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不想要駙馬的孩子？”慕窈詫異。
畢竟外界傳言更多的是，兩人之前十分恩愛。
“嗯，長公主覺得駙馬低踐，所以纔不想要駙馬的孩子，不過也正是因爲駙馬家世破敗，長公主纔不會始終被皇帝盯着。”
燕潯的話讓慕窈扯了扯脣角：“那你之前還同長公主很熟識的樣子，難道也是裝出來的？”
這靈魂性的拷問，讓燕潯眨眨眼。
“自然，不過那時候是長公主想拉攏我，我一直不清不楚地拒絕，她也就沒了耐心。”
慕窈點頭表示瞭然。
也難怪，長公主這次回來之後就如同變了個人一樣，對他們夫妻全然沒什麼好臉色。
“拉攏你？”慕窈回過神，意識到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她爲何要拉攏你？難不成還想着謀權篡位？”
這話也只是隨口而出。
可在對上燕潯笑而不語的神情，慕窈本不慎在意的模樣，頓時一驚。
“她真存了這樣的心思？”
燕潯默然點頭。
慕窈大驚，直接從他懷中站起身：“我雖明白，有些女子的才情謀略不在男子之下，卻也清楚女子稱帝的艱難，更何況長公主這般的人若真是稱帝，必然又是民不聊生。”
這三番四次的見面，慕窈也大致摸清楚長公主到底是個什麼性子。
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利用身邊一切能利用的事情！
只爲了登上那等高位。
這樣的人，登上皇位卻是足夠資格，可若是想要創建盛世，那是絕無可能。
“長公主的手段跟如今皇帝沒什麼兩樣，蕭皇后當初之所以會嫁給如今的皇帝，也是如此。”
慕窈歪頭，面露不解。
燕潯則將人拉回懷裏，繼續嘆息道：“雖說當時算是兩情相悅，但我祖父更看重另外一位皇子，皇帝知曉後便設計了牀笫之事。”
“這件事……蕭皇后一直不知曉，只當是被如今的蘇貴妃設計。”
慕窈心再次一顫，她咬了咬脣：“蕭皇后一直不知？”
燕潯點頭：“當初皇祖父審問那人時，蕭皇后哭得暈厥，皇祖知曉後便勒令誰都不許告訴她，所以……”
“但我覺得，皇后娘娘如今必然清楚皇帝的爲人，斷然會清醒過來。”
慕窈想到那日皇后同她說的話，認真地看着燕潯：“不過這件事，我也不會告訴皇后。”
“但願吧，若是蕭皇后能誕下一子，再由皇祖父回來悉心教導，或許真的能讓雲國成爲盛世。”
兩人相視一眼，眼裏都有着對未來的期盼。
……
次日一早，慕窈早早起了牀，來到江邊碼頭。
藍秋衡揹着個包袱，在看見碼頭上站着的身影，有一瞬間錯愕。
他不確信的喊了一聲：“阿暖？”
慕窈轉過身，不過幾日不見，她這位二舅舅的模樣瞧着更滄桑了些。
“那日回門，二舅舅病着，阿暖沒來的見二舅舅，今日便來送送您。”
此話一出。
藍秋衡心底情緒複雜翻涌。
“你，你何必再來送我。”他嘆息一聲，上前仔細看了看面前的小丫頭，恍惚間想到了自己的大女兒。
他眸色微閃，將腦海裏的身影揮散。
“這大冷天這麼早來，苦了你了。”
一如從前，藍秋衡會心疼地摸一摸慕窈的小腦袋。
可這次，兩人之間卻隔着一道看不清的屏障，親緣好似也淡去幾分。
慕窈手微微輕顫，許是察覺到了這點變化，也許是因爲將要離別，她眼眶泛起一圈紅暈。
“二舅舅，路上小心，記得多傳信，阿暖從未出去過，想從二舅舅的信件裏看看這些地方風景。”
藍秋衡無聲嘆息，默然將手收了回來。
“好。”
一時無言，慕窈將事先準備好的包袱拿了出來：“這是我跟王爺給二舅舅準備的東西，二舅舅不要推辭。”
聞言。
本想拒絕的藍秋衡也只能收了下來。
“好了，回去吧，我也該走了。”
“替我照顧好藍家人。”
肩膀被眼前人拍了拍，慕窈站在原地並沒有回頭。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藍秋衡的欲言又止，也明白這份欲言又止是因爲什麼。
慕窈嘆息一聲，好半晌後，才扭過頭朝碼頭看去。
船只已經遠去，逐漸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王妃。”青霧上前。
慕窈垂眸擦了擦眼角淚花，笑着點頭：“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
不管日後如何，藍秋衡始終都是她的二舅舅。
至於藍月英……就算重來一次，她也會如此選擇。
路過竹香樓時，慕窈還買了些慕桃桃喜歡吃的桃花酥。
“青蓮那邊修養的怎麼樣了？”
慕桃桃也是昨天被她接到楚王府的，一來就哄得蕭太夫人開心的不行，直呼要認乾女兒。
“奴婢一會去春香樓看看，若是好了，便請戲班子來楚王府唱戲。”
慕窈點頭，很是滿意青霧的安排。
回到家，聽到慕桃桃被蕭太夫人一大早帶出去買衣服，慕窈失笑。
“母親這些年自己在府裏，只怕是憋壞了，好在桃桃是個討人喜歡的性子，能哄得母親高興。”
慕窈端着吃食來到書房。
難得今天燕潯不必出去抄家，但也沒閒着，需要整理那些抄出來的東西成冊子，好上報給皇帝過目。
“母親以前的好友，基本都死的死，走的走，在京城裏自然有些顧忌，不過阿暖，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同你說。”
見他招手，慕窈將東西放下後湊近。
一眼便看見他擬定的名冊，有些訝異：“這些是宴請名單？”
“嗯，你如今是楚王府的王妃，需要操辦一場宴席，只是這場宴席若是操辦不好，你日後融入權貴婦人的圈子，怕是會難一些。”
京中權貴的圈子，是世家貴婦必然要經歷的一道坎。
若是得了好面子，日後什麼事情都更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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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沒得好面子，各家消息自然會閉塞些，風聲滯後，可以算的上是個壞處！
“那這宴席開在半月後可好？正月二十三？”
正月十五是皇宮家宴的日子，她斷不會挑在今日辦宴席，那不是給自己惹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