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粉傾瀉而下,也讓燕雲辰徹底嗅到這股香氣。
旁人正覺好香的時候。
就聽到一聲聲噴嚏聲傳來。
循着聲音望去,就見燕雲辰臉上起了紅疹,整個人以一種很詭異的姿勢,在拼命抓撓身上冒出的紅疹。
“這,這是怎麼了!”
不少人跟着後退了好幾步,免得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再給纏上。
“這是過敏了吧?”
姜老將軍下意識朝竹香閣樓上看了眼,正好對上蕭太夫人的視線。
心底那個想法更加清明瞭起來。
“我花粉過敏……”燕雲辰皺了皺眉,下意識朝四周望去,卻沒見到任何可疑的人。
只能當成是一場意外,畢竟周圍都是撒落的花瓣。
“原來是這樣,是我們準備不周,燕大人不如先去醫館看看。”
燕潯不緊不慢地開了口,示意了眼身後跟隨的廖神醫。
廖神醫笑着上前,對眼前人做了請的動作,“燕大人,這邊請。”
燕雲辰看了眼燕潯,眉眼間升起幾分警惕。
“我們安國有隨行的大夫,就不勞煩楚王爺安排了。”
聽到這話。
廖神醫也不惱火,提着東西轉身退後。
“既如此,燕大人先去使館休息吧,您如今的樣子,實在是不宜面聖。”
燕潯丟下這句話,轉頭便同胥野等人繼續前行。
姜老將軍揮了揮手,便有侍衛一路護送他們去使館。
眼見人走得差不多了,慕窈關切地看向身側,“母親,我們也先回去吧,晚上再進宮。”
蕭太夫人冷冷地掃了眼燕雲辰離開的方向,這才轉頭衝着慕窈淡淡一笑,“好,我們回家。”
……
謝青鸞和兩個孩子,自然也被安排在了使館內休息。
不過安排的也只是一個小院子。
勉強能夠一家四口住。
好在這次帶的人並不是很多,不然他們這一家必然是要被趕出去居住的!
“夫君?”
謝青鸞剛將院子整理好,就見滿臉紅疹的燕雲辰走了回來,心底升起幾分異樣。
“夫君,這時候不是都進宮拜見雲國皇帝了嗎,你怎麼沒去?”
“沾了花粉,無妨,今晚的宮宴還是會去的,你先收拾家裏,我去安排一下旁的事。”
他心裏記掛着另外一件事,自然無心在這裏同她說話。
望着男人匆匆離開的背影,謝青鸞心底那股不甘再次上涌。
她蹙眉,正想着跟着去看看。
屋內傳來謝宏飛的叫喊,也只得打消念頭。
燕雲辰從院子裏出來後,瞧着四周正佈置整理使館的丫鬟。
他眼珠子一轉,隨便喊了一個來到身前。
“大人有何吩咐?”
丫鬟低眉順眼,小心謹慎。
“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你可否將你們楚王的一些事情告訴我?”
丫鬟面上閃過猶豫。
見狀,燕雲辰從懷裏拿出一錠銀子,“我只是想知曉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比如家世以及他是如何成爲楚王的。”
當年他貿然假死後,怕被人發現,便一直不敢打聽雲國這邊的消息。
如今瞧着那張同他年輕時極其相似的臉。
以及一模一樣的名字。
早已認定此人,便是被他扔在雲國的兒子!
可他記得,蕭家分明是個文臣之家,怕是爭不到異姓王爺這個名頭纔對!
“原來大人是對我們楚王爺好奇,那奴婢倒是可以同大人講一些……”
丫鬟歡喜地接過銀子,說的也都是京城裏人人皆知的事情。
雖然不詳細,但也從小說到大。
當燕雲辰聽到,異姓王這個名頭是因爲他身死,以及燕潯恰好在戰場立功被先帝所賜封的後,眼底閃過一抹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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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
“那位蕭太夫人,可是蕭帝師的女兒?”
爲了再次確定,燕雲辰貿然詢問出聲。
丫鬟也只是奇怪安國的人如何得知,但想想便也點了頭。
“是的,蕭太夫人便是蕭帝師最疼愛的女兒。”
這下!
燕雲辰徹底確定!
楚王府便是他走之前,只剩下一具空殼的燕府!
“大人,您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燕雲辰擺了擺手,心底一陣五味雜陳。
不禁開始幻想,倘若當年他當初沒有在戰場上假死離開,或許他現在風光無限。
何須在安國受人白眼……
他到底是個男人,怎麼可能不對權勢上心呢!
尤其是在知曉,曾經被他嫌棄的地方,如今搖身一變竟成雲國人盡皆知的楚王府,他的兒子也風光無限,甚至連妻子都被封爲太夫人。
他心底怎能不在意!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走了……”
燕雲辰眸底升起幾分懊惱,卻沒注意到不遠處藏着的謝青鸞。
這話自然也被謝青鸞聽了去。
她眸色一暗,想着方纔離開的丫鬟,轉身追了過去。
在仔細詢問後,臉色驟然泛白。
“母親?”
謝宏飛正在院子裏閒逛,見她臉色不好,上前關切詢問。
謝青鸞看着眼前這在安國讓她驕傲的兒子,腦海裏不斷迴盪方纔那小丫鬟說些話。
“母親?您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不好看?”
謝宏飛話落,便感覺手臂被人緊緊攥住。
“兒啊。”
謝青鸞咬了咬牙,“你可知,你父親在雲國的那個孩子叫什麼?”
謝宏飛雖不懂母親爲何要問這個。
但想到他之前進父親書房看過的名字,緩緩吐了出來,“好像是叫什麼潯,總歸也不是個該在意的人,母親何須問?”
“那人叫燕潯!”謝青鸞氣得發抖。
一想到被燕雲辰捨棄的女子,不管是家世還是兒子,都比她要優秀。
她這口氣就上不去下不來!
“燕潯?”謝宏飛一愣,頓時想到今日迎接裏,那個風姿極其耀眼的男子。
瞧着似乎比他還要小一歲,就已經戰功赫赫,聽說還是個文武雙全的奇才,很受雲國皇帝的重視。
而他……到如今連科考都還未曾參加!
“母親,你說玩笑呢吧?那家人被父親拋棄不就是因爲沒什麼好的,比不得母親嗎?”
謝宏飛語氣裏夾雜着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慌張和不甘。
仔細盯着自家母親臉上的神情,試圖找到一點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