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這時不合時宜接過話茬,言語間伴隨冷淡。
“不可能,店鋪已經被官府收回。”
“!!!”
他的話猶如冬季忽然飄落的大雪,令方筱小一行人頓覺心中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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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那店鋪可是傾注了方筱小所有精力,纔算是勉強在京都城內站穩腳跟。
如今,店鋪被官方收回,也就意味着還需重新花上大價錢從官府手中拿回來。
可她現在身上就裴言之前給的一千兩銀票,就哪怕加上現在從李仁易父親靖安侯那裏獲得的三千兩,也完全不夠再次買回店鋪。
當初,他們將從墓中拿回來的所有寶貝全都變賣以後,才面前湊齊了盤下店鋪的銀錢出來。
京都城的房價可不像是江南省那般三四千兩就能夠買到的。
一般點的店鋪最起碼都得五千兩起步,那還是接近城郊位置末尾店鋪,幾乎沒什麼人流量那種。
而他們盤下來的那家店鋪,可是位於京都城城中央位置,一條十分繁華商業街區。
盤下這家店鋪改造成靈犀閣,前前後後花費最起碼一萬兩白銀。
裴言的話令方筱小心裏莫名酸楚起來,像是離家出走的未婚夫,突然回來出現在眼前,本該要笑臉相迎,哪只對方卻來了一句我要結婚了,新娘不是你。
方筱小緩緩低垂下頭,不想讓其他人看到她此時落寞酸楚神情。
“不可能,官方憑什麼要將娘子辛辛苦苦置辦下來的店鋪收回。”
周文建不敢相信,朝着裴言發出質問。
他情願相信是耳朵有問題聽錯,也不願意相信事實。
裴言看了眼他,旋即又望了望低着頭默不作聲的娘子。
只得無奈嘆息一聲,解釋道。
“文建,我知道你此時的心情,別說是你不信,就哪怕是我,也不願意相信店鋪被官府收回。”
“可,事實就是如此,我們無法改變,就像……”
後面的話,像是一口痰般卡在喉頭。
裴言本想說就像你的父母,突然被人莫名冠上謀逆之罪般。
只不過,他這些話最終還是沒能脫口而出,化作一聲無聲嘆息。
周文建還想再問裴言就像什麼,卻被龍瑾炎的怒斥打斷。
只見龍瑾炎憤怒的攥緊拳頭,聲音頗爲震耳。
“狗官,勞資要去宰了他!”
“……”
不愧是曾經大渝朝的大將軍,做事說話如此暴躁,就跟當時在江南省和來到京都城時候那般,嘴裏喊着要砍了狗官,手上則是拉着一把菜刀。
方筱小盯着他看了幾秒,旋即勸阻道。
“瑾炎,莫要衝動,一切從長記憶。”
她頓了頓接着道。
“既然官方收回,那我們就想辦法再次拿回就好。”
方纔她思考了下,與其哀怨抱怨,不如好好想想掙錢,然後將店鋪重新奪回。
這時,一向不愛說話的慕容長清開口。
“瑾炎,就聽娘子的話吧,我們現在手上也沒多少餘錢,到時候若是能夠遇到合適的店鋪,再盤下就好,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慕容,你怎可這般說話,什麼叫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們好不容易經歷那許多,才走到今天的,不能就這麼算了!”
“你,哎……,簡直朽木不可雕也。”
“慕容,你說誰朽木!”
龍瑾炎轉身望向身旁的慕容長清,臉上很明顯是被其說的話語氣到。
方筱小見狀趕忙上前站在二人中間,打着圓場道。
“好了,慕容也只不過是不想你被抓,你要知道,官府可不是尋常百姓,一旦招惹上,那可是會被砍頭的。”
“今天就到這裏吧,至於店鋪的事情,到時候咱們先去看看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她說完此話,也不等衆人回覆,便低着頭,若有心事的朝着中間瓦房走去。
當回到房間,她這才長舒口氣。
看着眼前和之前長樂縣那間祖宅般相似的場景,不免有些落寞。
方筱小略帶嘲諷笑道。
“辛辛苦苦一整年,最終還是回到解放前。”
“不過,這一切都打不倒我,只要能活着,就能有機會再次翻身。”
打定主意,她這才躺到牀上,準備閉眼休息。
正當欲要睡着,卻忽聽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起身望去,推門的不是別人,正是裴言。
裴言走進房間,順手關上房門,並從懷中拿出,方纔早上從李仁易父親靖安侯奴僕給的三千兩銀票。
他快走兩步,來到方筱小跟前。
“這錢給你,至於店鋪的事情,我方纔沒有說完。”
方筱小雙眼被銀票吸引,腦子裏沒了剛剛的煩惱,轉而變成只想拿錢的激動心情。
白花花的銀子就擺在眼前,擱誰誰不激動迷糊。
她吞了吞口水,重重點頭。
“那你繼續說。”
得到銀票,便迫不及待數起來,生怕出現任何遺漏。
裴言悠悠道。
“店鋪之事,我方纔沒說完的事情則是關於官府想要弄一個拍賣活動。”
拍賣活動!!
方筱小兩眼陡然放光,聽到他所說的話語,大眼珠子不停提溜轉動。
很快她便想到了一個方法,既能夠將店鋪拍下,又能夠花最少的銀錢。
既然拍賣,那首先就得要店鋪能夠非常吸引別人纔行。
靈犀閣之前口碑剛做起來,按理來說確實能夠吸引到不少想買的人。
可若是能夠製造一些謠言,那不就能夠讓那些人打退堂鼓起來。
越想越讓她覺得興奮,這可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好消息。
本慵懶坐在牀上的她,旋即興奮到從牀上跳了起來,臉上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她甚至伸手抓起裴言大手,聲音之中夾雜顫抖,激動道。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官府確定要以拍賣的方式將我們店鋪出售嗎!”
裴言沒太搞懂她在興奮個什麼,但卻也不好打攪,只得點點頭表示道。
當看到他點頭,方筱小轉而一下就抱住了他。
“太好了,你應該早點說纔對,下次記得說話一次性說完,不然很容易讓人誤會。”
面對着如此轉變,裴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反而是略帶享受起現在的場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