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走進了一條熱鬧非凡的街道,街道兩旁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小攤。
有色彩斑斕的糖畫,那糖漿在藝人的手中如魔法般變成了各種可愛的動物形狀,引得孩子們駐足觀看;
還有散發着佑人香氣的烤栗子,攤主熟練地翻炒着,栗子殼被烤得油亮,時不時還會發出“噼啪”的聲響。
紅袖拉着方筱小的手,興奮地指着一個賣髮簪的小攤說道:“筱小,你看那個髮簪好漂亮,很適合你呢。”
方筱小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支精緻的玉簪靜靜地躺在攤位上,簪頭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蘭花,花瓣細膩光滑,彷彿輕輕一碰就會飄落。
方筱小走上前去,拿起髮簪,在頭上比劃了一下,紅袖在一旁不住地點頭:“真好看,就買這個吧。”
方筱小看着鏡子中戴着髮簪的自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付了錢,小心翼翼地將髮簪收進了囊中。
接着,她們又來到了一家布料店。
店裏的布料色彩鮮豔,質地各異。
李婉兒拿起一塊粉色的絲綢,輕輕撫摸着,讚歎道:“這料子真柔軟,做件衣服肯定好看。”
方筱小也湊過來,摸了摸那絲綢,順滑的觸感讓她愛不釋手。
她想象着自己穿上用這塊布料做成的衣服的樣子,嘴角不禁上揚。
紅袖在一旁挑選着各種顏色的絲線,準備爲方筱小搭配出最漂亮的樣式。
從布料店出來後,她們的肚子也開始咕咕叫了。
不遠處的一家小喫攤飄來了陣陣香味,她們順着香味走過去,只見攤位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喫,有金黃酥脆的春捲,有軟糯香甜的桂花糕,還有香氣四溢的牛肉餅。
![]() |
![]() |
![]() |
方筱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她和紅袖、李婉兒各自點了一份喜歡的小喫,坐在攤位前大快朵頤。
方筱小咬了一口牛肉餅,酥脆的外皮和鮮嫩多汁的內餡在口中交融,她滿足地眯起了眼睛,發出了一聲讚歎:“太好吃了!”紅袖和李婉兒看着她狼吞虎嚥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
方筱小與紅袖、李婉兒在熱鬧的街頭盡情享受着逛街的樂趣,每一份美食、每一件精緻的小物件都讓她感到生活的美好,她在內心不斷地自我安慰,努力解開心結,試圖將裴言帶來的傷痛拋諸腦後。
而此時,皇宮內的氣氛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裴言被宣召至皇帝的御書房,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踏入書房,他看到皇帝正端坐在書案後,臉色陰沉,而裴左和裴長卿則站在一旁,臉上掛着不懷好意的笑容。
皇帝看着裴言,眼神中透着威嚴與不容置疑,他緩緩開口道:“言兒,朕已爲你安排了一門親事,慶國公之女知書達理、溫婉賢淑,與你乃是良配,這樁婚事就這麼定了。”
裴言心中猛地一震,一股怒火與絕望涌上心頭。
他向前跨出一步,臉上滿是震驚與抗拒,聲音顫抖地說道:“父皇,兒臣已有心儀之人,萬不能再娶他人。還望父皇收回成命。”
皇帝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書案,“啪”的一聲在寂靜的書房中格外刺耳。
“放肆!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你任性胡來。朕意已決,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裴言的雙手緊握成拳,關節泛白,他的眼中滿是痛苦與掙扎。
他想起了方筱小,想起了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心中的不捨如潮水般洶涌。
“父皇,兒臣與方筱小情深意篤,若娶他人,豈不是辜負了她,也違背了兒臣的本心。”
裴左在一旁看着裴言痛苦的樣子,心中暗自得意,臉上卻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皇弟,你莫要執迷不悟。慶國公手握重兵,與他聯姻,對穩固我朝江山大有裨益。你身爲太子,應當以大局爲重,個人兒女情長又算得了什麼?”
裴長卿也跟着附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是啊,言弟。方筱小不過是一介女子,怎能與慶國公之女相提並論?你若拒絕這門婚事,豈不是讓父皇爲難,讓滿朝文武看笑話?”
裴言聽着兩人的話,心中恨意頓生。
他怒視着裴左和裴長卿,“你們少在這裏假惺惺!你們不過是想借此打壓我,滿足你們的野心罷了。”
皇帝看着裴言竟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
“住口!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成何體統!朕再問你一次,這門婚事你到底答不答應?”
裴言心中天人交戰,一邊是自己深愛的方筱小,一邊是父皇的威嚴和皇室的責任。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最終,他咬了咬牙,跪在地上,聲音帶着無盡的悲涼,“兒臣……遵旨。”
裴左和裴長卿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而裴言跪在地上,心中卻彷彿有無數把刀在割着,他知道,自己與方筱小之間,或許真的再無可能了,而這一切,都是這殘酷的皇室爭鬥和皇權的壓迫所致。
裴言最終迫於皇帝的威壓,只得忍下這口氣,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雙拳緊握,指關節泛白,臉上滿是痛苦與不甘。
“我怎麼能就這樣放棄筱小,可父皇的命令如同一座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他心中滿是絕望,卻又不得不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皇帝見他應下,便不再多言,拂袖離去,只留下裴言獨自承受着內心的煎熬。
皇帝離開後,裴左臉上掛着似有似無的笑意,緩緩走到裴言跟前,眼神中透着一絲狡黠,心中想着:“看你這副狼狽的樣子,還想跟我鬥?這不過是給你的一個小小教訓。”
開口說道:“皇弟,莫要這般執拗。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你要學會審時度勢,如今這局勢,與慶國公聯姻,對你對皇室都有好處。”
他一邊說着,一邊輕輕拍了拍裴言的肩膀,看似安慰,實則帶着一種勝利者的姿態。
裴言擡起頭,怒視着裴左,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怨恨,“你這假惺惺的樣子,不過是想借機羞辱我罷了,等我有機會,定不會放過你!”
眼中滿是恨意,卻又無力反駁。他知道裴左此番話不過是在炫耀,在落井下石。
但他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將這份屈辱和憤怒嚥進肚子裏。
裴左見裴言不說話,也不再自討沒趣,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一陣淡淡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室內迴響。
裴左走後,裴長卿邁着優雅的步伐走了進來,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眼神中卻閃爍着不易察覺的算計,他暗自思忖:“這裴言如今這般落魄,正好可以好好利用,讓他爲我所用。”
他走到裴言身邊,輕聲說道:“言弟,莫要動怒。你我兄弟一場,我又怎會不明白你的心思。待日後我登上皇位,這天下還不是我說了算,到那時,你再與那方筱小在一起,又有何難?”
裴言聽着裴長卿的話,心中涌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知道裴長卿野心勃勃,這番話不過是爲了拉攏自己,可此時的他,在絕望中竟也抓住了這一絲渺茫的希望,“難道真的還有機會和筱小在一起?即便知道他是在利用我,我也寧願相信他的話。”
他擡起頭,看着裴長卿,眼中帶着一絲感激,說道:“二哥,多謝你的好意,言弟記住了。”
裴長卿看着裴言的反應,心中暗自得意,臉上卻依舊保持着那副溫和的模樣。
他輕輕拍了拍裴言的肩膀,說道:“言弟,好好想想吧。你我兄弟攜手,這天下遲早是我們的。”
說完,他轉身離去,走到門口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滿是得意與輕蔑,心中想着:“裴言啊裴言,你終究還是太天真,等我登上皇位,又怎會讓你如願以償。”
裴言望着裴長卿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中,未來的路充滿了未知和危險。
但爲了方筱小,爲了那份心中的愛,他不得不暫時忍耐,等待着那一絲可能的轉機。
而此時的他,心中對裴左和裴長卿的恨意也越來越深,他暗暗發誓,終有一天,他會讓他們爲今天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房間裏,只剩下裴言孤獨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淒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