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窈下意識扭頭,卻不想頸間肌膚沾染更多溫熱,惹得她一陣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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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她的動作,燕潯微微垂眸。
視線落在她白嫩的脖頸,只覺得喉嚨有瞬乾澀。
立即將手中髮絲鬆開,迅速起身拉開距離。
“我今日來,是來祝賀你。”
“禮物放在桌上,若是不喜歡就讓青影送回來,我再給你找更好的。”
丟下這番話,燕潯甚至不敢去看從軟塌上直起身坐起的身影,腳步有些慌亂地逃離。
他怕。
怕繼續看下去,會變成小人。
更怕,她覺得他輕浮。
男子逃跑似離開的背影讓慕窈微怔一瞬,她攏了攏髮絲,目光被桌上精緻的錦盒吸引。
“小姐,奴婢可以進來了嗎?”
凝竹夾雜笑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顯然是知曉方纔燕潯來過。
慕窈臉色飄過一絲紅,輕咳一聲穩住後,才輕輕應了一聲。
凝竹掀開簾子,端着茶水進入。
慕窈則走到桌前,將錦盒打開。
裏面放着的並不是什麼金銀首飾,而是一塊如墨色一般的小玉石。
玉石被做成吊墜大小,上方還有一孔洞,顯然是佩戴在脖頸的。
玉石樣式新奇,慕窈下意識伸手觸摸,才發現玉石竟是溫熱的!
恰好青霧走了進來,在瞧見慕窈手中拿着的東西后,眼底只閃過一抹驚訝,接着便是笑意。
“難怪王爺這些日子在尋這塊暖玉,原來是要送給小姐的!”
“暖玉?”
饒是見多識廣的慕窈,在聽到手中這塊玉石是暖玉時,臉上也難掩驚訝。
要知道,暖玉世間罕見。
就算有,也是第一時間送進皇宮的!
這麼一塊若是扔出去,足夠人爭的頭破血流。
畢竟世間傳言,暖玉養人,常年戴在身邊可延年益壽,使得冬日不懼寒冷。
“小姐可要佩戴?”
看着手中暖玉,慕窈下意識想要放起來。
可腦海裏一閃過燕潯那張臉,不知爲何就擔心他見不到這玉會生氣。
“嗯,戴在身邊吧。”
暖玉看着像是墨玉,只要沒人觸碰是察覺不出異樣的。
慕窈將暖玉放入衣襟,頓時感覺胸口處一股暖意蔓延到全身,更加覺得這暖玉新奇!
只是這般貴重的東西,她日後要如何還?許是看出慕窈在苦惱什麼,凝竹小心地扯了扯青霧的衣袖,示意對方。
青霧笑了笑,“小姐若是想回禮的話,不如畫一副王爺的肖像?”
慕窈一愣,下意識拒絕。
“還是算了,我畫技沒那麼好。”
凝竹上前慫恿,“小姐的畫技要是不好的話,那京中可就沒旁人畫技好了!”
“況且,小姐不是想送王爺一份特別的禮物嘛,奴婢覺得肯定沒人給王爺畫過肖像,小姐若是送這個,王爺肯定開心!”
慕窈腦海裏不自覺閃過燕潯的身影,甚至想到那日他回京時,在茶樓上一瞥便驚豔的將軍之姿。
思來想去,在三個丫鬟勸說下。
慕窈表示嘗試一下。
青霧、青影立即去書房準備好紙硯筆墨。
慕窈本以爲會很困難,可在下筆後卻停不下來。
等到落筆,外面都傳來打更聲了。
書房內燭火搖曳,映照起畫中騎着紅棗馬穿着銀甲的男子,愈發高大偉岸。
彷彿真人入了畫中一般!
“小姐畫的真好!”
青霧捂脣驚訝。
連青影都驚的張大了嘴巴。
看着她們的反應,慕窈也從失神中回過神。
她站在畫前,凝望着畫上人,心跳卻快了起來。
那晚在夢中看不清的小男孩,似乎有了實質,逐漸變化成燕潯的模樣。
她袖中手一抖。
“等幹了,再送去吧。”
慕窈抿了抿脣,轉身快步離開書房。
見狀,凝竹立即跟上。
瞧着面色凝重的小姐,她心下咯噔一聲。
待回到屋內,慕窈忽的停下腳步,猛地轉身看向凝竹,眼神是凝竹從未見過的嚴肅!
“凝竹,我且問你,當年我昏迷醒來後,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凝竹一愣,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便被一直盯着她的慕窈捕捉到!
“沒……沒啊小姐……”
凝竹磕巴回答,正想找個藉口溜走。
就被人緊緊抓住手臂!
“凝竹,你是自小跟在我身邊的,你若是有事瞞着不說,與我而言便是背叛,你懂嗎?”
冰冷帶着嚴肅的聲音,讓凝竹臉色愈發蒼白。
慕窈鬆開手,轉身坐在椅子上,身上氣勢駭人。
卻沒有再開口。
凝竹知道這代表着什麼,撲通一下倒在地!
“小姐,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
慕窈猛地放下茶杯,佯裝生氣,“你若是不說,我也能查出來!”
凝竹忽的擡起頭,知道自家小姐從不說假話。
認命的閉了閉眼後,才緩緩開口:“小姐,當年曾有兩次昏迷不醒,第二次昏迷是因爲小姐親眼看到大姑姐死在了您面前。”
親眼所見?
慕窈忽的想到那晚的夢,手止不住顫抖起來。
所以,她夢到的都是真的?
可是她爲什麼一點記憶沒有?甚至覺得……姑姑是意外死亡?
“爲什麼我不記得?”
慕窈聲音顫抖,起身想要靠近凝竹,卻是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凝竹面前。
嚇得凝竹忙伸手攙扶,“小姐!”
慕窈不在意這些,只緊緊抓着她的手,“你說,你說清楚。”
凝竹點了點頭,回想起當初發生的一切,眼眶不自覺紅了起來。
“奴婢那時候被打的頭暈癱軟在地上,瞧見那羣黑衣人其中之一拿着長刀朝小姐砍去,奴婢那時想撲過去護住小姐,可身體實在是撐不住,就暈了過去。”
“等到奴婢醒來後,就發現府中乾乾淨淨,大姑姐被僞裝成自殺,就好像一切都是一場夢而已。”
“可奴婢和王叔都清楚,不是夢,可我們卻不能說,再加上小姐您醒來後以爲大姑姐是意外死亡,我們擔心小姐您承受不住,這些年才一直沒說出當初情形。”
慕窈知道,王叔和凝竹並不是不說。
而是他們醒來後看到的景象太正常,正常到以爲那晚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場噩夢。
而她……許是年紀小,下意識將那些痛苦畫面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