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程宴把他擬定的離婚協議書,遞到了簡禾的面前。
以前的時候,簡禾只以爲程宴的醫術不錯,是醫院裏的優秀大夫,光人家送他的錦旗,幾乎都要把他的辦公室給掛滿了。
當她看到程宴給她寫的離婚協議的時候,她不得不刷新了她對程宴的認知。
這傢伙,不但醫術好,寫出來的協議,也是相當的絲滑。
不管是哪一條,都在極力地爲她這個當事人爭取利益,她草看了一眼,她跟尹慕樵這離婚證一領,尹慕樵不但要淨身出戶,還得倒賠她點兒錢呢。
簡禾衝着程宴伸了伸大拇指。
“程律師,你真牛,就這樣一份協議往尹慕樵的臉上一甩,他得被嚇哭。”
程宴挑脣,笑了笑,彷彿是有些試探一樣,跟簡禾說道:“嚇哭他倒是無所謂,關鍵你會不會……心疼他呢?”
簡禾這麼一聽,當即否認。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一個出了軌的男人,我有什麼心疼他的?叫我說,讓他淨身出戶,已經是便宜他了,我恨不得他下十八層地獄呢。”
“程律師,你就放心的,大膽的替我把離婚的事情給辦好了……”
兩個人剛聊了幾句,剛剛離開不久的麥森,着急忙慌地衝了進來。
一看到簡禾跟程宴,他馬上語無倫次的說了起來。
“小姐,程總,不好了,家裏面打過來電話,說人在幼兒園的小少爺不見了……”
“什麼?”
聽麥森說睿寶不見了,簡禾迅速的就慌亂了起來,這幾年時間,她最大的成績,就是生出來了睿寶這樣一個聽話的乖孩子。
作爲一個新晉寶媽,她只想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睿寶。
現在,睿寶不見了,那比要了她的命還讓她難過。
她顧不得拎起自己的衣服,馬上吩咐麥森:“麥叔,快,備車,咱們去幼兒園看看……”
“好好的孩子,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看到簡禾慌亂了起來,程宴也跟着莫名的緊張,他雖然只見過睿寶幾次,可是他對睿寶的喜歡,卻是那種沒有辦法用言語形容的喜歡。
睿寶對他的親近感和依戀,讓他有一種他就是睿寶爸爸的錯覺。
很快,在程宴的陪伴下,簡禾一衆人等,來到了睿寶上學的那家高檔幼兒園裏。
負責照顧睿寶的老師,告訴他們,說孩子們正在課間活動的時候,一個好像是跟睿寶認識的老太太,來到幼兒園找睿寶。
當時,她跟老師說,只想跟睿寶說兩句話。
沒想到,老師只是轉轉臉,她就悄摸地帶着睿寶消失了,幼兒園裏丟了孩子,學校立馬嚴陣以待,調取了監控,這才發現,這老太太趁着幼兒園送菜開了後門的機會,又是拖又是拽的,給睿寶帶跑了。
爲了覈實這個老太太會不會是睿寶家人的身份,幼兒園方面並沒有着急報警,而是先把家長叫過來覈實一下。
簡禾跟着老師們,去往了幼兒園的監控室,簡禾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老太太的身份。
這不是尹慕樵的那個奇葩老媽黃春花嗎?
就算是她腦袋上頂着一個大大的太陽帽,簡禾也一眼能從她的穿着上,把她給認出來。
爲了跟尹慕樵乾脆爽利的離婚,簡禾賣了房子搬了家,獨獨把睿寶上學這事兒給忽略了,她要早知道這死老太太這麼多的心眼,她說什麼也得給睿寶換個幼兒園。
看着眼前的畫面,簡禾沒了主意。
好在程宴還算是冷靜,他先是衝着簡禾安慰了一番,接着跟幼兒園方面的領導說道:“報警,幼兒園裏面丟了孩子,你們必須得報警處理……”
隨後,他又跟簡禾說道:“簡禾,你先彆着急,找睿寶的事情慢慢來,我幫你。”
簡禾在慌亂之下亂了陣腳,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行動,好在程宴在,他沉着冷靜的幫着簡禾處理找孩子的一切事宜。
同一時間,黃春花打着出租車,把睿寶帶到了他們一家暫時落腳的酒店裏。
這家酒店,條件不是太好,可也還行,就是用尹慕樵打給他們的五萬塊錢開的房間,五萬塊錢不經花,眼看賬面上的錢越來越少,尹慕樵的父母一商量,就準備把睿寶給弄過來,以達到從簡禾的手裏面弄點兒錢花花的目的。
睿寶才剛四歲,還沒有完全能夠分辨事情的能力。
所以,他只能被動地被黃春花拖進了他們所租住的酒店房間。
一進房間,黃春花就一屁股的坐到了沙發上,她指着睿寶,跟尹洪和尹慕煙埋怨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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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這小子真他孃的有勁兒,別看他才四歲,把他弄過來,可費了我老鼻子的力氣呢。”
“老伴兒,你看好他,讓我喘口氣。”
黃春花話音一落,睿寶就衝着她叫嚷了起來。
“我要找我媽媽,我現在就要找我的媽媽,你們快把我送走。”
一聽說睿寶要走,尹洪慌張急走幾步,擋住了睿寶的去路,他們夫妻二人,直接將沒有反抗能力的睿寶,揪到了他們的身邊。
黃春花開始給睿寶洗腦了。
“乖孫啊,我是你奶奶,這是你爺爺,我們想你了,才把你接過來玩兩天的,你着急走幹什麼啊?”
“來,奶奶給你拿好吃的。”
黃春花抓了一把桌子上面放着的糖塊,塞到了睿寶的手裏,殊不知,睿寶牙齒不好,平時,他從來都不碰糖果的。
見睿寶接了自己的糖,黃春花開啓了她的洗腦模式,準備從睿寶這裏下手,給他們弄點兒錢花。
黃春花說道:“睿寶啊,你媽媽太狠的心了,她竟然把爺爺奶奶從家裏給趕出去,你說說,這世界上還有沒有比她更不孝順的人了?”
“奶給你說,你媽就是個壞女人,她不給爺爺奶奶錢花,讓爺爺奶奶住酒店,她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當黃春花這一番詆譭簡禾的話,聽到睿寶的耳朵裏的時候,睿寶看向黃春花的眼神,都有了恨意。
他嘟囔着,擲地有聲地衝黃春花反駁:“奶奶,我們老師說了,只有自己生的孩子,才對自己有孝順的義務,你又沒生我媽媽,憑什麼讓我媽媽孝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