,程宴就掛斷了塗青的電話,掛斷了以後,他屏息凝神,仔細地去回想所有的事情。
這時候,距離簡禾的失蹤,已經過去了二十四小時的時間。
程宴發動他所有能夠發動的力量,幾乎要把京城翻了一個底朝天,依舊是沒有簡禾的任何消息。
就好像,簡禾這個人,憑空消失了一樣。
高安看着神情凝重的程宴,關切的問道:“程總,你是懷疑塗青把簡小姐給弄走了嗎?”
程宴狠狠的抽了一口自己手裏面夾着的煙,回答道:“一天找不到簡禾,我都會懷疑所有的人。”
“可是,程總,我們已經要把京城給翻過來了,依舊沒有簡小姐的消息,您說,簡小姐會不會不在京城啊?”
高安的話,提醒到了程宴。
剛才,他給塗青打電話的時候,能夠清晰的聽到塗青那邊傳來的海浪聲。
塗青說,她在海邊……
可那海浪聲那麼激烈,怎麼可能會是在海邊?
難道,簡禾真的是塗青給擄走的嗎?
高安說他們的人,已經把京城給翻過來了,依舊沒有簡禾的消息,如果簡禾根本就不在京城呢?
程宴突然間就要想到了那個距離京郊碼頭有個百十公里的孤島。
如果簡禾被擄到了那個孤島上,他們在京城找人,有什麼用處?
程宴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他衝着高安吩咐而道:“高安,快安排船,我們出海,去一趟孤島。”
“程總,現在去孤島?你是擔心簡小姐被擄到了那個孤島上嗎?”高安一臉的疑惑。
程宴回答他道:“是,快點兒。”
很快,程宴帶着高安,迅速的出發。
而這個時候,被簡禾捅傷了的塗青,正好從京郊碼頭上岸,因爲她所坐的那個小船上,就只有簡單的醫療包,爲了止血,在小船上的時候,塗青對自己的傷口進行了簡單的包紮。
簡禾用刀在她的脖子裏抹了一下,她雪白的頸子上,不深不淺的留下了一條傷口。
爲了不讓這條傷口感染,塗青用紗布,將她的傷口纏了一下。
她以爲,到了岸上以後,她可以直接去找醫院或者是診所進行包紮,沒想到,她的小船剛一靠岸,就與程宴碰面了。
看到程宴,塗青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程宴怎麼在這裏?
難道,他是發現了什麼線索嗎?
塗青的大腦飛快的運轉,想各種的理由,來應對程宴即將到來的盤問。
看麼塗青的那一刻,程宴已經預料到他的猜測是正確的,只見他給了高安一個眼神,示意他警惕一點兒。
“塗青,你怎麼在這裏?”
程宴開口,直接問起了塗青。
塗青掩飾住自己的慌亂,說道:“阿宴哥,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跟幾個朋友在海邊玩。”
“那你的朋友們呢?”程宴四下尋找,完全看不到塗青的身邊還有別人。
塗青笑着說道:“阿宴哥,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我的那些朋友們,都回家了。”
“哦?那你怎麼不回去?”程宴步步緊逼。
塗青臉色一沉,瞬間變得委委屈屈了起來。
她說道:“阿宴哥,我倒是想回去,可是,從你那裏離開了以後,我還有家嗎?”
塗青的話,說得悽悽慘慘的,讓程宴倒是有種虧欠了她的感覺。
程宴並沒有被她的語氣影響到。
反之,他問道:“我不是讓管家給你買了房子嗎?”
塗青又說:“阿宴哥,那只是房子,是我睡覺的地方,不是我的家。”
“在我的心裏,只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大家都各自回家了,我無處可去,出海吹了吹風,阿宴哥,你這麼晚了,怎麼來碼頭了?”
塗青先發制人,挑起了程宴的愧疚感,然後,又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跟程宴說話。
程宴急於去往孤島,並不想跟塗青過多的糾纏。
他說道:“我睡不着,也出來吹吹風……”
“哦,那好吧,我先回去休息了,不打擾你吹風了。”塗青說完,轉身就想要離開。
她身上的傷口,只進行了簡單的包紮,並沒有完全的止血,她現在離開,急於找醫院對傷口進行處理。
她的反常,引起了高安的警覺。
依高安對塗青的瞭解,每一次見到程宴的時候,塗青都恨不得貼上去,而今天,程宴說睡不着,要去吹海風,塗青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依以前的情況,她不應該陪着程宴一起去吹海風嗎?
她着急離開,是爲了隱藏些什麼嗎?
正是因爲有了懷疑,高安對塗青的關注難免會多一些,剛好這個時候,一抹明亮的車燈,射到了塗青的身上。
高安擡頭之時,剛好看到了塗青頸間所纏的紗布。
高安急忙提醒程宴:“程總,塗青的脖子上纏了紗布,好像是剛受傷……”
“會不會是剛才她跟簡小姐動手了呢?”
高安的話,提醒了程宴,程宴回頭的時候,塗青正好坐進了她的車子裏面,準備離開。
程宴急走一步,擋下了塗青的車子。
隔着車窗,他對塗青冷語說道:“下車……”
塗青猶豫了一下,並沒有移動她的身體,後背處傳來的疼痛,讓她涌上了一腦門的汗水。
她勉強的擠出來了一抹笑容,問道:“阿宴哥,你讓我下車做什麼?”
“我已經吹了一天的海風了,挺冷的,也挺困的,我想回去睡覺了。”
這是塗青第一次拒絕自己,程宴對她的懷疑更重了。
只見程宴伸手,一把拉開了她的車門,他抓住塗青那只沒有受傷的胳膊,一把就將她從車上拖了下來。
程宴的粗暴,讓塗青本就疼痛的傷口更加的疼痛了。
“阿宴哥,我真的很累了,就想回去睡覺了,你拉我幹什麼啊?”
兩個人之間近距離的接觸,讓程宴看清楚了塗青頸間的傷痕,他着急的質問塗青:“簡禾呢?你把簡禾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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