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身着粗布麻衣,滿臉褶子,皮膚黝黑,讓人一眼便能知道,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農民。
“是的娘子,小老兒的孫女就是昨日被惡人所傷的艿艿。”
方筱小又和老頭說了幾句,並讓周文建多給老頭一些銀錢。
老頭一再推辭,拒絕他們給的錢。
無奈之下,方筱小只好聲稱她這邊需要找一些能做事情的工人,問老頭是否願意來工作。
老頭一臉不可置信。
他都這麼大把年紀,雖說還有些氣力,般點重物並不成問題,但他何德何能勝任這份工作。
“不不不,小老頭我雖說還能動,可擔心要是萬一做不好,豈不是辜負了娘子你的一番美意。”
望着眼前宛若天仙心地善良的方娘子,老頭心裏是渴望能夠在她手底下做事的。
可他也明白,若是做不好,那豈不是讓方娘子爲難。
思索再三,他選擇了拒絕。
方筱小深知如果再勸下去,也無濟於事,不如改變方法。
“既然老人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再多言。”
“不過,我在這裏建廠,也是需要一些人手幫忙,昨天我看艿艿親戚還蠻多,不如您幫我向他們問問看,看有誰願意來這裏工作。”
老頭此時此刻除了感激以外,再也沒有什麼語言來表達現在的心情。
“多謝娘子,小老兒我一定將你的意思轉達給他們,只要你不介意我們這些大字不認識的,他們一定都會同意過來工作。”
二人又寒暄了兩句。
方筱小這才騎着高頭大黑馬朝着長街趕去。
……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已經是十二月中旬。
之前坐船去江南省採購物品的幾人也都回來了。
大家臉上都是一副喜悅模樣。
尤其是李仁易,通過這次去江南省置辦藥材等物品,結識到了不少原材料批發的老闆。
然這些老闆當聽到是他是爲靈犀閣方娘子做事,便一個個的帶着諂妹笑容與他結爲好兄弟。
“娘子我好想念你!”
正在招呼夥計搬運原材料的方筱小,轉頭看向說話的人。
只見李仁易身着一件深藍色衣袍,快步朝她走來。
這傢伙,纔出去半個月不到,怎麼像幾年不見,人都圓潤了一圈。
方筱小眉頭微微輕蹙,伸手阻攔住他。
“行了行了,又不是幾年沒見,趕緊先回房休息。”
李仁易撇撇嘴,很是不情願的朝店內走去。
目送走他以後,方筱小這才走向正在和周文建輕點貨物的賀錦年。
賀錦年依舊和半個月前離開時候一樣,模樣沒有太大變化。
“錦年,你們這此去江南省,事情辦得不錯。”
“對了,我讓你找的新店地址找到了沒?”
這次讓他們幾人去江南省,不僅僅是爲了採購用於製作口紅等新品的原材料,也有一個特別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江南省找一處房子。
房子不僅是用來住他們這些人,還更多是爲了開設新店鋪。
要知道,江南省可是大瑜朝大省之一,雖說是比不上京都省,可對比其它三省,算得上是最爲富饒之地。
不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根據江南省地理位置等方面來看,幾乎和上一世的蘇杭一樣。
江南運河發達,人口密集,富豪衆多,幾乎是發展的最佳地方。
賀錦年將一張江南省城市地圖拿了出來。
“娘子你看看,南杭路和北杭路這兩個地方是江南省最繁複的地段。”
他把地圖鋪在地上,指着圖上兩處長街位置。
“只不過兩處有個不好的地方。”
“哦,什麼地方不好?”
![]() |
![]() |
![]() |
方筱小和他蹲在地上,看着眼前地圖。
這江南省就是大,光地圖就約有一米見長。
而那地圖上的建築更是複雜多樣,光一條長街就堪比整個長樂縣城大小,更別提整個江南省面積。
江南省完全能夠媲美七八個長樂縣。
賀錦年緩緩說道。
“不好的地方就是在於這兩處長街地價實在太貴。”
“南行路光置辦一處普通民宅就得花費三百兩紋銀,更別提長街店鋪,簡直堪比搶劫,居然最低要三千兩紋銀!”
三千兩,這確實是有點離譜了些。
方筱小聽到價格,也是暗暗咂舌。
可轉念一想,這價格也實屬正常,要知道在前世的時候,不說別的,就光在蘇杭落戶,隨便一套房子不得大幾百萬起步。
她摸着下巴,結果老張頭遞來的摺疊小凳子。
“三千兩確實有點多,但要想發展,就得下些血本。”
“那北行路呢?”
看了眼南杭路,便將手指向北杭路。
地圖上所繪製的北行路距離碼頭港口較近,交通這塊要更加便利。
賀錦年直接搖頭,說話語氣更比剛纔重上不少。
“北杭路就更貴,足足高出南杭路一千兩紋銀出來,這裏距離碼頭較近,人流也大!”
方筱小抿了抿嘴脣,暗自思忖片刻。
“啪!”
“就這麼決定,我們將總店搬到北杭路去。”
她單手忽的拍向地圖上的北杭路位置。
這一舉動,引來幾人駐足觀看。
慕容長清剛好辦完事情看到這一幕。
不過他到不是很在意這些,畢竟只要有地方供他煮面條就行,至於其它的,那都沒必要關心。
李仁易剛從店裏出來,一聽要在北杭路開新店,那臉上頓時洋溢出難以言表的笑容。
他飛也似的朝幾人奔來。
“娘子,你說的可都是真的,我們要在江南省開新店,而且還是要開在北杭路!”
他可是知道,那北杭路不僅是江南省最重要最繁華的長街,更是有名的花船坊之地。
花船坊可都是達官顯貴才能夠去的地方,和一般青樓那完全不一樣。
青樓算得上是平民百姓光顧的地方,而花船坊裏面那可是有不少官宦之女。
她們原本都是富家千金,後來家族凡事,男的發配邊疆服徭役,女的則是要麼被關入教坊司,要麼就是上了花船坊。
李仁易越想越覺得激動,雙手不停揉搓,眼中滿是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