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對方此刻雙眼翻白,口中、脖頸處皆是血水。
發生太快,就連趴在地上,嘴角溢血的朱溫,都未能看清對方具體是如何出招。
他愣愣說道。
“好,好快!”
朱溫說着說着,瞳孔變得換撒,身體不由自主倒在地上。
裴言見此情形,立刻吩咐手下救人。
一盞茶功夫過去,對方總算悠悠醒來。
朱溫看向面前之人,聲音虛弱道。
“快,快去救,方,方娘子,她,她往那邊……”
其未說完,又再此昏迷過去。
裴言不敢多做停留,帶着兩個下屬,騎上高頭大馬,衝向前方竹林。
他此時心裏萬分擔憂起來,若是自己晚了一步,娘子不知會成何樣。
此時的自己,已然是失去任何思考心情,腦子裏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快點,再快點。
他胯下駿馬,發出長長嘶鳴。
……
方筱小匍匐在一處草垛裏。
她深知若是自己一直朝前跑,憑藉自己能力,早晚會被追到,估計人還沒跑回村子,魂就已經離開身體。
還不如拼一把,找個較爲隱祕草叢躲着,興許那於冬蕾就是個蠢貨,定然不會想到這一點。
而就在此時,距離五十米左右地方,出現一羣人。
爲首的正是穿着淡黃色薄紗裙襬的於冬蕾,她眼神中帶着狠辣,正指着一名護院嚷嚷道。
“你幹什麼喫的,追個人都追不上。”
“我們家花這麼多錢,養你們都是喫白飯的嗎!”
被訓男子低頭不語,想來心裏有諸多不滿。
而原先被打侍女,此刻正被一人扛在肩頭。
於冬蕾冷哼一聲,命其將人仍在地上。
她俯身笑道。
“小蠻啊小蠻,我該說你什麼好,小姐我打你辱你,這全都是爲了你好。”
“你說說你,若是方纔胡言亂語,讓方筱小知曉,那後果可不太好。”
“本來小姐我也是個心善的人,但是你卻把小姐的善當做理所應當,是不是太過分了點,既然你也沒什麼用處了,我看這裏綠草蔥鬱,很是適合你長眠。”
被叫小蠻的侍女,臉上淤青臃腫,她眼角更是被打得皮開肉綻,正不停往外滲出鮮血。
小蠻跪趴在地上,不斷磕頭欲求小姐放過她,繞她一條踐命。
“小姐我錯了,小蠻知道錯了,求求你繞過我這一次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哦……下次?小蠻呀,你可知道,你這下一次已經說了很多遍,但卻沒有一次實現過。”
“小姐我最討厭的就是說話不算話之人,更何況你也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再加上我的祕密,你知道不少,留着你,豈不是如同留着一個禍害。”
於冬蕾神情由笑轉而變爲陰冷,她衝着身旁護院做出一個抹脖子動作。
對方立刻抽刀,欲要將地下趴着之人砍殺。
正是時。
一聲馬兒嘶鳴響起。
“嘶……”
“籲……”
裴言拉住繮繩,面色冷峻。
“方筱小在哪裏?”
於冬蕾聞言,擡眼望向騎馬之人,她旋即換了一副嬌滴滴小娘子表情,柔弱似骨的說道。
“裴郎,你在說些什麼,奴家並不知曉。”
“少廢話,誰是你裴郎,莫要如此叫我!”
裴言絲毫不給其任何臉面,冷聲看向衆人。
這羣護院有四個,雖說身手都還不錯,但比起他所帶的暗衛,完全不夠看的。
可,爲何娘子並不在這羣人手裏,想來應當是逃了。
於冬蕾不僅不生氣,反倒是笑着道。
“誒呀,裴公子可真是兇呀,嚇得人家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還害怕。”
“裴公子,你爲什麼一定要委屈自己,下嫁給那窮光蛋廢物方筱小,你要是跟我,保證你穿金戴銀,喫香喝辣多好。”
“再說了,我哪裏不必她方筱小差,論身材論樣貌,我於冬蕾好歹也是這十里八鄉大美女。”
裴言好似沒聽到一般,自顧着環視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只可惜,並沒有。
正在這時。
原本趴在地上的小蠻,趁着衆人分神之際,她快速起身,便朝着身後竹林跑去。
於冬蕾見狀,立刻出言道。
“抓住她,死活不論,這踐奴才,早知道當初就把她賣給豬肉佬。”
一名個子瘦高護院領命,快步朝前追去。
留下三人保護小姐。
於冬蕾再次裝出一副可憐兮兮樣子,朝着下馬的裴言走來。
她一邊走,一邊扭動腰肢,圓滾滾臀部剎是好看,宛若大門上的紅燈籠,隨風晃動,好不吸引人。
只可惜,裴言瞅都懶得瞅上一眼,在他眼裏,什麼樣的女人自己沒有見過,比這漂亮十倍的都有。
但無論何人,都不及方筱小分毫,其身上總有一種自己無法言語的奇特之處,令自己很想靠近對方。
於冬蕾依舊不死心,她邁着蓮步,來到其跟前,柔聲細語道。
“裴公子,你就不能看奴家一眼嗎?”
“奴家可是對你日思夜想,都快要想出病症來了。”
裴言冷冷道。
“本公子告訴你,像你這樣浪蕩女子,就算是送給我,我也不會看一眼,你就死了這條心,這輩子我是不可能跟你走,更不可能如你所願。”
他的話顯得十分絕情,言語之中皆是冰冷,如同冬季寒霜直戳人心。
於冬蕾再是那臉皮很厚之人,哪怕心中有一萬個喜歡,也在此刻瞬間土崩瓦解開來。
她再不要臉,面對如此辱沒自己的人,她心中頓升惱怒,既然得不到,那便將其毀掉。
“好,很好,裴言,既然你都這麼說,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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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誰都別想活着離開這裏,我於冬蕾得不到的男人,她方筱小也別想得到。”
她說着便吩咐護院,準備動手。
裴言依舊面若冰霜,冷哼一聲。
“就憑你身邊這羣雜碎,也想對我動手,簡直不自量力。”
“上!”
一聲令下,原本還很得意的於冬蕾,瞬間臉色如蠟般,顯得十分難看。
她那雙如銅鈴般雙眸,此刻宛如死魚眼睛,毫無神采可言。
“這……這覺對不可能,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