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連忙笑意盈盈地湊過來,聲音如同黃鶯出谷般清脆動聽。
“公子,您不妨親自試一試,一試便知其中的奇妙之處。”
男子卻輕輕放下手中的口紅,緩緩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輕笑,帶着幾分漫不經心。
“本公子可沒那麼容易被幾句言語就輕易說服。”
說完,他瀟灑地轉身,作勢就要離開這熱鬧的店鋪。
方筱小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大聲說道。
“公子留步,若是您試用之後感到不滿意,小店分文不取。”
男子聽聞此言,停下了離去的腳步,緩緩轉過身來,那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味。
“好,那本公子就暫且信你這一回。”
方筱小親自爲男子挑選了一款與他氣質相得益彰的口紅,並溫柔耐心地手把手教他塗抹的技巧與方法。
男子對着店內那面鑲嵌着寶石的銅鏡,看到鏡中自己的模樣,不禁微微一愣。
原本那冷峻如霜的面容,因這恰到好處的一抹色彩。
竟神奇般地多了幾分柔和與難以言喻的魅力,彷彿冰山在春日暖陽的照耀下,漸漸融化出了一道溫暖的溪流。
“嗯,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男子的語氣中雖然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讚賞,可緊接着,他那好看的眉頭微微一蹙,話鋒陡然一轉。
“這口紅雖好,但本公子有個條件。”
方筱小和林婉兒對視一眼,彼此的眼中都充滿了疑惑與緊張。
男子雙手抱胸,神情悠然卻又帶着幾分不容拒絕的堅決說道。
“我要入股你們這口紅生意,否則……”
方筱小雙手抱在胸前,那明亮的眼眸毫不躲閃地直視着男子,臉上洋溢着堅定與倔強,清脆的聲音擲地有聲。
“公子,這口紅生意是我和婉兒沒日沒夜、絞盡腦汁,一點點從無到有做起來的。
您這啥都沒付出,張嘴就要入股,恕我實在無法應承。”
男子那原本淡定的神情瞬間變得驚愕,顯然沒料到眼前這個看似嬌柔的女子會如此堅決地拒絕他。
“姑娘,你可清楚,拒絕我,也許會給你們這小小的生意帶來意想不到的困擾。”
男子的聲音低沉且帶着幾分壓迫感,彷彿烏雲壓頂。
方筱小非但沒有被嚇住,反而挺了挺脊樑,向前邁出一小步,揚起那小巧的下巴,毫不畏懼地迴應。
“公子,我心裏明白得很,這生意凝聚了我和婉兒的無數心血與汗水。
您要是真心欣賞我們的口紅,大可以花錢購買,想不勞而獲、白白分一杯羹,那是想都別想!”
林婉兒在一旁聽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輕輕扯了扯方筱小的衣袖,面露擔憂,小聲囁嚅道。
“筱小,要不咱們再商量商量……”
方筱小扭頭,給了林婉兒一個無比堅定的眼神,那眼神彷彿在說。
“別怕,有我在!”
男子緊盯着方筱小,那目光猶如兩道利箭,試圖穿透她的防線。然而,方筱小毫不退縮,與他對視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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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緊張的氣氛彷彿要凝結成冰的時候,男子突然仰頭髮出一陣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哈,好一個有脾氣、有膽量的女子!不過,本公子可從來不是輕易放棄之人。”
說完,他瀟灑地一甩衣袖,邁着大步,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靈犀閣。
方筱小望着男子離去的背影,心頭不禁泛起一絲嘀咕。
“這傢伙不會真的惱羞成怒,回來報復我們吧?”
林婉兒憂心忡忡地湊過來,緊緊拉住方筱小的胳膊,聲音中帶着明顯的顫抖。
“筱小,咱們是不是把他給得罪狠了?萬一他……”
方筱小咬了咬嘴脣,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壯了壯膽,說道。
“婉兒,別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行得正、坐得端,還怕他不成?”
方筱小和林婉兒站在靈犀閣中,望着男子遠去的背影,心中還在揣測着他會不會真的回來找麻煩。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小廝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差點撞在門框上。
“兩位姑娘,有人讓我把這個給你們。”
小廝喘着粗氣,遞上一封神祕的信件。
方筱小和林婉兒接過信,面面相覷。
這信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特別的標記,但就是這份平常中的不尋常,讓她們心裏打起了鼓。
“筱小,這信不會是什麼嚇人的東西吧?”
林婉兒瞪大眼睛,雙手緊緊抓住方筱小的胳膊。
方筱小抿了抿嘴脣,盯着這封信,心裏也在犯嘀咕。
“開還是不開呢?”
正在她們猶豫不決的時候,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這封信竟然自己緩緩打開,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作一般。
信裏寫着。
“莫怕,吾乃助汝之人。那男子背後有隱情,若想化解危機,需尋得城外清風寺中的高僧。”
方筱小和林婉兒看到這內容,驚得目瞪口呆。
方筱小和林婉兒正盯着那自行打開的神祕信件,臉上滿是驚愕與疑惑,還未來得及細細思量。
就在此時,靈犀閣外原本熱鬧的街市聲音突然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捂住了,緊接着傳來一陣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
方筱小和林婉兒心中一緊,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店門被緩緩推開,陽光傾瀉而入,卻被一羣人的身影所遮擋。
爲首的正是國子監的國禮監事張虛子,他身着一襲深藍色的長袍,袍上繡着雲紋,腰間束着一根白色的腰帶,掛着一塊碧綠的玉佩,隨着他的步伐輕輕晃動。
張虛子面容蒼老,五官端正,嘴角掛着一抹看似和善的微笑,然而那雙眼眸中卻透着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精明與狡黠。
他邁着不緊不慢的步伐走進店內,身後的隨從們則恭敬地跟隨着,個個神情肅穆。
“方姑娘,林姑娘,別來無恙啊。”
張虛子的聲音溫和醇厚,彷彿是多年未見的老友前來問候。
方筱小微微皺眉,心中警惕不減,說道。
“張監事大駕光臨,不知所謂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