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建緩緩說道。
“我從道上打聽出,關於太子的消息。”
“他被人追殺以後,便逃到了長樂縣,只要我能夠找到太子,一定能夠爲我父親翻案。”
方筱小聽得眼珠子都瞪得快要掉出來。
太子在長樂縣!
這可是一個非常勁爆的消息。
她看着眼前的周文建,很是同情其遭遇,心裏思索片刻,決定要幫助這個無親無故的可憐人。
“文建,我幫你一起找太子。”
周文建本沒想過這些,陡然聽到娘子言語,心中難免震驚,甚是擔憂道。
“這,這不妥吧。”
“若是這件事讓有心之人知曉,那便是殺頭大罪,我覺得還是不要了!”
“我周文建很感謝娘子的知遇之恩,卻並不願讓娘子冒任何風險。”
方筱小哪裏聽得了這些話語。
她神情瞬間變得嚴肅,眼中透露出一股決絕,大聲道。
“你少廢話,本娘子說幫你找太子,就一定要幫你找。”
“再敢說些沒用的話,本娘子今晚就罰你在此院,睡上一覺!”
“!!”
周文建被娘子的話給驚到,欲要開口解釋,卻見娘子竟直接起身朝房間走去。
方筱小拉開房門,再次囑咐道。
“還有一句,哪怕你就算是睡院子,本娘子也要幫你去找太子!”
“砰!”
她說完此話,旋即關上房門,任由坐在石桌前的周文建如何去想。
可她並不知道,此刻站在房頂之上,默不作聲看着兩人的裴言,已然有了打算。
“既然不能讓周文建找到自己,那只好對他好點,等將來再說……”
“嗖!”
裴言輕輕一躍,便隱沒在黑夜之中。
翌日清晨。
方筱小起得很晚,太陽都快曬到屁股,她才悠悠醒來。
剛拉開房門,卻發現小院寂靜得可怕。
人呢?
朝着四處張望片刻,發現竟然沒有一個人在。
正當她疑惑之際,李仁易手裏端着一碗面條走來。
今天的早餐,還是慕容長清的拿手絕活——陽春面。
“額!”
看到陽春面的剎那,方筱小忍不住皺起眉頭來。
又是面條,真的是要讓人崩潰。
她心裏忍不住嘟囔一句。
李仁易卻已然走到跟前。
“娘子,快快吃面,這可是慕容兄特意爲你煮的。”
方筱小略微猶豫片刻,很想拒絕這碗面條。
她現在胃裏面一滴油水都沒有,昨晚上喫的那些大餐,可全都吐了個一乾二淨。
正所謂杏花酒雖好,但卻不能貪杯纔是。
昨晚就光她一人,可就喝下不下八兩的酒水,最終的代價則是吐了個七葷八素。
好在杏花酒喝多,第二天起牀頭不會疼,否則估計這會兒,她可是爬都爬不起來。
李仁易滿臉堆笑,看樣子是不懷好意。
手中這碗面條,其實是慕容長清給他喫的。
但他雞賊呀,早早就起牀,直奔廚房而去,一個人偷偷的將昨晚喫剩下的美食,全都一鍋熱了。
然後和小翠們幾人將其瓜分個乾淨。
喫飽喝足後,他這才假裝剛起牀樣子,眼睛迷迷瞪瞪,手裏拿着掃帚,跟隨小翠幾人打掃起屋子來。
而後起牀的衆人,一看昨晚剩菜都不見了,便只好由慕容長清奉上陽春面咯。
不是說慕容長清的陽春面不好喫,而是衆人昨夜都喫上更好喫的佳餚,現在一個二個嘴都變得挑剔起來,自是這清湯寡水面條,喫起來就差了許多。
李仁易當時一見慕容長清煮面條後,他是第一個嚷嚷着要喫大碗寬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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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不停誇獎慕容長清下面好喫,手藝非常棒,一頓吹捧其厲害。
小翠幾人自是農村出生,能夠多喫那自是更好,於是也附和着要喫大碗寬面。
可李仁易這麼一瞎搞後,就苦了賀錦年幾人,哪怕裴言這樣的冷面之人,也難逃倖免,強忍着和大家一起吃面條。
無事獻殷勤,非間即盜。
方筱小見他這副樣子,深知這傢伙肯定是喫不下去,這才端來給自己的。
“我還不餓,你們先喫。”
“嘎!”
李仁易顯得有些錯愕。
他大腦飛速轉動,思索片刻道。
“嗨,娘子這話可就不對,現在不餓,並不代表一會兒不餓,你先喫飽,一會兒就不餓了!”
“額!”
方筱小有些不太願意搭理這傢伙。
“我說不餓就不餓,什麼亂七八糟的,現在不餓後面餓的,再說我可就扣你月錢了。”
此話一出,李仁易頓感不妙,只得趕忙打圓場。
“娘子你看你這話說得,咱們都是一家人,不餓就不餓。”
他旋即端着碗,轉身屁顛顛跑開。
“呼,這傢伙真是的,自己不想喫就不想喫,還想動些小聰明,真當本姑奶奶是傻子嗎!”
方筱小看其離開,小聲嘀咕幾句。
轉身便準備打算從小門離開。
她可不想大清早就喫慕容長清的陽春面。
好不容易留着肚子,那自然是得去酒樓嚐嚐人家的菜品纔是。
打定主意後,推開小門,準備溜之大吉。
哪曾想,她剛拉開門,眼前就出現位手裏端着陽春面,看起來人畜無害樣子,性格溫柔,陽光帥氣的大男孩兒。
周文建笑嘻嘻看着娘子,柔聲道。
“娘子早上好,這是我特意爲你留的早餐。”
“!!”
淦!
我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是吧,還逃不過喫慕容長清的陽春面了!
方筱小好是一陣無語,甚至有點想要罵孃的感覺。
要不是看在面前的周文建,一臉真誠模樣盯着自己,她高低得整點國粹。
“呼,多些文建好意,不過這面條是不是有些多了,我一個女孩子家家,恐怕是喫不完這許多誒。”
“沒事娘子,我這帶着空碗,你可以勻一些過來。”
“……”
方筱小一時之間語塞,只得勻了一些面條給他,端着面條轉身朝石桌走去。
她感覺手上端着的不是一碗面條,而是千斤重擔,沒走一步都顯得十分喫力。
好不容易來到石桌前,卻又走來一人。
慕容長清面帶和悅笑容,手裏端着一個大碗,碗面正飄着幾縷熱氣。
他快步走向石桌前的二人,聲音之中夾雜興奮,歡喜的說道。
“娘子,文建兄,你們竟然在這裏,我還以爲你二人不願喫我下的面條,獨自去酒樓喫大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