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頭疼,慕窈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凝竹,外祖父可有消息傳來?”
按理說,人該到了。
“王管家那邊還未收到消息,想必是快到了,小姐不必擔心,王爺不是說派人跟着了嗎?”
“想必不會發生什麼大事。”
燕潯……
慕窈只覺得頭更疼了些,起身帶着兩各丫鬟喝了湯藥,便沉沉睡去。
只是夢中,總是能看到一些模糊場景。
每當她想窺探的時候,就會陷入一片黑暗。
可那些畫面,與她而言格外熟悉。
就像是被她遺忘的記憶?
“你等我回來。”
夢境中說話的小男孩看不清楚臉,可她卻能感受到那股濃濃的不捨。
想要衝過去問清楚,眼前畫面卻猛地一轉。
她眼睜睜地看着姑姑護着她,被一箭穿心,噴撒出的鮮血飛濺在臉上,格外滾燙。
“窈窈,快跑!”
姑姑倒在血泊中,用盡力氣朝她喊道。
慕窈下意識想要活動,可雙腳如同灌鉛一般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等她好不容易有了意識,轉身時,卻見一人舉着大刀,朝着她直直劈來!
幾乎是瞬間,慕窈睜開眼坐起身。
好半晌,纔回過神。
“小姐?”
聽到動靜,凝竹急急走了進來,掀開簾子。
外頭陽光滲透進來,讓慕窈驚恐的神情逐漸散去。
一陣風吹過,才感覺後背早已溼透一片。
“呀!小姐臉色怎這般不好,莫不是做噩夢了?”
凝竹連忙用熱帕子擦拭慕窈額間冷汗,示意青霧將披風拿來,可莫要將小姐凍着!
慕窈嘆息一聲,將夢中一切揮散開,望着屋裏射進來的陽光,疑惑地詢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凝竹一邊伺候慕窈穿衣,一邊回答道:“已經巳時了。”
她以前都是辰時就醒。
今日居然起的這般晚。
“小姐?”
見慕窈愣神,凝竹不放心地又喊了一聲。
她回過神,對上小丫鬟擔憂的目光,脣角撫上一抹淺笑,“沒事,先傳膳吧。”
慕窈並未將夢到的事說出來,只當是一場夢魘。
畢竟她記得,姑姑死的時候,她並不在。
怕是最近壓力大導致的。
慕窈並未深究。
吃過午飯,就見青影回來。
“小姐,王爺今日一早便拿着信件去了皇宮,方纔派人傳話,讓小姐今日莫要出去,皇上會下冊封旨意。”
青影說的滿臉喜色。
倒是慕窈愣住,“冊封?”
她已經是縣主,還要冊封什麼?
“王爺他……”
不等慕窈將話說完,王叔便滿臉喜色地跑了進來。
“小姐,皇上身邊的李公公帶着聖旨和賞賜來了,要小姐去府門口接旨呢!”
慕窈連忙起身,檢查了一下今日衣衫是否得體。
這才快步朝慕府門口走去。
她尚未到門口,就瞧見李公公滿臉喜色地站在門口,身後跟着一衆宮女太監,每人手上都拿着不少名貴器物。
瞧着足足有二十幾人!
而慕府門外,也圍了不少平頭百姓,各個疑惑地朝裏面瞧。
臨近門口,慕窈低垂眉眼,跪在舉着聖旨的李公公面前。
“慕府忠肅公遺孤,慕窈接旨。”
李公公拔高聲調,緩緩將聖旨打開。
“雲城一事,忠肅公多受冤屈,朕感念其往日之功,又念及慕府僅一女,特賜慕府爲忠肅侯府……忠肅侯府慕家女爲忠肅郡主,忠肅侯府可享世襲制,可過繼旁人,也可待忠肅郡主成婚後,過繼名下子嗣。”
慕窈眼底閃過一抹不可置信,周遭更是一片譁然。
皇上如此,可算是給她一介孤女撐腰。
也表示,日後侯府無人可欺!慕窈壓住心底震驚,恭敬叩首,“臣女叩謝皇恩!”
李公公笑着將聖旨合上,彎腰虛扶,示意她起身。
“忠肅郡主苦盡甘來了,日後之路,必光明燦爛,奴家還要回稟皇上,郡主記得日後進宮謝恩。”
慕窈點頭應下,示意凝竹一眼。
凝竹上前遞上厚厚的銀票,李公公笑容更是燦爛。
待人將賞賜放置妥當,又帶着一羣人浩浩蕩蕩離開。
慕府門口熱鬧非凡。
慕窈看了眼那些蠢蠢欲動之人,拿着聖旨轉身便進了府。
王叔當即揮手,讓人將門關上。
省的總有人想往裏瞧!
如今,他們慕府改爲忠肅侯府,小姐也從縣主榮升郡主。
也算是揚眉吐氣!
看那些背地裏嘲笑之人,如今還有什麼臉面!
慕府變成忠肅侯府的事情是上午,下午便傳的京中人盡皆知。
尤其是傳到了陸府人耳內!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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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面目猙獰,將桌上的茶杯打落,嚇得來稟報的丫鬟瞬間跪在地上。
坐在她身側的張靜茹微微品了一口茶,心中雖有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婆母如今身子不好,還是莫動肝火,小心氣壞了身子,得不償失。”
張靜茹淡淡扔出一句話,眼裏卻沒有半分關切。
甚至還有些嘲弄。
張氏並未聽到她的話,重重跌落在椅內,手緊緊抓住梨花木椅似要捏碎椅把。
“怎麼可能!她這般不孝之人,皇上怎麼還封了侯府和郡主!”
張靜茹將茶杯放下,餘光掃了眼院外急匆匆進來的身影,故意壓低聲音。
“忠肅公當年死在回京路上,皇上本就遺憾,如今得了張家事情,心有愧疚所以補償,只可惜有人蓄意妖妹,硬生生斷了夫君跟慕家的婚約,若是當時……如今忠肅侯府的侯爺位置,豈不是夫君的?”
見張氏眸色劃過一抹暗色,張靜茹脣角微勾一瞬,故作遺憾嘆息一聲。
“可惜了。”
話落,便見陸秩冷着臉臨近。
如毒蛇一般狠辣的目光死死盯在張靜茹身上,“你爲何欺辱惜音!”
不等張靜茹佯裝委屈,張氏就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這個兒子冷聲開口。
“你可知,方纔皇上封了慕府爲忠肅侯府,慕窈爲郡主!”
陸秩蹙眉,語氣無奈,“母親,您莫不是犯了癔症?”
張靜茹連忙起身上前,嬌弱地看着他,“夫君,婆母的話是真的,李公公還說忠肅侯府的爵位乃是世襲,若當初夫君跟慕家小姐,不,現在應該稱忠肅郡主。”
“若當初跟郡主的婚約沒被攪亂,如今夫君可就是忠肅侯府的侯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