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點,太子垂眸,按下躁動的心思。
他臉上也不自覺地浮現出勢在必得的笑意。
隨着絲竹聲響起。
衆人福身朝高臺上明黃色的身影行禮。
雲帝今日心情明顯很好,“平身吧!”
“今日乃是狩獵大會,各家青年才俊,乃至太子等人,可要好好努力。”
“誰若是拔得頭籌,朕便可允諾一個條件。”
此話一出,不只是那些等待奪魁的公子哥們驚訝。
連蕭皇后都有些詫異。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人興奮謝恩。
胥野也從一旁走了出來,身邊的侍從則將東西展出。
“這是!安國那把開國紅弓!”
紅弓通體泛紅,在陽光下看起來極其耀眼。
“本王雖是客,但受雲帝相邀,便也拿出點實誠的東西,得頭魁者,便以這紅弓相贈。”
人羣徹底沸騰起來,衆人垂涎地看着那紅弓,每個人眼裏都是濃濃的戰意!
若能得了紅弓,那可算真正光宗耀祖了!
“開!”
李公公喊了一聲。
絲竹聲再次響起。
舞姬們翩然登場,身姿曼妙。
隨着絲竹聲越發激進,舞姬們的舞姿,也在瞬間變得英武颯爽,如同隨時都準備出征的將士,極大地調動起衆人的情緒。
連慕窈,都覺得心潮澎湃了起來。
“領舞之人的舞姿果然不同凡響,瞧着就是有功底的。”
聽到這句話,慕窈下意識朝中間領舞之人望去。
正好風吹過。
將領舞之人的面紗掀起。
讓衆人倒吸一口氣的同時,也讓慕窈的目光定格在領舞之人身上。
她眼神中滿是驚詫,怎麼都沒有想到。
領舞之人,竟是消失許久的慕陽!
“怎麼會是她?!”
坐在慕窈後面的藍曦,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本以爲早已逃亡的慕陽,如今卻出現在了獻舞席上。
這若是說沒有人安排,他們是斷然不相信的!
而臺上的慕陽,也敏銳地察覺到了臺下幾人的視線。
她心下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想着那人交代她的事情。
慕陽穩住心神,一把抓住飛來的綢緞,在空中翩翩起舞。
此刻的她,猶如瑤池飄然而下的仙子。
舉手投足間散發着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也讓臺下無數男人的目光熾熱。
連雲帝,看向慕陽的眼神裏都頗有幾分趣味。
“祝皇上旗開得勝,一舉奪魁。”
一曲舞罷,慕陽緩緩落在地面,帶着身後人行禮。
說出的話,雖然平常,可在現在的場合,再合適不過。
“好!好好好!”
雲帝連說了幾個好字,顯然是對慕陽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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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舞,非常不錯。”
慕陽面露嬌羞之色,“能得皇上讚歎,是小女的榮幸。”
說着,她緩緩擡起頭。
羞澀的模樣落在雲帝眼裏,極大地勾起男人的興趣。
雲帝笑了笑,“皇后覺得如何?”
蕭皇后敏銳地捕捉到皇帝的心思,自然明白這個時候。
他詢問她的意思。
“這一舞臣妾都未曾見過,想必也是費了不少心思的。”
“你叫什麼?”
慕陽心中一緊,恭敬回答,“民女姓慕,名陽。”
“慕陽……人如其名,是個不錯的,便留在皇上身邊伺候吧。”
蕭皇后微微一笑,三兩句便定下了她的身份。
慕陽鬆了一口氣,“多謝皇上,多謝皇后娘娘。”
這樣的事情,大臣們都見怪不怪。
領舞的女子本常常都是專門選出來,好伺候皇上的。
“那便封爲貴人,賜號,柳。”
雲帝不緊不慢地說着,滿意地看了眼皇后。
蘇貴妃在一旁嬌笑着打趣,眼底卻閃過一抹冷意,“看來這皇宮裏,又要多一位受寵的貴人咯。”
這話,自然只有皇后和慕窈聽到。
慕陽同皇帝說話時的羞澀模樣,的確是男人們都會喜歡的類型。
受寵,也無可厚非。
只是,慕窈看着慕陽的身影,心底隱隱感到不安。
歌舞班子是需要過燕潯眼底的,若一早安排的是慕陽。
燕潯定然會同她說。
可沒有說,就說明這人很可能是被臨時替換的。
能在燕潯眼皮子下將人替換的,除了那兩位,她可想不到別人。
距離狩獵時辰還有點時間,大家逐漸放開,在帳篷裏穿梭,找熟悉的人相談。
而在人注意不到的角落裏。
太子徑直找到了陸文正。
“陸大人。”
這一聲陸大人,讓陸文正心口一顫。
不知爲何,腦海裏忽地閃過昨夜那個黑衣人。
他下意識後退半步。
這動作,自然也落在了太子眼裏。
他眉尾半挑,笑意不達眼底,“陸大人這是怎麼了?瞧着好像在怕本殿?”
陸文正乾乾地笑了兩聲,“怎,怎麼會呢。”
“不知太子殿下來找微臣,是不是有什麼要事?”
太子看着他這副樣子,懷着試探的心思開了口。
“聽聞陸大人的書房裏,有一個十分寶貴的木盒?”
此話一出,陸文正的臉色變了又變。
“什麼木盒……太子殿下您在說什麼呢?微臣家裏哪有什麼木盒。”
見他跟自己裝傻,太子臉上笑意不減。
“有人同本殿說,陸大人木盒裏放着的可是寶貝東西,不知這樣的寶貝東西,能不能讓本殿也看看?”
這意思,若陸文正再不明白,那就是真的不用再繼續入朝爲官了!
“殿下,微臣的書房裏,的確沒有什麼木盒啊。”
陸文正有苦難言,木盒子裏的東西確實已經不翼而飛。
他就算想拿出來,也拿不出來啊!
他只能佯裝一無所知,只希望能將眼前人給糊弄過去。
太子見陸文正還是不肯說實話,臉色陰沉得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他冷笑一聲,手中攥着的杯子都被他硬生生捏碎。
看得陸文正雙眼瞪大,眸中染上恐懼之色。
“陸大人,莫不是真當本殿是個傻子?還是你覺得,本殿是個好拿捏的?”
陸文正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冷汗直下,聲音顫抖地說道:“太子殿下,微臣真的不知啊!”
“微臣實在是不知,到底是誰同殿下說什麼木盒子,微臣書房裏沒有啊!”
太子冷着臉朝四周看了看,見並未有人注意,冷着臉低聲怒斥,“給本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