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她的聲音堅定而果斷。
破廟裏面很快傳來和尚們和老頭女婿痛苦的悽慘叫喊聲,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淒厲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方筱小帶着老頭走出一段距離後,用解藥救回了老頭。
賀錦年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方筱小,目光中若有所思,心中對方筱小的機智和果敢充滿了敬佩和讚賞。
大雨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狠狠地砸在地面上,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破廟裏原本傳出的微弱聲音,也在這狂暴的雨聲中漸漸消失,直至被完全掩蓋。
方筱小側耳傾聽了片刻,確定再無動靜後,轉頭看向賀錦年,眼神堅定而冷靜,說道:“走,回去瞧瞧。”
賀錦年微微點頭,緊跟在方筱小身後。
兩人重新踏入破廟,那股刺鼻的血腥味道瞬間撲面而來。賀錦年眉頭緊皺,胃裏一陣翻涌。他強忍着不適,擡眼望去,只見破廟裏那三個和尚漢子和老頭女婿如同一堆爛肉般糾纏在一起。那赤果果露的肌膚在昏暗的光線中白花花一片,地上滿是斑駁的血漬,觸目驚心。
賀錦年忍不住又將目光投向方筱小,心中暗自顫抖,不停地告誡自己:以後千萬千萬不能招惹這個女人,否則下場恐怕比這還慘!
方筱小卻彷彿對這血腥的場景毫不在意,她徑直走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一個和尚漢子,緩緩蹲下身子。她的眼神冰冷如霜,死死地盯着那和尚,冷冷地問道:“說,你們老大在哪裏?”
那和尚漢子儘管氣若游絲,但眼中仍閃過一絲倔強和兇狠,試圖閉口不言反抗到底。
賀錦年見狀,怒從心起,上前一步,揚起手掌狠狠一巴掌扇過去。“啪”的一聲脆響,那和尚漢子的臉被打得歪向一邊,幾顆帶血的牙齒從嘴裏飛了出來。
“啊!求求你們,給個痛快吧!”和尚漢子再也承受不住,痛苦地哀求着。
方筱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猶如寒夜裏的冷風:“想痛快?行,只要你老老實實說出你們老大的藏身之地,還有抓的郡主被關在何處,我就考慮給你個痛快。”
和尚漢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猶豫和掙扎。
賀錦年在一旁厲聲道:“別敬酒不喫喫罰酒!”
和尚漢子最終還是屈服了,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們抓的郡主被關押在大河口清風寨,那地方距離京都城有一百里路程。”
賀錦年緊接着解釋道:“那清風寨位於險要之地,山勢陡峭,易守難攻。”
方筱小聽完,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和尚漢子絕望地大喊:“求求你們,給我個了斷啊!”
方筱小回身,一臉嘲諷地說道:“哼,我是女子,說話不算話又如何?”
和尚漢子怒目圓睜,大罵道:“方筱小,你這畜生!”
方筱小柳眉一挑,回懟道:“畜生罵誰?”
和尚漢子氣急敗壞地吼道:“畜生罵你!”
話剛出口,和尚漢子才意識到自己中了方筱小的圈套,又羞又惱,一口鮮血噴出,當場被氣死。
方筱小毫不猶豫地轉過身,身姿挺拔如松,那絕美的面容此刻冷若冰霜,眼神中透着凌厲的光芒,宛如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劍。她邁着堅定有力的步伐,每一步都帶着不容置疑的氣勢,朝着京都城的方向大步走去。
賀錦年一臉茫然,快步跟上,眉頭緊皺,急切地問道:“這就回去?爲何啊?”
方筱小停下腳步,扭頭看向賀錦年,目光凌厲,沒好氣地說道:“你是不是傻?就咱們兩個人,去清風寨救人那不是自尋死路嗎?現在明顯人手不足,不回京都城想辦法,難道在這兒乾等着?”
賀錦年聽了,先是一愣,隨即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恍然大悟道:“哎呀,瞧我這腦子,還是你想得周全。”
一旁的老頭聽到女婿死了,瞬間像變了個人似的,手舞足蹈,興奮得滿臉通紅,眼睛裏迸射出狂喜的光芒,屁顛屁顛地跑到方筱小身邊,無比諂妹地說道:“恩人吶,您簡直就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活菩薩!從今往後,我這條踐命就歸您了,我願爲您當牛做馬,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就算是給您洗一輩子內褲,我都甘之如飴!”說着,還不停地磕頭作揖。
方筱小眉頭緊蹙,臉上露出一絲厭惡,根本懶得搭理老頭,繼續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賀錦年看了一眼老頭,無奈地搖了搖頭,趕緊跟上方筱小的步伐。
兩人一路疾行,很快就來到了京都城外城自己開的靈犀閣店鋪前。
靈犀閣前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喧鬧聲此起彼伏。方筱小和賀錦年來到近前,望着那如潮水般的人羣,愣是連個縫隙都找不到,根本無法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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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靈犀閣竟是您的產業?”
他回過神來,趕忙湊到方筱小跟前,點頭哈腰,一臉諂妹地說道:“恩人吶,我這條老命都是您救的,我鐵定要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方筱小皺了皺眉頭,一臉嫌棄地說道:“行啦,報答可以,就是別再提洗內褲那檔子事兒。”
老頭卻梗着脖子,一臉執拗地說道:“不成不成,洗內褲這事兒我是非做不可!”
方筱小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懶得再跟他囉嗦,轉身帶着賀錦年就朝外走去。
方筱小朝着店裏的夥計揚了揚下巴,說道:“帶這老頭去做事。”
老頭千恩萬謝,感恩涕零地說道:“您就是活菩薩,大好人吶!”
隨後,方筱小和賀錦年兩人來到縣衙。剛一進門,縣令就風風火火地跑了出來。
縣令一臉急切,額頭上佈滿了汗珠,望着賀錦年問道:“這事兒到底該如何是好?我這都快急瘋了!”
賀錦年深吸一口氣,將在破廟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縣令聽到“清風寨”這三個字,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慌亂,嘴脣都開始顫抖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