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長清剛脫口而出“這只手鐲價值三千兩白銀,可以說是當今罕見的極品玉手鐲”,方筱小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那眼神裏的光芒彷彿能穿透一切,熠熠生輝。
她二話不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奪過慕容長清手中的玉手鐲。
方筱小雙手捧着玉手鐲,動作輕柔得彷彿捧着世間最珍貴的寶貝,眼神中滿是驚歎與癡迷。
微微低下頭,將臉湊近手鐲,仔細地端詳着,從手鐲的紋理到色澤,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嘴裏還不停地念叨着:“這可是價值三千兩白銀的寶貝啊,要是放在現代,都能在四五線城市買下一套百十來平的房子了,太不可思議了!”
她的手指輕輕撫摸着手鐲,那觸感讓她沉醉其中,彷彿置身於一個夢幻的珠寶世界。
而此時,李仁易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從谷底瞬間飆升到了雲端。
原本還垂頭喪氣,以爲自己這次要丟人現眼的他,聽到慕容長清的話後,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猛地挺直了腰板,嘴角上揚,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那笑聲在大廳裏迴盪,顯得格外突兀。
李仁易邁着輕快的步伐,幾步就湊近了李婉兒。
他微微低下頭,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眼神中滿是深情,說道:“婉兒,這不算什麼,只要你喜歡,別說是這價值三千兩的玉手鐲,就哪怕是比這更貴重的物品,我也願意雙手奉上。”
一邊說着,一邊還誇張地張開雙手,彷彿要把整個世界都捧到李婉兒面前。
然而,李仁易的心裏卻在暗自叫苦,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想起之前偷拿母親首飾去當鋪當了幾十兩銀子的事,那當鋪老闆肯定是故意壓價,想到這裏,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在心底暗暗發誓:“那個黑心的典當鋪老闆,我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得到懲罰,竟敢如此坑我!”
李婉兒靜靜地站在那裏,聽完李仁易所言,臉上沒有任何波瀾,神情平靜如水。
她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在心裏默默想着:“這傢伙太鋪張浪費了,一點也不懂得節約,送禮物本是心意,隨便送我點東西表達心意就好,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還許下這麼誇張的承諾。”
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淡然,輕輕地搖了搖頭,彷彿對李仁易的這番話早已習以爲常。
趙無忌眼睜睜看着李仁易滿臉得意地將那只價值三千兩白銀的玉手鐲遞到李婉兒面前,臉上的笑容彷彿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勝利。
手指不自覺地握緊,手心裏全是汗水,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努力壓抑着內心如潮水般翻涌的情緒。
他向來是個沉穩的人,可此刻,看到李婉兒眼中流露出的那一絲驚訝與欣喜,他心裏像被無數根針扎着,難受極了。
他深吸一口氣,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波瀾不驚,緩緩說道:“今日是我考慮欠妥,本以爲這金步搖能表達我的心意,卻不想仁易兄準備的禮物如此貴重,沒能爲婉兒妹妹送上更稀世的珍寶,實在是我的不是。”
話語雖平和,可眼神裏卻藏着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
![]() |
![]() |
![]() |
李仁易一聽這話,心裏那股得意勁兒簡直要爆棚了。
他臉上堆滿了虛僞的笑容,假惺惺地擺擺手,語氣裏滿是炫耀:“趙將軍,千萬別往心裏去。我好歹是堂堂靖安侯府世子,一個區區三千兩的首飾,對我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邊說,一邊故意挺直了腰桿,還晃了晃腦袋,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愈發明顯,眼睛裏閃爍着傲慢與嘲諷的光,似乎在向趙無忌宣告他的絕對優勢。
趙無忌的臉色瞬間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緊緊咬着牙關,腮幫子微微鼓起,額頭上的青筋也隱隱跳動。
他在心底怒吼:我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爲大渝王朝立下赫赫戰功,年紀輕輕就成爲將軍,何時受過這般窩囊氣!
這李仁易,分明是故意羞辱我!他的雙手在身側握成了拳頭,指甲都快嵌進肉裏,雙眼之中閃過一絲凜冽的殺氣,若不是顧及場合,他真想立刻衝上去給李仁易一點顏色瞧瞧。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即將失控之時,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李婉兒,你都和靖安侯府世子有婚約在身了,怎麼還有臉搞什麼文武招親?當這大渝的規矩是兒戲嗎?”
衆人紛紛轉頭望去,只見柳如煙穿着一身鮮豔華麗的衣裳,邁着大步走進來。
她高昂着頭,眼神中滿是傲慢與不屑,那副盛氣凌人的架勢彷彿自己是這世間最尊貴的人。
徑直走到屋子中央,用那尖銳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李婉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接着說道:“怎麼,還想左擁右抱,盡享齊人之福?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柳如煙的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瞬間讓整個場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尷尬的氛圍如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所有人緊緊籠罩。
窗外,原本明妹的陽光此刻似乎也被這緊張的氣氛所感染,變得有些黯淡,透過斑駁的窗櫺,灑下幾縷無力的光影,爲屋內增添了幾分壓抑之感。
微風輕輕拂過院子裏的樹木,枝葉沙沙作響,像是在爲這場突如其來的衝突而嘆息。
李婉兒本就心思單純,像一朵未經風雨的嬌花,哪裏經得起這般尖銳的指責。她的雙眼瞬間蓄滿了淚水,眼眶泛紅,像一只受驚的小鹿般無助。
她的嘴脣微微顫抖着,想要辯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那些委屈和無奈,在柳如煙的步步緊逼下,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來。
她的肩膀微微顫抖,淚水終於奪眶而出,順着白皙的臉頰滑落,滴在衣襟上,顯得楚楚動人。
下意識地咬着下脣,眼神中滿是驚慌與委屈,此時此刻,她只覺得自己孤立無援,滿心的委屈無處訴說,只能將那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最信任的好閨蜜方筱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