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話，被揪着衣領的霜雪陡然變了臉色！
“幹什麼！殺人了！你們要殺人了是不是！”她尖叫掙扎，死死護着肚子不讓人觸碰。
周遭人瞪大雙眼，連忙上前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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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甚至怒瞪慕窈憤然開口：“楚王妃，你怎能如此惡毒，居然對一個孕婦下這般黑手，你真當我們這些人都不存在是不是！”
“都說楚王妃是個心地善良的，今日一見，我呸！”
“什麼叫將肚子裏的東西拽出來……難不成，難不成是要剖腹？”
有女子顫聲開口，頓時讓方纔那話的風向轉了個彎。
以至於現在人人都覺得，慕窈是打算破腹殺人！
“閉嘴！”
凝竹一聲怒喝，在慕窈示意下提高音調，“這女子根本就沒有懷孕！你們少血口噴人污衊我家王妃！”
此話一出，喧鬧的場面瞬間寂靜下來。
衆人這才發現，霜雪在青影和青霧手中掙扎的格外用力，動作沒有一點笨拙，靈巧的根本就不像是個懷胎六甲的孕婦。
在場有幾個生養過的嬸子，皺着眉仔細盯着霜雪的肚子敲了敲。
“那是什麼？”
其中一名嬸子手朝着霜雪肚子凸出的一塊望去，衆人這下也注意到那一塊不尋常的凸起。
像是塞的什麼東西歪了，導致一角凸了出來！
“你們都愣着幹什麼！他們是要殺了我啊！你們快點幫幫我啊！”霜雪死死護着肚子，並沒發覺肚子裏的東西歪了。
扭頭見方纔還衝上來的人，此刻都呆呆地站在原地，忍不住喊聲叫喚。
“別玩了。”慕窈上前一步，話音剛落。
青影姐妹二人，便再次將霜雪擒住。
“殺人了……”見逃脫不了，霜雪一咬牙嚷嚷出聲，“救命啊！王妃要草菅人命……”
不等她後面的話說出，凝竹揚手重重落下。
霜雪本白皙的臉，此刻印着一個五指印，瞧着分外狼狽。
“你們！你們仗勢欺人！”霜雪惡狠狠瞪着幾人，像是要將幾人生吞一般。
慕窈輕嗤一聲，上前低眸蔑視，“要不要先看看你的肚子，再繼續叫嚷？”
肚子？
霜雪一愣，下意識低眸看去，這才注意到衣服上凸出的那一塊。
這可不是個懷孕的女子肚子該有的樣子！
“合着咱們是被這踐人誆騙了？”
“該死的小踐人，誰教給你的下作手段，還真拿我們當出頭鳥使！”
“王妃，這小踐人居然敢當着您的面用這種下作手段，您可千萬不能饒了她！”
說這話的幾人中，其中還有方纔對着慕窈破口大罵的人。
慕窈眼神掃過，那幾人諂妹笑着，絕口不提方纔罵人一事。
有些則縮了縮脖子向後退去，祈禱慕窈別看見他們。
對於這些牆頭草跟風跑的人，慕窈也懶得計較。
當下，還是先解決眼前這女子！
“青霧。”慕窈轉身拉着陳書竹坐下，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陳書竹鬆了口氣，看向女子的眼神裏多是厭惡。
有了主子的吩咐，青霧上前直接將霜雪肚子上捆着的東西拽了出來。
隨着東西拽出，蕎麥也撒了一地。
“主子，是個蕎麥枕頭，被這女子用繩子捆在裏衣上。”青霧一臉晦氣地將蕎麥枕扔到地上。
霜雪望着那東西面如死灰，徹底沒了掙扎的力氣。
巷子裏鬧哄哄的場面，引得外面不少人踏步探究。
“唉，這不是紅纓樓的霜雪姑娘嗎？”
“閉嘴，你沒瞧見那坐着的是楚王妃啊！”
紅纓樓？
慕窈倒是聽說過，京中三大青樓其中一個。
只不過因爲春香樓和醉香樓，如今規模逐漸擴大。
紅纓樓似乎開始銷聲匿跡，總之在京中並不如以前那般受人追捧。
“說清楚自己是何人。”慕窈冷下聲音，“以及爲什麼要上門誣陷。”
她揮了揮手。
青影兩人鬆開鉗制的手，任由人癱坐在地。
霜雪面色灰敗，一副頹然之色盡顯無遺，“我的確是紅纓樓的姑娘……”
人羣裏傳來一陣唏噓聲，但之前幫着開口說話的大娘們則是怨恨地盯着霜雪。
她們最是厭惡這些青樓女子！
只不過礙於慕窈在，所以並沒有人上前動手。
“至於爲什麼謊稱有孕來此矇騙，只不過是我想給自己找個好歸宿，偏巧他們是剛來的外鄉人，沒人清楚他們家中事，若我賣力些至少能安穩度個幾日，之後……”
霜雪抿了抿脣，並沒將後面的話盡數說出。
但之後如何，在場的誰不清楚。
只要被鬧事的人一家是個面皮薄的，無論是如何將人帶進家門，只要進了這個家。
那不管如何傳出去都不好聽，多半主家會厭惡地將人收下。
若霜雪是個有本事的，自然能夠真的有孕。
而之所以選擇外鄉人……
慕窈眸色一閃，心中有了答案，“選擇外鄉人，是因爲你背後指揮的媽媽怕是跟某位官差通了氣，若是將你們送去衙門，便能訛不少銀錢吧？”
霜雪不可置信地擡眸，臉上驚訝之色印證了慕窈的猜想。
“是……”霜雪滿臉無奈，“醉香樓和春香樓日漸壯大，紅纓樓門可羅雀，媽媽們便逼迫我們用這樣的法子賺銀錢給她。”
“若是有幸進了家門，要的便是贖身錢。”
霜雪的聲音越說越小，周遭人越聽越是來氣。
怎麼都想不到，居然是這麼骯髒的手段！
“只是我沒想到，一個鄉下來的居然能跟楚王妃攀上關係，早知道我今日就不該來。”霜雪輕嗤一聲，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命運的不公。
“若不是楚王妃來了，這家人可不就中套了。”
“是啊，這紅纓樓的媽媽真是作孽，怪不得最近外鄉來的人都是臭着臉走的。”
“真是作孽！”
唾棄聲從周圍人的口中吐出，霜雪緩緩低下頭，一副由人處置的模樣。
慕窈眯了眯眼，腦中思考起她方纔忽然說出的話。
“他們乃是流芳閣的管事，本王妃自然要護着自己的人，不然豈不是白白丟出去笑柄讓人抓着恥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