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趁着旁人不注意,悄悄地在房間裏忙活起來。
方筱小小心翼翼地將一個個鋒利的捕獸夾佈置在房門附近的地面上,還用一些雜物巧妙地加以遮掩。林婉兒則在一旁緊張地注視着窗外,時刻留意着外面的動靜。
夜色如墨,深沉得讓人感到壓抑。
縣令兒子按捺不住心中的邪念,帶着牙行頭頭急匆匆地朝着方筱小和林婉兒的房間趕來。
“哼,今晚本公子就要得償所願。”
縣令兒子那張被慾望扭曲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牙行頭頭跟在後面,點頭哈腰地說道。
“公子出馬,必定手到擒來。”
來到房門前,縣令兒子想都沒想,擡腳就猛地踹開了房門,大搖大擺地跨了進去。
“哈哈,小美人兒,本公子……”
他那得意張狂的話語還未說完,就聽到“咔嚓”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脆響。
“嗷——”縣令兒子瞬間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嚎。那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夜空,驚得附近林子裏的鳥兒都撲棱棱地飛了起來。
他的右腳被一只巨大而鋒利的捕獸夾死死夾住,尖銳的鋸齒深深地嵌入他的肉裏,鮮血像泉水一樣汩汩涌出,瞬間染紅了他腳下的地面。
“公子,公子,您怎麼樣了?”
牙行頭頭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臉色煞白,整個人呆立在原地,雙腿不停地顫抖,聲音也變得哆哆嗦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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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兒子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一起,原本還算英俊的面容此刻變得無比猙獰恐怖。
他雙手緊緊抱住受傷的右腿,豆大的汗珠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額頭滾落,嘴裏不停地咒罵着。
“該死的,這是什麼鬼東西!疼死本公子了!你們這羣廢物,還不快救我!”
就在這時,方筱小和林婉兒從容地從內室走了出來。方筱小雙手抱胸,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
“哼,就知道你們這羣無恥惡賊不會善罷甘休。怎麼樣,這滋味不好受吧?這就是你們作惡多端應得的下場!”
林婉兒也挺起胸膛,怒視着縣令兒子和牙行頭頭,憤憤地說道。
“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傢伙,以爲我們女子好欺負嗎?今天終於遭到報應了!”
縣令兒子瞧着自己那鮮血淋漓的腳丫子,被這鑽心的疼痛一刺激,腦子就跟被冷水澆了個透心涼似的,瞬間清醒過來啦!
可這清醒歸清醒,他那股子囂張勁兒非但沒減,反而更盛了。
只見他咬着牙,腮幫子鼓得跟癩蛤蟆似的,瞪着一雙血紅的眼睛,扯着嗓子就開始嚷嚷。
“哎呀呀,你們這兩個膽大包天的臭丫頭!
本公子可是堂堂縣令的親兒子!
你們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設下這等狠毒的陷阱來害我!
這就是謀殺,赤赤果果赤果果的謀殺!等我那當縣令的爹知道了,非得把你們打入大牢,千刀萬剮不可!
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一邊叫罵着,一邊疼得齜牙咧嘴,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可嘴裏還不停地放着狠話。
牙行頭頭在一旁,嚇得兩條腿跟篩糠似的,哆哆嗦嗦,卻還硬着頭皮跟着狐假虎威。
“對對對,你們完蛋了,徹底完蛋了!竟敢對縣令公子下此毒手,天上地下都沒人能救得了你們!”
方筱小一聽,柳眉倒豎,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指着縣令兒子的鼻子說道。
“哼,少在這兒嚇唬人!
你和你那縣令爹平日裏壞事做盡,橫行霸道,欺壓百姓。
今天就算你是天王老子的兒子,我們也不怕!你這叫自作自受!”
林婉兒也不甘示弱,雙手叉腰,杏眼圓睜。
“就是就是!我們手裏可有你們作惡的證據,真要鬧到公堂上去,誰怕誰還不一定呢!”
縣令兒子聽了方筱小和林婉兒的話,整個人就像被點燃的火藥桶,徹底炸了。
他那張原本因疼痛而有些扭曲的臉,此刻因爲極度的憤怒變得更加猙獰可怖。
“哼!你們這兩個不知死活的踐貨!居然敢跟本公子叫板!”
縣令兒子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蹦出來了,那眼神彷彿能噴出火來,要將方筱小和林婉兒燒成灰燼。
他呲牙咧嘴,嘴裏唾沫星子橫飛,繼續瘋狂地叫嚷着。
“我告訴你們,在這地界,我爹就是王法!
我就是天王老子!今天你們敢動我一根汗毛,我讓你們全家死無葬身之地!”
他的聲音尖銳得像劃破夜空的厲鬼尖叫,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囂張和狂妄。
他一邊叫罵,一邊用手指着方筱小和林婉兒,那只手不停地顫抖,卻依然氣勢洶洶。
“還有你,你,都別想跑!”
隨後,他猛地扭過頭,朝着已經嚇得渾身發抖的牙行頭頭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這個蠢貨!還傻站着幹什麼?趕緊去給我叫人來!
把府裏所有的家丁都給我叫來!我要把這兩個踐人碎屍萬段!”
牙行頭頭被這聲怒吼嚇得差點癱倒在地,連滾帶爬地應道。
“是,是,公子,小的這就去,這就去!”
說完,便屁滾尿流地朝着門外衝了出去。
方筱小和林婉兒看着縣令兒子這囂張無比的模樣,心中雖然有些忐忑,但眼神中更多的是堅定和不屈。
方筱小咬了咬嘴脣,說道。
“別怕,婉兒,我們不能被他的囂張氣焰嚇倒!”
林婉兒用力地點了點頭,緊緊地握住方筱小的手,儘管手心裏已滿是汗水,但她的目光依然沒有絲毫退縮。
牙行頭頭接到縣令兒子那氣急敗壞的命令後,整個人就如同被點燃了尾巴的炮仗。
“嗖”的一下,撒開兩條短粗的腿,玩命似的朝着縣衙方向狂奔而去。
他那肥胖的身軀劇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把肺給扯出來,汗水如注般從額頭滾落,模糊了他的雙眼。
他的心臟如同瘋狂敲打的鼓點,“咚咚咚”地響個不停,腦子裏只剩下一個念頭:趕緊把人叫來救縣令公子,否則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這漆黑的夜,原本就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而此刻,在牙行頭頭極度的慌亂中,那熟悉的街道彷彿變成了一座巨大的迷宮。
他慌不擇路,左衝右突,一會兒撞在牆上,一會兒又差點掉進陰溝裏。
“哎呀,這到底是哪兒啊?”
他喘着粗氣,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眼神裏滿是迷茫和恐懼。
周圍的房屋在夜色中影影綽綽,好似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
那些狹窄的巷子,此刻也變得幽深而詭異,彷彿隨時都會把他吞噬。
牙行頭頭急得原地打轉,嘴裏不停地念叨着。
“完了完了,我怎麼這麼倒黴!這要是找不到路,回去公子還不得扒了我的皮!”
就在他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頭爛額之際,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
“誰?誰在那兒?”
牙行頭頭嚇得渾身一哆嗦,脖子像被凍住了一般,僵硬地扭過頭。
冷汗瞬間溼透了他的後背,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讓他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樑骨上直竄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