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胥松靈放下信件擡眸望去，看見是胥野後眼底劃過一抹驚訝，“皇叔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你在勤政殿批摺子嗎？”
宮女立即端上茶水退下。
胥野視線落在茶桌上放的信件，隨手拿起，“雲國的？”
瞧着皇叔的舉動，胥松靈眯了眯眼，總覺得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祕密？
“皇叔，你以前可是對這些事情從不關心的……”胥松靈扯脣嬉笑，臉上一副看戲姿態。
“有嗎？”胥野有些不自在地喝了口茶，“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哦，那隨您怎麼說。”胥松靈笑着挑眉，伸手將信件收好，“不過皇叔，阿暖已經是楚王妃了，您就算再喜歡，也不能動心思啊。”
心事被看破，胥野也懶得再裝。
“指不定燕潯哪天就死了，你皇叔我還有的是機會。”
這自信樣子，讓胥松靈大大翻了個白眼。
“皇叔，自信是好事，但太過自信可就不是好事了，您還是趕緊娶個王妃，堵住外面那些朝臣們的嘴吧！”
“這件事不着急，我今日來是爲你女學一事。”
胥松靈臉上笑意瞬間退去。
知曉能讓皇叔來找她，就表明外面怕是鬧了。
……
慕窈在院子裏坐了一會兒，外面就起了風。
只好回到屋裏整理最近得到的線索。
她盯着書桌上一張張描繪出的信息，一一排列後，中間用硃砂墨畫了個圓叉。
陸文正和長公主已死。
太子算是沒了兩個‘先鋒’，至於晉王……
“青霧，最近怎麼沒聽到關於晉王的消息？”
青霧想了想，“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晉王就不怎麼從府裏出來，對外一直都說是身體不好。”
“不過有人去晉王府看過，晉王身體不錯，只怕是因爲之前的事情避嫌吧。”
“倒是晉王妃，這些日子在宴會上挺得意的。”
蘇青青那個性子。
慕窈不用想都能清楚，有多得意。
不過……她倒是覺得晉王很反常。
自從被皇帝訓斥後到現在，晉王回到晉王府後就閉門不出。
別人上門探望，也只不過一炷香的時辰。
“你有辦法，今晚去晉王府探一探嗎？”慕窈擡眸詢問青霧，“我總覺得，晉王有點太老實了，不太像他來京城後的行事作風。”
“奴婢今晚去試試。”
青霧思索後應下，按照她的能力，去一趟晉王府應該不會被人察覺。
“遇到不對立即抽身，無論發現什麼，都必須離開不可深究。”慕窈拉過小丫頭的手輕拍，“萬事命最重要。”
青霧心下一陣感動，“嗯！奴婢定記好王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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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窈放了心，青霧不是個莽撞性子。
既答應了她，就不會亂來。
眼瞅着外面天色都黯淡下來，仍舊不見燕潯身影。
她心裏難免升起幾分擔憂，“王爺還沒從宮裏回來？”
午時來人說，皇上傳召楚王進宮。
這宮門都快落鎖了，人卻到現在還沒回來……
“太夫人已經派人去問了，想必是因爲明日就是春闈，所以皇上有很多事要吩咐王爺吧。”
凝竹將手中披風蓋在慕窈身上，將輪椅推到廊下。
月色鋪陳，風襲來比白日裏要涼些。
倒吹得人很是舒服。
“小廚房那邊溫好飯菜，王爺回來若是餓了就送去。”慕窈伸手攏了攏披風，將竄進來的涼意擋住。
目光則朝着皇宮的方向望去，心中祈禱一切平安。
皇宮內，燕潯坐在位上同樣有幾分不耐煩。
倒是對面坐着的太子，一臉淡然地喝着茶。
“父皇要先處理柳美人和淑妃的事情，自然會來得晚一些，楚王爺什麼時候性子變得如此急躁，這點時辰都等不起了？”
燕潯懶得搭理對面太子，心中冷嗤。
這點時辰？
他正午就到，現在月亮都出來了。
坐得渾身難受，居然說這點時辰？
真是坐着說話不腰疼！
見燕潯不搭理，太子聳了聳肩，繼續喝茶等待。
又等了半炷香的工夫，殿門才被人從外打開。
兩人立即起身，朝門口弓腰行禮。
“等久了吧。”雲帝掃了眼兩人，擺了擺手，“皇后近日身子不好，後宮女人又實在是聒噪……罷了，邊吃邊說。”
李公公得令，拍了拍手。
宮人們迅速將東西擺上。
看着菜色，燕潯微微蹙眉。
“父皇，楚王爺還有傷在身，怕是吃不得這些……發物。”
燕潯桌上菜色，同太子的一般無二。
但盡是一些會讓傷口不適的發物，除了酒壺裏的清酒，其他的竟是讓人無處下嘴。
“是朕考慮不周，李公公……”雲帝瞥了眼燕潯的臉色，才讓人重新撤下換上新菜。
只是這一舉動，本是沒必要的。
燕潯藏下心思，起身道謝。
“多謝皇上記得臣有傷在身，今日多謝皇上賜宴。”
“家宴而已，不必如此拘束，坐吧。”
雲帝面容和藹，身上少了些帝王威嚴之氣，看着倒真像是家常大哥同小弟說話一般。
不過，這份和藹下藏着的是什麼。
燕潯多少是明白些的。
“今日叫你們來，是爲了明日春闈一事，明日各學子入院，太子你可要監督好，絕不可發生舞弊作弊之事。”
“楚王身子不適，春闈一事便盡數交給太子處理。”
雲帝不緊不慢地說着，餘光則是在暗中觀察兩人臉色。
眼看着太子眉眼間染上的喜色，雲帝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倒是楚王，一臉平靜。
“還請皇上放心，在狩獵大會之前，臣就已經同春闈院中的大人們叮囑過，我若不在，有什麼事便可去找太子殿下，想必臣這幾日失蹤，太子殿下早已熟悉春闈院內一應事務了。”
燕潯起身迴應，字字句句都在闡述一個事實。
太子早已不守規矩。
雲帝眸色一暗，臉色驟然冷下幾分，“太子，楚王所言是否爲實？”
天子慍怒下的質問，讓太子心裏咯噔一瞬，他下意識轉眸看向燕潯。
沒錯過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譏笑，這才明白被他擺了一道！
太子立即起身跪下，“父皇，的確有人來找兒臣，但兒臣只是略說了幾句，並沒有直接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