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陸秩的慘叫聲在院子裏響起，混雜着張氏求饒的聲音。
直到後來，只剩下張氏沙啞的求饒聲。
劉晚春看了眼暈死過去的陸秩，眼底閃過一抹痛快之色，這才焦急地上前開口求情。
“老爺，大公子已經暈了過去，您就饒恕大公子吧！”
張氏眼圈泛紅，死死盯着求饒的劉晚春，心裏有不忿，可眼下關頭也不能說出什麼來。
只要劉晚春能求的老爺放過她的秩兒，她可以現在不同她爭吵！
見人真的暈死過去。
陸文正到底還有一點作爲父親的不忍心，撇開頭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家丁們忙收了東西，將暈死過去的陸秩擡去了西院。
張氏滾了滾喉嚨，也顧不得在陸文正面前買好，手腳並用踉蹌地追着陸秩的身影而去。
陸文正見狀，也懶得再說什麼，疼惜地將劉晚春從地上扶了起來。
“這些日子怕是要辛苦你了。”
劉晚春體貼入微地拿帕子給眼前人擦了擦汗，“大公子這般作爲，實在是有愧於老爺您昔日教導。”
“老爺也彆氣壞了身子，這幾日便讓阿淵多給您泡點清熱去火的茶，妾身還指望着老爺呢。”
女子溫柔細膩的語調，讓陸文正的心氣也順了不少。
他深深嘆息一聲，緊握住眼前女子的手，“到底還是你教子有方，不讓咱們家阿淵成了那孽障的荒唐模樣。”
“晚春，你且放心，我必費盡心血讓咱們阿淵高中！”
本悉心教導的大兒子成了個廢物。
陸文正也只能將心放在小兒子身上，自然會拿出一身本事。
而這也是劉晚春想要的！
“好，妾身都聽老爺的。”
說着，劉晚春依偎在男人懷中，小鳥依人的模樣讓陸文正更加受用。
張靜茹默然將視線收回，轉身朝西院走去。
一踏進院門，便聽得張氏吵人的哭喊聲，眉頭收緊，滿目煩躁。
“婆母莫要再哭了，再哭下去，只怕夫君更休息不好。”
張靜茹進門，面無表情地扔出一句話。
張氏哭聲頓時止住，轉而憎恨怨懟的目光直直的射了過來！
“小踐人，方纔秩兒捱打的時候你怎麼不吭聲，如今倒是回來教訓起我來了！”
“小踐人，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聞言。
張靜茹忽的笑出聲，“良心？”
“婆母，我若真是沒良心，如今也不會繼續在這裏守着，早就要了一紙和離書走了！”
“若不是婆母多番縱容，由得夫君搞出這許多荒唐事來還不阻止，夫君如今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按道理，婆母纔是那個該反省的人。”
張氏盯着張靜茹面無表情的臉，怎麼都沒想到這些話，有一天能從她嘴裏說出來。
她起身，顫抖的手戳着女子鼻子，嘴脣顫抖半晌，便兩眼一翻直接暈死過去。
方媽媽連忙將人接住，看了眼張靜茹，喊了外間丫鬟將人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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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人走後，張靜茹才上前掀開蓋在陸秩身上的布。
望着下面血肉模糊的人，眼中只剩下嫌棄。
“去請府醫過來。”
府醫很快前來給陸秩處理了傷口，張靜茹還特地拿出更好的藥膏，讓陸秩身邊的阿七塗抹在傷口上。
也好讓人早點醒過來。
次日。
朝堂上因得昨夜聖旨，不少牽連的大臣們紛紛跪地求皇上開恩。
而慕窈的恩求，也被燕潯拿到了皇上面前。
接二連三的臺階搭上，皇帝自然順水推舟的下來。
而那些牽連的大臣們，自然也明白事後該送什麼進皇宮。
“朕聽聞陸家大公子，昨夜說你公報私仇？”
皇帝話鋒一轉，倒是讓其他沒被問責的大臣們鬆了口氣。
燕潯眨眨眼，“昂……”
緊接着便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語氣那叫一個哀嚎，“皇上，您可要給臣做主啊！”
“臣招惹誰了，一去就被陸家大公子指着鼻子罵，臣可是去宣讀皇上您的旨意，陸家大公子如此不將臣放在眼裏，可不就是不將皇上放在眼裏。”
這話一出來，站在大臣中的陸文正頓覺得兩眼一黑。
手腳抖索地從人羣裏走出來，噗通一聲跪的比燕潯還響亮。
“皇上恕罪，臣這個大兒子怕是昨晚失了心瘋，才胡言亂語。昨日臣將這孽障接回家後，便打的皮開肉綻，到如今尚未醒來，還請皇上饒恕臣教子無方！”
“打了？”
燕潯扭頭看來，陸文正一怔，緊接着立即點頭。
隨後便見方纔還一臉委屈的男人，慢悠悠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腿上沾的灰。
“回皇上，臣不委屈了。”
皇帝撇了眼燕潯，瞧着他臉上暗自得意的模樣，簡直沒眼看。
“既然打了就算了，只是你家大兒實在是荒唐，今年科舉便免了吧。”
陸文正閉了閉眼，心有不甘也只能應下。
誰叫是陸秩自己作孽！
這也導致，昨晚那些被揪出來的公子哥們，只有陸秩一人真正不能參加科考。
這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張氏耳內，在聽說是楚王和慕窈一起進言小懲大誡，唯獨自己兒子不能參加科考後，險些沒再次暈死過去。
“去，去備車，備厚禮，我，我去一趟慕府！”
一旁坐着繡花的張靜茹聽到這話後，連眼皮都沒擡地糾正。
“婆母，您該稱忠肅侯府。”
“見到慕家小姐，也該稱一聲郡主，行大禮，可別失了規矩啊。”
張氏愣怔在原地，閉了閉眼，嚥下這份不甘。
過往慕窈每次上陸家時，給她行大禮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如今才過了多久，便是風水輪流轉。
她低了人家好幾等！
“夫人，馬車備好了。”
張氏狠狠瞪了眼張靜茹，在方媽媽的攙扶下快步離去。
本以爲豁出這張老臉，慕窈多少會給些面子見一面，卻不成想她連侯府的門都進不去！
“我家郡主說不見，夫人若是想求，不如去求旁人。”
“我家郡主人微言輕，可說不動。”
青霧青影一人一句話，直接嗆的張氏啞口無言。
見慕窈不肯出來，她只得咬牙，不顧形象地大喊。
眼看着大門被打開，她眼中燃起希望，上前一步便要求情，可在看清楚走出來的是個陌生的年輕女子後，腳步頓在原地。
“張夫人請回，莫要鬧得太難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