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滿臉驚恐與急切地轉頭看向老傅,聲音顫抖着問道。
“傅大夫,這可怎麼辦?是他們殺了夫人!”
而就在這時,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村長也被村民們用藤椅匆匆擡了過來,出現在方筱小衆人眼前。
村長臉色蒼白如紙,在月色下彷彿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他雙眼緊閉,眉頭緊鎖,微弱的氣息彷彿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那破舊的藤椅在村民們慌亂的腳步中吱呀作響,彷彿在訴說着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
待到娘娘腔帶着哭腔、滿臉驚慌地詢問老傅的時候,那些擡着村長匆匆走進屋裏來的村民們,目光也隨之落到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悍婦身上。
一瞬間,人人皆是憤怒到了極點,那憤怒的火焰彷彿能將整個屋子都燃燒起來。
尤其是當他們聽到娘娘腔那尖細的嗓音,說是方筱小几人殺害了悍婦的時候,人們心中的怒火就像被澆上了一桶熱油,徹底熊熊燃燒起來。
他們的眼睛瞪得滾圓,眼珠子似乎都要從眼眶裏蹦出來,臉龐因爲憤怒而漲得通紅,扭曲得不成樣子。
“燒死他們!這羣喪心病狂的傢伙,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跑了!”
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揮舞着粗壯的胳膊,大聲怒吼道,那聲音如同打雷一般,震得屋子都微微顫抖。
“對,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爲悍婦報仇!”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婦咬牙切齒地附和着,乾癟的嘴脣不停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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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你一言我一語,憤怒的叫嚷聲此起彼伏,交織在一起,猶如一場洶涌澎湃的風暴,充斥着整個屋子,彷彿要把房頂都給掀翻,把牆壁都給震塌。
正在這個時候,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生命垂危的老村長,拼盡最後一絲力氣,艱難地喘息着粗氣,聲嘶力竭地喊道。
“都給我安靜!”
他的聲音雖然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幾不可聞,但卻帶着一種多年來積攢的不容抗拒的威嚴。
衆人被這一聲呵斥嚇得瞬間安靜下來,一個個噤若寒蟬,齊齊看向村長。
老村長的胸膛劇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顯得那麼艱難。他費力地擡起顫抖的手,向着老傅以一種近乎命令的口吻說道。
“先給我看病!”
這時衆人才如夢初醒,反應過來村長的病情刻不容緩,於是連連點頭,焦急地催促着老傅。
“快呀,傅大夫,先看看村長!村長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老傅這時只是漫不經心地瞅了眼氣息奄奄的老村長,臉上沒有絲毫的緊張和關切,反而用一種極其冷漠的語氣說道。
“村長沒救了,準備後事吧。”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彷彿在談論一件與己無關的瑣事。
他的話一出,令在場所有村民都大爲詫異。原本安靜下來的屋子瞬間又炸開了鍋,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你胡說什麼!傅大夫,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一個年輕力壯的村民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就是,你這不是胡話是什麼?平日裏我們可沒少照顧你,你怎能見死不救!”
一位老者用柺杖跺着地面,氣得鬍子都在顫抖。
“老傅啊,你可不能忘恩負義!要不是有我們花語村收留你,你能有今天?”
一箇中年婦女雙手叉腰,唾沫星子橫飛,尖銳的聲音在屋子裏迴盪。
指責聲、謾罵聲此起彼伏,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將老傅圍在中間,那一張張憤怒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扭曲。
此時的老傅卻依舊面無表情,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憤怒的村民們。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冷漠和厭惡,彷彿面前的這些人不是曾經的鄉里鄉親,而是一羣與他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屋子裏瀰漫着緊張和憤怒的氣息,那一盞昏黃的油燈在風中搖曳,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窗外的月色冷冷地灑在地上,給這混亂的場景增添了一絲陰森的氛圍
老傅面對着村民們如潮水般洶涌的指責,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彷彿那些惡毒的話語只是微不足道的輕風。
他甚至放肆地擡起頭,張狂地大笑起來,那笑聲尖銳而又淒厲,在這狹小逼仄的空間裏不斷迴盪,猶如來自地府的陰森鬼嚎。
笑罷,他的嘴角掛着一抹殘忍的弧度,惡狠狠地說道。
“哼,不僅村長沒救了,你們這整個花語村的人,都別想有活路!都等着下地獄吧!”
村民們聽到他這莫名其妙、猶如瘋癲般的話語,全都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短暫的寂靜過後,怒火再次被點燃,他們的咒罵聲更加激烈,那一張張憤怒的臉因爲極度的憤怒而變得扭曲。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瘋子,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一個身材壯實的村民揮舞着拳頭,眼睛裏像是要噴出火來。
“老天怎麼不收了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氣得渾身顫抖,用柺杖用力地敲打着地面。
這時的方筱小站在一旁,雙手抱在胸前,表情冷漠,像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靜靜地看着這場鬧劇,眼神中偶爾閃過一絲疑惑和警覺。
然而娘娘腔此時依舊處於雲裏霧裏的狀態,他那對小眼睛驚恐地眨動着,臉上的肌肉因爲極度的恐懼而不停地抽搐。
他戰戰兢兢地湊到老傅身前,帶着顫抖的、試探性的口吻,聲音細若蚊蠅般地問道。
“傅大夫,這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您……您可別嚇我。”
哪知道話音未落,老傅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無比,他的雙眼佈滿了血絲,猶如一只發狂的野獸。
只見他突然從袖子裏閃電般地掏出一把寒光閃閃、鋒利無比的刀子,毫不猶豫地朝着娘娘腔的胸口猛刺過去。
娘娘腔的眼睛瞬間瞪得如同銅鈴一般,滿是極度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他的嘴巴大張着,想要發出痛苦的呼喊,卻只能從喉嚨裏擠出一陣“咯咯”的聲音,鮮血如泉涌般從他的嘴裏汩汩冒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