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筱小抽了眼身邊幾人,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這才笑道。
“也不算什麼好事,就是想到前幾天贏了大皇子五百兩黃金。”
“黃金???”
慕容長清等人聞言,瞬間臉色一滯,表情顯得十分怪異。
他們怎麼了,看起來像是吃了一坨大便一樣,臉色這麼難看。
看着幾人樣子,心頭不由一顫。
難道說,那五百兩黃金沒有收到?
不對啊,我明明聽裴左說,就今天下午送到店裏的呀!
思及此。
方筱小忍不住詢問幾人。
“你們這什麼表情,難不成沒有收到黃金。”
這時,慕容長清搖了搖頭,眉頭微微皺着。
“沒有收到。”
“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趕緊說啊!”
看着慕容長清一副欲言又止模樣,這可把方筱小弄得心急如焚。
她旋即站起身,一把抓住對方的手。
臉上滿是焦急和擔憂。
甚至已經猜到慕容長清接下來要說的話了。
果然。
被抓住手的慕容長清,一副難過表情,語氣之中夾雜着絲絲痛苦。
“娘子對不起,是我的問題。”
“那五百兩黃金,裴左確實送來了。”
“只不過,我當時並不知道是娘子你贏的,還以爲是他要納你爲側妃,所給的彩禮錢。”
“!!!!”
我真是栓了個口!
這尼瑪腦子是不是長了一百五十多個包啊。
方筱小像是看傻叉一樣瞅着眼前的夫君。
甚至有一種特別的衝動感。
那就是一巴掌呼死他。
一般人能這麼腦洞大開嗎?
再說就算真這麼覺得,也可以先把錢手下,再問問自己,到底是不是彩禮錢呀!
你丫直接就給拒收,這算什麼個事情嘛。
方筱小被氣得欲哭無淚起來,無力的鬆開他手腕。
隨後一屁股跌坐在石凳上。
給人一種瞬間老了十幾歲感覺。
衆人見狀,皆是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賀錦年也是晚間十分,才從龍瑾炎口中得知了此事。
他起初是憤怒,欲要上京告御狀。
覺得憑什麼大皇子仗着身份,就能搶走他人的妻子。
雖說,他聽聞過不少人,說大皇子荒銀無度,強搶人妻等。
可那也只是道聽途說,並未有何證據。
但現在,對方竟是搶到自己頭上。
換做任何一個有血性男兒,豈會束手就擒。
於是他很自然而然覺得慕容長清做得沒錯,甚至還認爲沒有將送黃金之人狠揍一頓,頓感可惜。
思即此。
賀錦年起身,面帶微笑,打破此刻的寧靜。
只見他手捧茶水,朝身前娘子笑道。
“娘子莫要失落,我認爲慕容兄並未有錯。”
“他也只是不想娘子成爲那銀棍玩物罷了!”
“我聽人說,大皇子裴左喜好人妻,今日所見,令人大開眼界。”
“慕容兄拒絕,也是爲了娘子你好。”
這不說話還好。
一說話吧,就使得本後悔難受的方筱小,忍不住朝衆人怒聲道。
“屁的爲我好!”
“他就不去打聽打聽,到底五百兩黃金是怎麼來的嗎?”
“就不能問問我,這裏面的具體情況嗎?”
“你們一個個,喫我的住我的,還用我的。”
“我還得每個月,爲你們每人上交人頭稅五百文錢給衙門。”
“我容易嗎我,我的五百兩黃金啊!”
此話一出。
幾人臉色瞬間變得蠟黃。
他們本不知還需要上交衙門人頭稅,更不明白需要足足五百文錢。
作爲官員將軍。
在他們看來,錢什麼的根本不重要。
有喫有喝就行。
也不明白爲什麼娘子要這麼努力掙錢。
甚至在心裏,還有些嫌棄娘子太過逐利。
爲了錢,什麼都弄。
甚至連那些珍貴藥丸,都可以低價往外賣。
可現在,當得知真相後。
一個個頓感羞愧不已。
前大瑜朝丞相,前大瑜朝將軍,現提刑司總督。
這些身份,無論放到哪裏,都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甚至許多當地豪紳官員,無不上前攀附一二。
錢,對他們來說,可以是最不起眼的黃白之物罷了。
而如今。
他們深知娘子的不易。
也明白不該隨意腹誹猜忌娘子。
慕容長清悠悠開口道。
“那,那娘子,要不我去問問大皇子。”
“看看他可否將黃金送回來。”
這不說還好。
一說出來,可把本心情十分懊悔的方筱小,從痛苦之中拉了回來。
只見她連忙搖頭晃腦,語氣冷冷道。
“問什麼問!”
“從現在開始,你們都給我記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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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回來過,你們也沒見過我!”
“????”
三人頓時懵逼不已。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知娘子這是何意。
方筱小旋即和衆人簡單解釋起來。
“行了,別看了。”
“我之所以這麼說,也只是爲了不讓大皇子裴左再來朝着我。”
“總之一句話,你們看好店,就當沒見過就行!”
說罷。
她起身朝着裏屋而去。
剛剛,她想到該如何才能擺脫裴左和儒聖張虛子的糾纏。
那就是玩失蹤。
至於去哪裏躲。
自是找裴言商量一番。
從剛纔巷子一戰來看,不難猜到這傢伙隱藏了許多祕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反正只要他能保護自己,那其他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當起身時候,方筱小這纔想起來,好像少了一個人。
於是她看着衆人,詢問道。
“怎麼沒見到歐陽呀?”
這時,龍瑾炎緩緩回道。
“哦,歐陽他說肚子痛,去鎮上找郎中了!”
肚子痛,找郎中,還非得去鎮上?
方筱小在腦中思索了一番,感覺有些奇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她只能嗯了一聲,再次叮囑衆人一邊剛纔說的話後,便擡步朝二樓而去。
小院內的三人,則小聲商榷一番後,也各自朝房間走去。
然而。
他們並不知道,方纔所說的內容,已經被人聽得一清二楚。
歐陽拓拔身着夜行衣,潛伏在房頂上房,俯瞰着幾人。
他眼神之中透露出一抹詭異神情。
“有點意思……”
“嗖!”
身影一晃,伴着破空之聲。
他消失與黑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