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錦年見縣令那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滿心狐疑,緊蹙眉頭問道:“縣令大人,您到底爲何這般模樣?”
縣令擡手不停地擦拭着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神情惶恐地說道:“那清風寨乃是個兇險至極的土匪窩,多年來就是塊難啃的硬骨頭啊!咱們官府多次組織兵力前去圍剿,可每次都鎩羽而歸,根本剿滅不了。”
方筱小聽聞,美眸微眯,心中暗自思忖:這清風寨如此難以對付,想必其中定有貓膩,說不定和官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聯。
待縣令說完,方筱小略一施禮,便帶着賀錦年匆匆告別。
賀錦年一臉茫然,腳下的步伐緊跟着方筱小,嘴裏不停問道:“這就走啦?到底怎麼回事?”
方筱小放慢腳步,環顧四周,確定無人後,湊近賀錦年耳邊輕聲說道:“我猜想這清風寨恐怕和官家有所勾結。”
賀錦年聞言,驚得瞪大了眼睛,聲音都不自覺提高了幾分:“什麼?那會是誰和清風寨有勾結?”
方筱小輕咬嘴脣,微微搖頭,神情凝重地回道:“我目前也毫無頭緒。”
就在這時,方筱小帶着賀錦年回到了靈犀閣。裴言興高采烈地剛邁進大門,臉上洋溢着的笑容在看到方筱小和賀錦年低頭交談的那一刻瞬間凝固。他的眼神變得冷冽起來,醋意橫生,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喲,聊得挺熱乎啊!”
方筱小看着裴言那副陰陽怪氣的模樣,心中不禁涌起一絲惱怒,俏臉微沉,嬌嗔道:“裴言,你這是鬧哪般?好好說話!”
裴言卻依舊雙手抱胸,頭高高揚起,眼神中透着不屑,冷哼一聲:“我怎麼啦?你們倆親密無間地交談,我還不能說幾句啦?”
賀錦年一臉茫然,完全沒察覺到裴言的醋意,還笑着迴應道:“裴兄,你想多啦,我們只是在探討正事。”說着,又不自覺地靠近了方筱小一些。
方筱小心中暗自嘆氣,瞪了裴言一眼後,將注意力重新放回賀錦年身上,問道:“賀公子,你快說說,爲何會覺得與那內城吏部侍郎有關?”
賀錦年神情嚴肅,目光堅定,壓低聲音說道:“娘子,你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在城中酒肆喝酒,無意間瞧見那吏部侍郎的親信與一神祕人在深夜的小巷中密談。當時月色昏暗,但藉着酒肆透出的微光,我瞧見那神祕人的身形裝扮,與我曾聽聞的清風寨寨主有幾分相似。”
方筱小眉頭緊蹙,美眸中滿是疑惑,追問道:“僅憑這點,恐怕難以定論吧?”
賀錦年微微頷首,接着說道:“自然不止如此。後來我多番打聽,發現這吏部侍郎平日裏行事頗爲詭祕,且與一些江湖惡勢力素有往來。這清風寨多年來未被剿滅,其中定有蹊蹺。”
就在這時,一個身形矯健的手下匆匆趕來,單膝跪地,抱拳說道:“公子,小的有新的發現。”
賀錦年神情一凜,急切問道:“快說!”
那手下喘了口氣,說道:“小的查到,吏部侍郎近日頻繁與一些陌生面孔接觸,行蹤極爲隱祕。而且,據可靠消息,他的府中似乎藏有與清風寨往來的書信。”
賀錦年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方筱小對視一眼,說道:“看來此事越發不簡單了。”
裴言在一旁聽着,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不再陰陽怪氣,說道:“若真如此,那這吏部侍郎可真是膽大包天。”
方筱小輕咬嘴脣,思索片刻後說道:“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賀錦年目光堅定,雙手握拳,說道:“我打算先派人緊盯吏部侍郎的一舉一動,尋找機會潛入他的府邸,查探那些書信。”
裴言聽到賀錦年的話語,頓時兩眼放光,興奮地連連拍手,大聲說道:“錦年兄這主意簡直妙極!我絕對全力支持!”他的臉上洋溢着激動的神情,彷彿已經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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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筱小看着裴言那副咋咋呼呼的樣子,眉頭緊皺,心中一陣煩躁,沒好氣地說道:“裴言,你能不能安靜會兒,別在這兒瞎起鬨!”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嫌棄和惱怒,嬌俏的面容因爲生氣而顯得格外生動。
裴言聽到方筱小的斥責,嘴巴一癟,眼中瞬間泛起了淚花,委屈地說道:“筱小,我這都是真心爲了咱們,你怎麼能這樣說我?”他一邊說着,一邊還試圖拉方筱小的衣袖,那模樣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方筱小一把甩開他的手,怒喝道:“你少來這套!我還不瞭解你?”
裴言見狀,更是不依不饒,直接上前抱住方筱小的胳膊,撒嬌道:“筱小,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別生我的氣了嘛。”
方筱小奮力掙脫,吼道:“裴言,你給我放手!”
裴言非但不放,反而抱得更緊,可憐巴巴地說:“我不放,除非你原諒我。”
方筱小又氣又無奈,咬牙切齒地說:“裴言,你今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怎麼變得如此無賴!”
裴言眨着眼睛,一臉無辜地說道:“我這不是爲了讓你注意到我嘛。”
方筱小氣得直跺腳,說道:“你這樣只會讓我更討厭你!”
裴言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聲音顫抖着說:“筱小,我……我真的不想讓你討厭我。”
方筱小看着他那可憐的模樣,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嘆了口氣說道:“好了好了,別鬧了。”
裴言一聽,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說道:“我就知道筱小你最好了。
方筱小作勢就要離開,裴言這纔像是如夢初醒一般,瞬間收起了那副讓人噁心下頭的撒嬌模樣,轉而恢復了往日那清冷高傲的神態。他急切地說道:“筱小,且慢,我確實查到了清風寨許多不爲人知的關鍵內容。”
方筱小本已邁出的腳步停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但仍帶着幾分懷疑地轉身,重新坐下,說道:“哦?那你快說來聽聽。”
裴言卻不緊不慢,輕咳一聲,悠悠地說道:“我這嗓子啊,此刻幹得厲害。”他微微仰頭,一臉的悠然自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