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死呢。
她道:“趕緊燒飯去,沒瞅見,一大家子都在等着你嘛?”
牛翠紅瞧了她一眼,笑了,“娘,我是新媳婦,我才進門,你讓我幹活,不大合適吧?”
“有啥不合適?咋的?你難道還要讓長輩伺候你不成?”
“那倒不是,只不過,我跟有財還有事沒完,這頓飯,就麻煩婆婆了。”牛翠紅說完,拉着鄭有財進了屋子。
只聽見鄭有財發出一聲叫聲。
接着,就是牀“吱呀”晃動的聲響。
還有裏頭兩人的聲音。
朱翠紅橫了一輩子,自個乾的荒唐事也不少。
可這麼荒唐,大白天的,還把自個男人拉回牀上……
這像啥樣子?
朱翠紅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紅,臊的厲害,“孩子他爹,你瞅瞅,誰家的媳婦這麼不要臉?她就是一塊旱地,也不能這樣沒日沒夜的……我……我這就去叫她……”
“你省省吧!”鄭田義眼底幾分無奈。
丟下一句話,出門了。
朱翠紅到嗓子眼的話卡着,上不去,也下不來。
……
雲洛回了家。
喫過了響午飯,回屋補了覺。
起來,就瞧見小然小玉兩小只蹲在門口,兩人託着腮幫子,兩雙溼漉漉的眼睛齊刷刷瞅着外頭。
“啥事瞧的這麼認真?”
“娘,你聽。”
雲洛豎着耳朵聽了一會兒,都快刷新她三觀了。
她不就睡個午覺的功夫嘛。
這鄭家媳婦,在村子裏都出名了。
好似,兩人喫過了響午飯,鄭家媳婦就拉着鄭有財出門洗衣裳去了。
一般,這種事,男人都不摻和。
人家偏不。
爲啥呢?
目的就是爲了讓村子裏人瞧見,兩人多恩愛吶。
可偏偏,兩人都不是啥安穩的性子。
洗衣裳的功夫,和別人罵了一架,回家的功夫,又跟村子裏幾個婦人打了起來。
五對三。
鄭有財腿雖沒好,不過有牛翠蘭啊。
原本只是一個簡單的事,上升爲打羣架。
這一打不要緊,關鍵朱翠紅瞅見了,想上前給自個兒子幫忙,沒打着兒子,反結結實實的掄了自個兒媳婦一拳。
這下可完犢子了。
牛翠蘭那性子,大巴掌直接朝自個婆婆臉上扇下去。
原本打羣架,變成了婆媳兩人之間的打架。
鄭有財上前去勸,被打的青了一只眼睛。
其他人瞅了,誰敢上去勸。
光看婆媳兩人的熱鬧,就瞧夠了。
這場打架,最終打了個平手,誰都沒分出勝負。
回家時,牛翠蘭死活說自個腿被踩了,死活都要鄭有財揹她回去。
朱翠紅呢,非要說自個腰給閃了,非要自個兒子扶着她。
兩人拉拉扯扯,一邊一個,扯着鄭有財,在衆人鬨笑聲中,回家了。
小然扭頭,“娘,啥叫報應啊?”
“啊?”雲洛汗顏。
牛翠紅可不是報應嘛。
柳梅溫順可人的媳婦不要,弄來這麼一個母老虎。
往後,且有的鬧呢。
她把倆孩子抱起來,道:“意思就是,人不能昧着良心,幹缺德事,曉得不?”
“鄭奶奶趕走了小梅嬸子,所以上天就派了一個妖怪來收拾她。”小然道。
雲洛差點笑出聲,不過孩子面前,她得立榜樣,她道:“乖孩子可不能在背後說人。”
“我曉得了。”小然應下。
他掰着手指頭算了算日子,忽的仰頭,“娘,爹啥時候回來啊?”
“說是過年前會回來,再等等吧。”
“爹都不想我們。”小然委屈巴巴到,小玉情緒也有些低落。
雲洛嘆了一聲。
是啊。
秦大哥每回來信,都報喜不報憂。
他的事進展的咋樣了?
到底有沒有解決。
啥都沒說。
她在家,等得焦急,也擔心。
不過想想,秦大哥身份特殊,哪能啥事都往信裏說?
萬一被人截了,可就不好了。
這麼一想,雲洛心裏豁然開朗。
“去玩吧。”雲洛道。
她還有好多活要幹呢。
年前,她不打算上鎮上賣東西了。
不過,該準備的,收拾的,都要收拾好。
她準備等秦大哥回來,年後,好好幹一場。
“小洛。”
雲洛給菜園子裏的菜搭架子呢,保證霜下下來,也不至於把菜禍的沒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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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頭,可都指着這些呢。
沒想到,雲老太太來了。
她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稀客。
雲洛起身,擦了一把自個手,“奶,啥風把您給吹來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雲老太太破天荒沒氣,在院子裏瞅了一圈,沒瞅見自個要找的。
雲洛道:“奶,你找啥呀?”
“還能找啥?你之前從小聰那撥過來的狗呢?上哪兒去了?”
小胖墩?
正巧,小胖墩在草把子裏做成的窩裏睡夠了,愜意的翻看一個身,一出來,就瞅見了老太太。
它鼻子裏哼哼兩聲,貓到雲洛身邊去了。
“那啥,你找根繩子,把它栓上,讓它跟我回去,給你堂弟玩玩。”
“奶是說小望?”
老太太有幾分不高興,“你還有幾個堂弟?磨磨唧唧的幹啥,趕緊的。”
不是雲洛不情願。
小望纔多大啊?
把小胖墩牽過去,別到時候還嚇着人了。
她沒動,雲老太太等不及,自個邁着小碎步,就要過來抓小胖墩。
小胖墩“嗷”的叫一聲,跑開了。
“你還不幫忙,你三嬸回孃家去了,你三叔一人在家帶孩子,帶不下,喊你借只狗過去給你三叔使使,給小望逗逗悶子咋了?你心咋就這麼黑呢……”
“行。”雲洛聽雲老太太大有嘚吧個不停的樣子,連忙道,“胖墩,去瞧瞧小望去。”
“你這麼跟它說,它能聽懂?”
雲老太太話音剛落,小胖墩就跑了過來。
嘿!
還挺懂事。
可惜,是只不會看門的狗,養着,也是白浪費糧食。
雲老太太道:“我帶走了,回頭給你送回來。”
雲洛也沒在意。
別人她可能不搭理,小望嘛,另當別說,那孩子,的確挺可憐的。
……
晚會兒。
小聰跑來了。
手裏還拿了一根木頭,急的跟啥似的。
“小聰,你咋了?”
小聰說不出話,一張臉漲紅,拽着雲洛的袖子,比劃半天。
關鍵雲洛也看不懂啊。
她問,“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