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謹炎走後,裴言眉頭緊蹙,一臉憂色,忍不住開口詢問方筱小:“筱小,那接下來咱們究竟該如何是好?”
方筱小輕咬嘴脣,沉思片刻後說道:“明天去找賀錦年。”
裴言聽到“賀錦年”這三個字,心裏頓時像堵了塊石頭,十分不快。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方筱小何等聰明,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打趣道:“裴言,瞧瞧你,怎麼越來越小氣啦?”
裴言被說中了心事,臉上“唰”地一下泛起了紅暈,卻還嘴硬道:“我哪有?這不是爲了正事着急嘛。”
方筱小看着他那副嘴硬的模樣,忍不住笑着搖搖頭,說道:“好啦好啦,知道你一心爲了正事。”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突然,一個黑影如鬼魅般從他們身後迅速掠過。
方筱小和裴言瞬間警覺起來,方筱小眼神凌厲,喝道:“誰?”
裴言則迅速轉身,擺出防禦的姿勢,說道:“小心有詐!”
黑影乍現,月光下,那身影逐漸清晰,正是許久不見的歐陽拓拔。他髮絲凌亂,衣衫也有幾處破損,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焦慮。
歐陽拓拔之前滿心期待地去找大皇子,爲的是能與其合作,期望大皇子能助他在皇帝陛下面前美言幾句。可當他滿心歡喜地抵達約定之地時,卻發現那裏空空如也,大皇子不見蹤影。
歐陽拓拔心急如焚,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在四周瘋狂地尋找,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在一處偏僻的角落發現大皇子竟被一羣凶神惡煞的禿驢和尚給擄走。
歐陽拓拔毫不猶豫,握緊拳頭就準備衝上去救人。可就在他即將出手的瞬間,大皇子卻莫名其妙地被禿驢和尚給放了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歐陽拓拔心生疑竇,他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懷疑,暗自思忖:大皇子怎會如此輕易被放?難道他和禿驢和尚有不可告人的勾結?
在後續的暗中探查中,歐陽拓拔更是驚愕地發現那羣禿驢和尚在肆無忌憚地到處抓女子。
此時,歐陽拓拔現身在方筱小和裴言面前。
方筱小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驚呼道:“歐陽拓拔,你怎麼在這?”
歐陽拓拔苦笑着,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說道:“唉,說來話長,我發現了一些極其詭異的事情。”
裴言急切地湊上前,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說道:“快講講,究竟是怎麼回事?”
歐陽拓拔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這纔將自己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這時,一陣涼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方筱小咬了咬嘴脣,眼神堅定地說道:“此事非同小可,我們必須查清楚大皇子和禿驢和尚的關係!”
裴言和歐陽拓拔對視一眼,齊齊點頭,應道:“好!”
第二天清晨,東方的天際剛剛泛起魚肚白,方筱小就精神抖擻地帶着裴言向着城郊出發了。她身姿矯健,步伐輕盈,眼神中透着堅定與果敢。
裴言緊跟在她身後,目光時刻留意着四周的動靜。
方筱小留下歐陽拓拔在店裏等候賀錦年歸來。
城郊外,微風輕拂,方筱小和裴言兩人剛踏入一處寧靜的村子,就瞧見村子中央聚集着一夥禿驢和尚,正搖頭晃腦地給村民們講經。
方筱小那靈動的眼眸如鷹隼般銳利,很快便察覺到那羣禿驢和尚的異樣。她微微側身,湊近裴言,壓低聲音說道:“裴言,你瞧仔細,這羣禿驢和尚的眼神可不老實,總是偷偷往村裏的婦女身上瞟。”
裴言聽了,劍眉緊蹙,目光如炬地觀察起來。片刻之後,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這羣混賬東西,看我不上去抓一個禿驢和尚好好質問一番!”說着,便要擼起袖子衝上前去。
方筱小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神情嚴肅地說道:“裴言,莫要衝動,先觀察觀察再說,萬一打草驚蛇,可就不好辦了。”
裴言緊握着拳頭,關節泛白,強忍着怒氣,狠狠瞪了那羣禿驢和尚一眼,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好,那就先聽你的。”
就在這時,一個小孩不知爲何突然哇哇大哭起來。這哭聲瞬間打破了原本還算平靜的氛圍,引得那羣禿驢和尚紛紛側目,投來了不善的目光。
方筱小心中一緊,暗想:“這下糟了。”
裴言也握緊了腰間的佩劍,做好了隨時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
村民們手忙腳亂地紛紛哄勸小孩,那小孩的哭聲卻愈發響亮,在這寧靜的村子裏顯得格外刺耳。而禿驢和尚們的臉色瞬間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眼神中的兇光愈發明顯,惡狠狠地瞪着那哭鬧的孩子。
方筱小和裴言不動聲色,裝作漫不經心地路過此地。和尚們一看到方筱小那如花似玉的美貌,眼睛都直了,貪婪之色溢於言表。裴言敏銳地捕捉到和尚們那令人作嘔的目光,眼中頓時如寒星般閃過一抹濃烈的殺意,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村長見方筱小和裴言兩人身着華服,氣質不凡,立馬滿臉堆笑,屁顛屁顛地快步走上前來詢問。那諂妹的模樣,活像一只搖尾乞憐的哈巴狗。村長的這般舉動讓禿驢和尚們心中暗自滿意,覺得這村長還算識趣。
村長滿臉討好地說道:“二位貴人,不知大駕光臨我們這小小的牛家溝,所爲何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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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筱小巧笑嫣然,輕啓朱脣說道:“我們是外鄉人,一路舟車勞頓,只想尋個地方歇息一晚。”
村長一聽,心中樂開了花,暗自想道:“財神爺到!”嘴上卻說道:“我們村別的沒有,就住的地方多。”
方筱小緊接着詢問:“那村長,這住宿需要多少銀錢?”
村長大手一揮,獅子大開口道:“只需要三兩白銀。”
方筱小眉頭微皺,心中暗罵:“這村長可真黑!”
裴言在一旁也是滿頭霧水,實在不明白方筱小爲何要選擇住下來,趁着村長不注意,悄悄湊到方筱小耳邊低聲問道:“筱小,這地方明顯不對勁,咱爲啥還要住?”
方筱小輕輕搖頭,壓低聲音說道:“彆着急,隨機應變。”
方筱小臉上露出爲難之色,說道:“太貴住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