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爲靖安王府世子,李仁易自是有骨子天生傲氣,他不會真的哭泣落淚。
但,他卻無法將委屈深深藏在心底,因爲母親的嬌氣,被自己完美繼承下來。
她的母親,是整個靖安侯府最美女人,亦是當朝十大美人之一,她文靜、溫柔、心善……
在李仁易心裏,自己的母親就是最偉大的女人,也是最疼自己的人。
可,有些事情,母親並不能爲自己做主,就如這次聯姻之事。
爲此,他不想母親爲難,也不願自己被政治綁架,便最終選擇逃婚。
方筱小瞅了眼,頓覺一種無語感。
真不想說,這乞丐是自己夫君。
她微嘆口氣,以一種看待陌生傻子神情,冷冷道。
“這位公子,莫要離我太近,我怕你身上的病症傳染於我!”
“?”
李仁易欲準備發言。
卻被其搶先一步。
“傻病也是病,並且無藥可醫,我還是先看看這位詩仙吧。”
“要是再晚個幾分,他的傷口便要結痂了!”
“……”
此言一出,圍觀之人,無不驚歎萬分。
“什麼,詩仙他傷口這麼快就好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又不是仙人。”
“額……”
李仁易定睛望去,果然真如娘子所言,這傢伙傷口已經止血,血液開始凝固,很快便結痂。
但,若是如此,爲何還未有醒來跡象。
帶着疑問的他,開口詢問,正蹲下身,準備給詩仙檢查身體的娘子。
“娘子,他爲何沒醒?”
方筱小擡眼瞅了瞅乞丐,順帶從髮髻之中,拿出三根銀針,嚴肅道。
“因爲,詩仙他受了內傷,必須得紮上兩針,將體內淤血逼出纔行。”
“這麼嚴重,那娘子你快快施針救人。”
李仁易慌忙退後兩步,他最怕見血。
方筱小小嘴微翹,手中握着銀針,在其針尖哈了口氣,旋即吩咐,圍在詩仙身旁幾名真愛粉。
“你們幫我去取燭臺過來,我要先給銀針消消毒,否則扎完詩仙,哪怕就醒過來,也極有可能因爲針上細菌,導致其身體感染。”
“細菌,是何物?”
“說了你們也不懂,只要知道,趕緊拿燭臺過來,否則你們家愛豆,撐不過半個時辰。”
“!”
問話的是名身材圓潤,長相樸素,面色慘白駭人,聲音建細男子。
男子聞言心頭一顫,本想詢問何爲愛豆,卻將其硬生生嚥了回去。
他快速起身,疾步朝一側桌子走去。
當燭臺拿來。
方筱小亦是不做任何停頓,拿起銀針放在火燭上炙烤起來。
按理來說,銀針本就是無毒之物,要說有細菌,那定然多少都帶一點,可這細菌完全能忽略不計,並不會對人體造成何種傷害。
要知道,這人身上本身攜帶的細菌,可是數以萬計之多,實乃行走的細菌體。
只不過,都是她故意而爲之。
既然詩仙喜歡裝病,那她定是責無旁貸,必須配合其一下才行。
正在這個時候。
幾個非常不和諧聲音傳來。
“瞞着,你們這是幹什麼,憑什麼讓一個庸人,拿針扎我們家牧白!”
“是啊,是啊,還不趕緊讓她停下來,是要害死牧白嗎?”
“你個死女人,一副假惺惺模樣,方纔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會作詩,卻一開口就是絕句,現在又拿出銀針來,到底是和居心。”
“!”
這三個女人,長相富態,身着粗布麻衣,眼珠均如黑豆,長相幾乎如同一個壓板幾中壓出來的。
她們給人第一印象,既不是有錢,也不是好看,反倒是貧窮和普通。
方筱小愣了愣神,回頭看向身後。
波剛!
她曾經有幸在醫院上班時候,遇到過如此長相言語女子。
那女子當時好像是因爲將一名男子壓傷,跟隨其來到醫院的。
據說,男子打着電話,行走在街道上,由於不小心於女子撞了個滿懷,導致女子生氣,言語更是粗魯無比,使得男子和其辯解幾句。
哪曾想那女子被對方一句你個胖女人,令女子瞬間暴怒,出手毆打男子不說,最終還一屁股坐在男子腰部,使得其當場昏厥過去。
當時,女子來到醫院以後,醫生是要去搶救男子來着,卻被其攔住,並一再說有什麼可搶救的,又死不了之類的話。
非要拉着醫生給她看手指位置,說什麼她的手在毆打男子的時候,指甲斷裂,疼得厲害,生怕會斷之類的。
那醫生也是雞賊,當時剛好瞅到自己在走來,便要求給女子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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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奈同意,卻沒想到剛拿出雙氧水,準備給女子消毒,女子毅然決然拒絕,硬說什麼雙氧水是開過的,給她用二手貨,擔心有細菌等等。
方筱小最終選擇重新爲對方開一瓶新的,幫其處理好手指傷口,本來以爲這件事情過去,可令她沒想到的是,對方居然給醫院寫投訴信,投訴內容是她態度惡劣,不懂醫治。
“呼~~”
回憶起這些,方筱小陡然有一種,很想站起身,給那三女子一人一記大耳瓜子衝動。
最主要的是,那次事情依舊沒結束,醫院肯定是不會理那種人,但對方卻在某紅薯上寫起小作文,還發短視頻。
因此引起不小討論,最終醫院迫於輿論,讓自己公開道歉,賠償對方五萬元。
而這五萬元裏面,包含什麼精神損失費、誤工費、後期治療費等等。
她是真沒想到,一個人能做到這樣的地步,關鍵對方打人,僅僅是被教育批評幾句,而那男的,躺在醫院插着氧氣管,依舊昏迷不醒。
後來,事情被有心者查出來,將女子曝光,因此,網絡上便多了一個新詞,名爲波剛。
至於含義,方筱小懶得再去看,想來定不是什麼好詞。
身後三女子,踏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身體宛若坦克過境,很是震撼。
無形壓力襲來,方筱小趕緊起身,朝一側退後兩步,儘量和三人保持距離。
其中一身着灰色麻衣長裙女子,冷着眼看向她。
女子聲音粗礦,勝似漢子。
“你個臭女人,我家牧白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三姐妹,定是饒你不得。”
她說罷,便率先一步歪腰,欲要將李牧白扛在肩頭。
其它人見狀,紛紛退避三舍,很是懼怕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