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易心頭一顫,不敢多說半句,只是將頭底下。
方筱小見其如此,面露譏諷,緩緩道。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你憑藉自己能力掙錢,這是好事。”
“本娘子也鼓勵大家自食其力,只要不是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就好!”
言盡於此。
李仁易趕緊點頭,並表明自己下次一定不會這樣做。
一頓飯很開結束。
送走李仁易以後,方筱小站在格子窗臺前,伸頭朝下望去,此時的街道依舊繁花似錦,人流不絕。
傍晚十分的長樂縣,還是那麼熱鬧非凡。
只可惜,她現在成爲了籠中小鳥,哪裏都不能去了,只能在這問月閣方寸之間來回溜達。
身後的周文建看着娘子稍顯落寞的背影,一陣酸楚瞬間涌上心頭。
他自知自己沒有能力幫助娘子,頓感心頭愧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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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還是尚書之子,想必娘子應不會受此欺辱吧!”
可是這一切都已成過往,如今唯一能夠做的,那便是找到失蹤的太子,尋求太子爲自己家伸冤。
只要能夠洗刷冤屈,不僅能告誡家人九泉之下,還能令自己重回仕途,通過努力定是能考取功名,到時候就能爲娘子充當後盾,爲其保駕護航。
他想得很多,也堅定了心中一定要找到太子的決定。
……
翌日清晨。
初冬的長樂縣顯得十分冷清,原本人流較多的街道,此時僅有一些擺攤小販叫賣聲。
李仁易跟隨在裴言身後,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昨夜凌晨十分,李仁易剛從娘子那裏回來,心中還有些忐忑,想着娘子所言。
他剛回到房間,準備躺下歇息片刻,哪曾想得到,屋內早已有人。
此人一張白皙臉頰,配上一雙鷹隼般眸子,在這昏暗房間內,給人一種不寒而慄感覺。
李仁易被嚇了大跳,雙脣顫抖不止。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見到裴言,就忍不住這樣。
裴言見他進來,冷冷詢問關於方筱小在問月閣的情況。
因爲衆人都無法進入問月閣,那裏被裴左給控制了,一般人根本無法進去,更何況其餘幾人身份比較敏感。
衆人不得不讓完全沒有什麼身份背景的李仁易進去。
當聽完李仁易訴說以後,裴言自是讓其明日一早去問月閣。
思及此。
李仁易低垂着頭,大氣不敢喘上一口。
此時,二人總算走到問月閣側門處。
裴言看向身旁的李仁易,冷冷說道。
“去敲門。”
“哦,哦。”
李仁易連連點頭,伸手扣響木門。
“砰砰。”
兩聲脆響。
木門被人從裏打開。
來人是問月閣老闆朱溫。
他身着粗麻灰衣,看起來樸素至簡,完全不像是一個大老闆樣子。
朱溫一眼瞅見李仁易身旁的人,笑着道。
“仁易兄,這爲是?”
李仁易介紹道。
“這是我大哥,也是方娘子的夫君。”
“我大哥平時不怎麼在家,昨日剛回來,聽到娘子在問月閣幫忙,便讓我帶路過來看看娘子。”
他很是隨意的解釋起來,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綻。
朱溫聞言,旋即笑着表示道。
“幸會幸會,在下朱溫,是這問月閣掌櫃。”
“嗯。”
裴言並無二話,僅僅只是禮貌性回覆了下對方,便不再多言半分。
他此時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見到方筱小。
要知道,在來的路上,李仁易可是跟他說了很多關於方筱小爲何會在問月閣,並且一住就是好幾天。
剛開始他還沒怎麼在意,認爲這很正常的。
誰知道當聽到李仁易提及儒聖也來到問月閣,還有大皇子要納方筱小爲側妃時候,他是徹底坐不住了。
對於裴言來說,大皇子裴左,也就是他的大哥,爲人心狠手辣,爲達目的誓不罷休。
小時候,幾兄弟見到父皇帶回來一個夜明珠,將其賞給他們七兄弟中的五弟。
裴左爲了得到夜明珠,設了個局坑害五弟,污衊他偷了父皇的玉璽,還說什麼五弟想當皇上。
後來父皇知曉此事以後,將五弟夥同他的母親逐出了京都城,流放到嶺南一帶,永遠不得離開。
這件事還是在五弟臨走之際,向他吐露心聲時候說出來的。
當時他們幾兄弟年紀最大的也就十歲,最小的則是只有三歲,而他和五弟倆,相差也只不過三歲而已。
可想而知,裴左的心是有多黑多壞。
那時候裴言還不怎麼覺得,直到後來被人污衊謀反大罪,在前段時間下屬稟報的消息裏面,就提到了裴左有參與此事。
前段時間,他就是去搜集關於裴左的一些犯罪證據來。
朱溫眼瞅着二人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立馬示意道。
“二位先進來再說吧!”
兩人這纔跟隨着對方走進小院。
裴言四下掃視一圈,並未發現有任何異常。
看來裴左這傢伙還是和以前一樣自大,完全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不說,也不怕在暴露自己身份後,會被他人報復。
要知道裴左這傢伙所幹的事情多如牛毛,更是禍害了不少忠良之輩,還有在他遊歷四處的時候,欺辱了許多女子。
種種劣跡,引得無數人怨聲載道。
若不是因爲他大皇子身份所在,早就被人生吞活剝。
正此時。
一個很不和諧聲音在衆人身側響起。
“朱掌櫃,本皇子不是說過,不允許有外人隨意進入問月閣的嗎?”
“你怎麼還帶了兩個陌生人進來,是不是聽不到我說的話啊!”
來人正是裴左,他身着華服,頭戴玉冠,右手拿着玉骨扇,雖說已經入冬,可卻絲毫沒影響這個習慣。
哪怕是作爲太子的裴言看到,心裏也忍不住吐槽。
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招搖過市,真的是狗改不了喫屎。
裴左一雙冰冷冷的眸子掃過衆人,隨後看向李仁易,嗤笑道。
“我記得你,你是昨天在大堂開設賭局的人。”
“!!!!”
聽到對方提到自己,李仁易一臉錯愕,不知該如何應對。
糟糕,該怎麼辦,他可是大皇子,據父親大人說過,此皇子心術不正,爲人刻薄寡恩,極爲不能着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