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錦年手中端着苦茶,隨意回道。
“京都也就那樣,還沒有長樂縣有趣。”
方筱小繼續道。
“那你這次回來,肯定不僅僅是爲了,來我這裏這麼簡單吧?”
她之所以如此問道,那是因爲上次廢舊礦山一事,被對方差點害死緣故。
若不是當時龍瑾炎幾人趕到,後果恐是不堪設想。
再怎麼說也是穿越者,不可能剛開始就結束了吧。
賀錦年像是被人揭穿面具,喝進嘴裏的茶,頓時卡住脖子,導致他咳嗽起來。
“咳咳!”
被茶水嗆到滿臉通紅的他,連忙解釋道。
“娘子哪裏話,我怎可再幹那種事情。”
“這次回來,自然是想念娘子許久。”
得,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方筱小心裏暗自吐槽一番,表面依舊面色隨和,笑道。
“哈哈,跟你開個玩笑,看把你嚇得。”
“這麼大個人,喝點水都能被嗆到,下次小心點,知道嗎?”
賀錦年微微額首。
他心中長舒口氣,將話題轉移到別處。
“娘子,聽說你開了個店鋪,叫什麼靈犀閣。”
“是啊,怎麼了?”
“是這麼回事,你看我這雖說是官,可身上並無二兩紋銀,可否去店裏幫忙,掙些銀錢?”
“這個自是沒問題,不僅你要去,還有其餘幾人,也一併去!”
方筱小等的就是這句話。
方纔她早就想要說來着,只不過看龍瑾炎喫飯時候,一直髮出聲響,再加上慕容長清一副沒了精氣神模樣,便想着等下,分別和幾人談談得了。
這下,既然有人提出,那自是順着話題,告知給衆人聽。
本準備回房歇息的慕容長清,站在洗手檯前洗手。
當聽到娘子所言,他立刻來了精神。
剛剛就想詢問方筱小,他能否去靈犀閣幫忙,順帶掙錢銀錢。
雖說他是前丞相,可奈何當初外出遊玩時,將身上盤纏皆數用完,再加上遇到征討未年滿十八未婚男子服役,都沒來得及找個地方,掙些銀錢。
而來到這裏以後,更是沒了心情去掙錢。
以至於他想買點什麼,都只能幹看着。
慕容長清旋即甩幹手上清水,轉身快走兩步,再次坐到石桌前。
他這一舉動,引來衆人觀望。
見一個個看向自己,他只好尷尬咳嗽兩聲。
“娘子方纔所言,我覺得很有道理,作爲家中一份子,自是要出一份力。”
“至於娘子這邊,給不給銀錢這塊,其實也沒什麼關係。”
本不想說後面這句話,奈何他抹不開面子,不願被衆人知曉,他是爲了銀錢才幹活的。
“哎,我覺得長清說得對,娘子你就不要把我們幾個當外人看,不用給錢的,只要管飽飯就好!”
這時,幹完活計的龍瑾炎,大步流星朝幾人走來,伸手抓起桌上,一杯苦茶,哈哈大笑道。
“……”
慕容長清和賀錦年二人臉色略帶難看,齊刷刷望向他。
龍瑾炎喝了一杯接着又是一杯。
“duangduangduang。”
幾杯苦茶下肚。
他打着飽嗝看了眼二人,疑惑的問道。
“咦,二位怎麼了嗎?”
“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還是這茶水有問題。”
慕容長清冷着臉,甩了一句沒什麼。
賀錦年點頭幫襯。
方筱小心裏大概有了譜。
看樣子這倆傢伙是想掙錢,所以纔想去靈犀閣幫忙。
不過也好,這樣既不用花錢養着他們,也不用再花多餘銀錢,去請外人,算得上是一句多得的好事。
她旋即微笑擺擺手,示意龍瑾炎坐下。
在一衆商量過後,總算敲定下來。
龍瑾炎負責靈犀閣安保工作,賀錦年負責店內突發事件處理。
慕容長清寫得一手好字,又加上長相帥氣,那自是做店小二,招呼客戶。
至於剩下的周文建和歐陽拓跋二人,就一樣做店小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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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客棧,二樓包間內。
三個身着黑衣男子,正低着頭。
他們面前坐着一位長相頗爲帥氣,卻面色頗爲冷峻男子。
對方嘴脣發紫,眼神有些輕佻,顯得很是疲憊。
一名黑衣男子開口道。
“回主子,事情有了些許眉目。”
說話之人是裴言最爲信任的手下。
對方跟隨他已經有十幾年時間,基本上屬於從小認識到大那種。
這人本是太子身邊貼身護衛,由於太子被人污衊謀反之罪,他自是帶着太子逃離皇宮。
裴言聲音略帶疲憊,柔聲道。
“下次不要這麼稱呼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叫我裴言就好。”
“我們是過命兄弟,知道嗎?”
男子表情嚴肅,厲聲道。
“好的主子,以後我會叫主子裴言的。”
“……”
裴言很是無語,只能轉移話題。
“你且把所知消息說來聽聽。”
男子旋即就將所查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大哥!
他聽到手下所說的事情,心中很是大爲震驚,不敢相信的是,陷害他謀反的,竟然是從小到大,一直疼愛他的大哥。
男子見主子反應頗大,一時之間也不敢再多言。
這些祕密是他從一位老者口中打探得知。
那人也是他的父親,只不過由於某些原因,他們不得不將此事隱沒下來。
只不過父親隱藏的地方,實在是太過深了些。
光尋找父親,就花了足足半年時間。
裴言伸手捏了捏眉心,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他現在身上的毒依舊沒有完全被娘子解掉,再加上剛剛怒火攻心,感覺眼前一陣眩暈。
“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一會兒我還得回去。”
三名黑衣人見主子如此,也不敢再說些什麼,只得點頭退下。
房間內,裴言望着方桌上的燭臺,陷入沉思。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小時候,他在重皇子當中,由於身材瘦小,被其餘兄弟欺負場景。
那時候的他,母親剛剛過世,沒人喜歡他,總是說他是個沒孃的孩子。
氣不過的他,和幾位兄弟打架,卻完全不是衆人對手。
而他的大哥,在他最絕望最痛苦時候,站了出來,並且替他教訓了欺負他的人。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眼裏最崇拜的自是大哥。
就哪怕父皇冊封他爲太子時候,他也是第一時間想讓位給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