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三人同聚

發佈時間: 2025-11-11 14:2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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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靠近些。“郭薔低下頭,用杯蓋輕拂茶葉:“接下來的話,我不想有任何傳出去的可能。“

寧衡遠嚥了口口水,走上前去。

郭薔放下茶杯,清凌凌一雙眼直視著寧衡遠的眼睛。

“我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只是你做了這件事之後,或許就逃不開朝廷的爭紛,逃不開參與奪嫡的命運,你,可願意?“

寧衡遠再跪。

“只要能留在下踐命一條陪伴妻子,在下毫無怨言!“

“好。“

郭薔點頭。

懷疑嗎?

懷疑。

前世的寧衡遠無妻無子,了無牽掛,妻子的屍體在他面前,了無生趣。

張知玉伸出一只手,無牽無掛的寧衡遠從此以後,甘心做張知玉的一條狗,忠心耿耿,只爲彙報張知玉免妻子無席裹屍之恩。

但現在不同。

現在的寧衡遠有妻子,有牽掛,郭薔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一天,寧衡遠爲了活命而背叛她。

但有句話,叫用人不疑。

那麼也是從現在開始,郭薔不會對寧衡遠產生半點疑心。

何況,郭薔有自信,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境地被逼到那個地步,逼到爲她做事之人,不得不背叛他的地步。

郭薔低頭,輕聲道:“現在,我要你幫我模仿一個人的字跡,寫一封信……“

……

次日。

學堂。

“見過樂安郡主!“

“樂安郡主……“

同窗們看見郭薔的第一個反應,並不是因爲郭薔的封號而驚喜,而是惶恐。

沒錯,惶恐。

當初郭薔和雲明語兩人對立的時候,不少人的態度都是模糊不清的。

甚至還有人因爲四皇子身份的緣故,站在雲明語一邊。

而事到如今,雲明語身敗名裂,不見蹤影。

郭薔卻扶搖直上,一路成爲與皇室子女同尊的樂安郡主。

瞧瞧皇上的態度,樂安郡主。

取平安喜樂,又賞封地黃金。

足以見皇上有多麼喜愛郭薔。

眼前的哪是他們的同窗?

是皇上面前的香餑餑,是幾乎等同於皇上義女的人!

所以一時間,不少人想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爲,都生怕郭薔跟他們計較,驚恐不已。

但郭薔的反應極淡。

其實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也的確符合郭薔的性格。

只是他們不肯放過一絲細枝末節的擔憂罷了。

畢竟他們已經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大家不必如此客氣,也不必向我行禮。“

郭薔神情淡淡,心中只暗道這羣同窗的消息未免是有些遲緩。

“學堂之內,無階級尊卑,這是學堂一早定好的規矩,我與你們,都不過是求學的學子罷了。“

和玉沁郡主不同,玉沁郡主來的時候,大家雖然沒有這麼隆重和懼怕擔憂,但平日的相處裏也都是尊重有加,抓不到錯處。

而如今有了郭薔的這句話,大家才算心安。

衆人很快四散開來,各做各的事。

張知玉此刻遙遙走來,端的是清風霽月,和那天在張良府中的癲狂模樣完全不同。

“郭薔,昨日我沒來學堂,還不曾恭喜你一番。“

“不知道你今日有沒有空,下學後我爲你擺宴設席,慶祝一番。“

郭薔未曾答話,臉上只是帶着淡淡的笑容,盯着張知玉的臉看。

張知玉被他盯得心裏發毛。

許久,郭薔終於緩緩開口。

“四殿下,還是不必了。雪患剛過,民生初興,就連宮宴都是一切從簡。“

“四殿下若是單獨爲我一人設宴,恐怕要落人口舌,我看還是免了吧。“

張知玉感覺自己心口像是被人悶了一記重拳。

沒錯,雪患帶來的陰霾初初散去,這時候鋪張設宴的確不對,就連父皇的慶功宴都是一切從簡。

甚至於,郭薔這一字一句,似乎都是真心實意地爲他好。

但他聽着……

怎麼就那麼不舒服呢!

可眼下,張知玉也只能乾笑兩聲:“郭薔說的不錯。“

郭薔點頭:“既然覺得我說的不錯,四殿下還有事嗎?夫子要來了。“

張知玉愈發尷尬。

他算是看明白了。

這郭薔實在是無心和他來往,每次自己一上去搭話,郭薔都跟吃了炮仗似的!

張知玉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裏招惹了郭薔。

不就是以前對雲明語好了點,希望她們姐妹可以共侍一夫嗎?

這又能有什麼,他到底哪裏做錯了?!

自己以前的確對郭薔不夠好,甚至聯合雲明語刁難她。

但自己明明是想讓郭薔看明白,到底誰才是真正能夠給她安慰,給她希望的人!

她至於如今這個態度嗎!

也就是郭薔不知道此刻張知玉所想,如果知道的話,郭薔一定會笑的死去活來。

可笑,可笑!

如今尚未成熟的張知玉,居然如此可笑,想法如此荒謬!

這些在郭薔眼裏看上去荒謬無比的思維,居然是張知玉在內心給自己最合理的說法。

這些在郭薔眼裏看上去膚淺無比的手段,居然是張知玉心中的妙計。

如果讓未來的張知玉,看到如今的張知玉,想必會惱的一頭撞死!

但可惜。

如今的郭薔沒機會知道張知玉到底是怎麼想的,對此也不感興趣。

更不可能放任張知玉成長到前世後來的模樣。

……

午休時,楊宏找到張良,和張良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

張良聽完後,臉色十分難看。

郭薔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主動找上張良。

“已經知道了?“

張良點頭:“嗯,回去說。“

郭薔不再多言。

給玉沁郡主聽得滿腹疑問:“不是,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呀?什麼知道了,說什麼呀?“

郭薔有些無奈,拍了拍玉沁郡主的手背:“好了,等下學你就知道了。“

郭薔不打算瞞着玉沁。

畢竟自從生辰宴的事情過去之後,玉沁郡主已經相當明顯地,和張良站在了一邊。

玉沁郡主無法容忍自己的兄弟,在母妃宮中安插眼線。

……

下學後,三人一齊來到百草堂的後院。

當然,三個人都是分別繞路而行,避人耳目的。

一進到後院的屋裏,玉沁郡主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是最後一個趕到的,生怕自己落下了什麼。

“郭薔,八哥,你們之前都說什麼了?“

郭薔看見越來越開朗的玉沁郡主,不由得暗笑:“我們呀什麼都沒說,就等着你一起來聽呢。“

玉沁郡主鬆了一口氣,很快就意識到自己下馬車後小跑過來,儀態有損,趕緊整理了一下方才落座。

“那你們說吧。“

張良點了點頭。

“我宮宴上突然和我母后同時發病,其實是有人暗害。“

玉沁郡主瞪大了眼睛,卻沒有打斷張良的話。

張良小心翼翼地打開手心被汗溼的紙條,給兩女展開。

“這是我母后第一次,私下傳信給我。“

郭薔也有些驚訝,湊了上去。

“本宮受人陷害,薰香中有一味藥名爲寒天子,可激發本宮體內寒毒。“

語氣冷淡,也沒有任何對張良的稱呼。

但張良還是珍惜無比,甚至在焚燒的時候,都帶了幾分不捨。

但比起不捨,張良更不希望自己的母后有一絲一毫暴露的可能。

郭薔沒說話,合著眼睛在想着什麼。

要知道,她前世萬萬沒有這一遭,雪患過後萬衆矚目的人只有張知玉一個。

而這一世,張良出盡了風頭。

“張良。“郭薔冷不防開口。

“你說,如果你當衆發病,皇后宮裏再傳來皇后發病的消息,天下人會如何議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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