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次見面之後,不知何時我們母女倆才能再說上話。”
蘇貴妃愕然擡起頭,對上母親眼中堅定之色。
心中震驚。
“母親的意思是……”
蘇夫人眸色一暗,抓着她的手一緊,示意她不要明說。
“你父親也很是傷懷,所以你跟皇后娘娘無論做什麼,我們都會支持。”
這話再明顯不過。
蘇貴妃不是個傻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要知道,父親母親最是古板,那些事情是絕對不可能做的。
可他們知曉了她的遭遇,爲了她能過得好,如今甚至甘願鋌而走險!
怎麼能不讓蘇貴妃感動!
“母親,有一件事真的要父親幫忙……”
她將慕窈等人去找燕潯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蘇夫人眼裏有幾分驚訝,“楚王妃不是不會武功?怎得這般冒險?”
“母親,若換做是女兒,女兒也會去的。”
燕潯同皇帝可不一樣。
所以換做是她,她也會鋌而走險!
“我明白。”
蘇夫人在京中自然知曉楚王府夫妻的事情,換作任何人,都一定會去找自己夫君的。
“他們去了深林,我聽蕭皇后那邊的消息,說是那邊有一處山崖,母親便讓父親暗中查探,若是有什麼意外,也好將人救出。”
太子這人信不過。
連蘇貴妃都明白。
所以他們必須竭力去幫忙。
“我明白,只有楚王府在京中一日,太子他們纔能有掣肘,皇后娘娘的計劃纔有可能成功。”
若是燕潯死了,楚王府不再風光。
太子他們可就真的沒了壓制。
到時候……就真的要亂了啊!
“母親都明白,想必其他人也是明白的。”
蘇貴妃這下徹底放了心。
按照父親的人脈,想必振國將軍府那邊也會出動,多一份機會,他們才少一份危險。
馬車很快抵達京城,蘇夫人依依不捨下了馬車。
回到蘇府的馬車上後,便立即將女兒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給自家老頭子。
一個時辰後,蘇老爺子藉着喝酒之名,提着幾壺好酒大搖大擺地去了振國將軍府。
……
長公主那邊一收到信件,便對外宣稱身體不適,這幾日不見人關閉了府門。
私下裏,則扮成丫鬟坐着馬車出了城。
“殿下爲何不將這件事告知太子?您不是跟太子有合作嗎?”
雙喜疑惑地看了眼長公主,一時間不明白爲何不同太子說。
“太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沒必要讓他知曉。”
長公主一想到遇見胥野時,太子那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便心氣不順。
這個太子,想要得太多。
最是喜歡隔岸觀火看熱鬧後,再坐收漁翁之利!
若是讓他知曉。
指不定要鬧出什麼幺蛾子,算計她呢!
雙喜眨眨眼,雖有些不明但並未再開口多問。
長公主懶懶地向後倚靠,想着這次的消息,她眼底倒多了幾分意外。
“倒是沒想到淑榮是個厲害的,居然能另外再拿住那幾人。”
“只要將東西給楚王吃下,淑榮便還能有用處。”
長公主提及淑榮,眼裏再沒之前的嫌棄。
甚至語氣裏還多了幾分驕傲。
雙喜垂下的眉眼間,閃過一抹暗色,手指微微抽動,似有什麼東西順着馬車縫隙落在地上。
黃昏降臨,馬車也順利抵達樹屋門前。
守在門外的何侍衛立即上前,“殿下,淑榮公主受了傷,正讓廖神醫醫治,楚王爺幾人只有安國的攝政王還醒着。”
“現在正關在另一邊的屋子裏。”
長公主腳步一頓。
“什麼?”
她一臉驚訝,“你是說安國哪位攝政王,也在這裏?”
何侍衛連忙點頭。
長公主脣角不自覺地勾起笑意,“好啊,真是好啊。”
“淑榮呢,本宮先去看看淑榮如何了。”
她心情愉悅,看着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淑榮,也比之前要更加關懷。
“廖神醫,可要好好治療我家淑榮,不然你家楚王的命可保不住。”
長公主語氣得意,瞧着廖神醫臉上黑沉臉色,愈發覺得心中暢快!
“長公主還真是手眼通天,居然能在天子腳下弄出這麼大一座礦山!小人之前還真是小看了您那!”
廖神醫這話說得咬牙切齒,極其諷刺。
可若在此時的長公主耳中,便是分外好聽!
“隨你怎麼說,如今你們可落在本宮手裏,若想活命還是卑躬屈膝些……”
長公主得意一笑,甩袖轉身離去。
正單獨在屋裏想辦法,企圖將手上繩子弄開的胥野。
便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他立即停住動作,靠着牆歪倒在一邊。
“吱嘎。”
隨着木門被開啓,昏暗的屋裏射入亮光,還有幾分刺眼。
不等胥野適應,一道人影便擋住亮光出現在胥野視線中。
“胥野,我們又見面了。”
看着一身丫鬟裝扮的長公主,胥野眼中的嫌惡表露無遺。
“呵,我就猜到這裏面必然有你的手筆。”
不然。
就淑榮那個沒腦子的,能在距離京城不到百里的地方,祕密開金礦?!
“原來,你是來找燕潯的啊?”
長公主朝後擺了擺手,何侍衛上前點燃燭火後,才關門退去。
兩人獨在屋內。
長公主看着胥野沾染了幾分血色的臉,眼底閃過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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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前,伸手欲要將他臉上血跡擦乾。
沒等觸碰到,就被人嫌惡地扭頭閃過。
“滾。”
胥野怒吼出聲,彷彿被長公主觸碰是什麼奇恥大辱。
見他直到現在還這麼嘴硬,長公主笑得冰冷,伸手死死掐住他脖頸,“胥野,你可要搞清楚一些,你現在是在我手上。”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會是安國的攝政王……你倒是會用假死的辦法,看來我種在你體內的東西,也被你驅除了是嗎?”
提及那東西,胥野臉色驟變。
他冰冷的眸子死死盯着長公主,如同在看仇人。
“踐人!”
長公主本勾起的嘴角驟然落下。
她揚手一巴掌重重落在男人臉上,“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胥野勾脣恥笑,“難道不是?你不就是靠着這些手段,才讓那些男人無奈依附在你身上?不然,就你這樣的人……你以爲誰會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