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兒聽完老大夫的話,眼中原本燃起的一絲希望之光瞬間黯淡了幾分,但她仍不甘心就此放棄。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突然想到了身旁的方筱小。
在她的印象裏,這位好閨蜜就像一個無所不能的存在,不僅聰慧過人,而且醫術十分了得,總能在危急時刻想出辦法。
李婉兒猛地轉身,雙手緊緊抓住方筱小的胳膊,手指因爲用力而泛白,她的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期待,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幾乎是帶着哭腔說道:“筱小,你醫術這麼厲害,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你救救仁易,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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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緊緊盯着方筱小,彷彿只要方筱小點頭,李仁易就能立刻轉危爲安。
方筱小看着李婉兒那滿是淚痕的臉,心中一陣酸澀。她輕輕拍了拍李婉兒的手,試圖讓她鎮定下來,可自己的心裏卻也是一團亂麻。
她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猶豫和擔憂,緩緩說道:“婉兒,你先彆着急,聽我說。我確實懂一些醫術,但這次的情況太特殊了。李仁易腦部受到重創,要治療的話,很可能需要進行開顱手術。”
方筱小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開顱手術的風險實在是太高了。
大腦是人體最爲複雜和脆弱的器官,裏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神經和血管,稍有不慎,就會導致不可挽回的後果。
我雖然學過一些相關知識,但並沒有實際操作過這樣高難度的手術,我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成功。
萬一手術失敗,不僅救不了李仁易,還可能讓他……”
方筱小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完,但李婉兒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
方筱小看着李婉兒絕望的表情,心中也十分不忍,但她還是理智地說道:“婉兒,我覺得我們還是先靜觀其變。
老大夫的師兄既然醫術高超,在這方面有獨特的見解,或許他更有把握。
我到時候可以在一旁協助他,盡我所能。相信他一定能夠找到辦法救李仁易的。”
方筱小一邊說着,一邊輕輕爲李婉兒擦拭着臉上的淚水,試圖給她一些安慰。
李婉兒咬着下脣,淚水不停地在眼眶裏打轉。
她知道方筱小說得有道理,可內心的焦急和擔憂卻讓她難以平靜。
她望着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李仁易,心中默默祈禱着,希望上天能夠眷顧他們,讓李仁易平安無事。
方筱小見李婉兒逐漸冷靜下來,便向靖安侯告別。
她走到靖安侯面前,微微欠身,說道:“侯爺,眼下我們能做的,就是等待老大夫的師兄前來。
我會盡我所能協助他,希望能幫世子渡過難關。您也別太着急,保重身體。”
靖安侯微微點頭,眼中滿是感激:“方姑娘,多謝你了,一切就拜託你了。”
方筱小轉身,拉着李婉兒和柳如煙走出了靖安侯府。她的腳步沉重,心中滿是擔憂。
她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將會十分艱難,李仁易的生死未卜,而他們能做的,只有等待和祈禱。
方筱小拉着李婉兒和柳如煙,腳步沉重地走出靖安侯府。
午後的陽光灑在身上,卻驅散不了她們心頭的陰霾。
剛走到門口,就撞見了身着一襲黑色勁裝的趙無忌,他身姿挺拔,神情凝重,正大步朝着靖安侯府走來。
方筱小率先反應過來,微微欠身,禮貌地打了聲招呼:“趙將軍,好巧。”
趙無忌聞聲,停下腳步,目光在三人臉上一一掃過,微微點頭示意:“方姑娘,柳姑娘,李姑娘。”
他的聲音低沉而沉穩,帶着幾分軍人特有的乾脆利落。
李婉兒一看到趙無忌,原本黯淡的眼神中瞬間燃起一絲希望。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向前跨了一步,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聲音帶着難以掩飾的焦急:“趙將軍,您怎麼來了?
是不是和仁易被打一事有關?
那些打人的惡徒,他們會受到怎樣的處罰?”
她的語速極快,話語中滿是對李仁易的關切和對惡徒的憤怒。
趙無忌看着李婉兒那焦急的模樣,心中微微一痛。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恢復了平靜,神情認真而嚴肅地說道:“李姑娘,我確實是爲了此事而來。
此次事件涉及官宦子弟,且他們與大皇子裴左有所關聯,情況較爲複雜。”
他微微皺起眉頭,語氣中透露出此事的棘手。
“目前,我還不能擅自決定如何處罰他們。
按照規矩,我需要先將此事詳細稟報給侯爺,待侯爺定奪之後,再做處理。”
趙無忌的聲音堅定而沉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秉公辦事的決心。
他深知此事關乎律法公正,絕不能有絲毫偏袒,哪怕面對的是有權有勢之人。
李婉兒聽到趙無忌的話,眼中的希望之光瞬間黯淡了下去。
她的肩膀微微下垂,臉上露出失落的神情,咬着下脣,輕聲說道:“這樣啊……”
她的聲音裏充滿了無奈和失望,滿心期待瞬間落了空。
方筱小見狀,輕輕拍了拍李婉兒的肩膀,安慰道:“婉兒,趙將軍也是按規矩辦事,我們先回去吧。”
李婉兒微微點頭,默默地跟在方筱小身後,一步三回頭,眼中還帶着一絲眷戀和不捨,彷彿希望能從靖安侯府裏得到關於李仁易的好消息。
趙無忌看着李婉兒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暗自握緊了拳頭,在心底默默發誓,一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給李仁易和受害者一個公正的交代。
待三人的身影漸漸遠去,趙無忌才轉身,大步走進靖安侯府,他的身影在陽光下拉得長長的,帶着一種不可動搖的堅定。
三人乘坐馬車,一路顛簸回到了方家小院。
馬車剛一停穩,李婉兒便迫不及待地跳下車,腳步匆匆地朝着屋內走去。
她的心思全然被昏迷不醒的李仁易佔據,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他躺在病牀上那蒼白如紙的面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