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慕窈簡直要被氣笑。
她視線凝視眼前擡着下巴，一臉倨傲的楊芹雨。
此刻很想撬開她的腦子看看，裏面都放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楊小姐，我很想知道您之前打聽關於我的消息裏，有沒有人說過，我脾氣非常不好？”
慕窈眸色隨着話語聲沉下，眼底瀰漫的寒意，彷彿都能化作冷箭刺穿對方胸膛！
楊芹雨臉上傲氣，在這股氣勢之下偃旗息鼓。
她有些害怕地後退兩步，警惕瞪着她，“怎麼，難不成楚王妃還想對我動手？”
“這可是在何夫人的府中，況且何夫人也知你我單獨說話，若是我出了什麼事情，你就不怕承受不起我祖父的怒火嗎！”
“張口閉口便是你祖父，楊小姐也知曉自己是仗着家世。”慕窈上前一步逼近身位。
後者退無可退，狼狽地跌坐在青石板上。
錦緞衣袖沾染上泥濘，也因此褪去幾分華貴。
“今日不同往日，京中朝堂同你祖父交好的臣子還有幾個？你這般仗着家世不將我這個楚王妃放在眼裏，傳出去後，你猜會如何？”
慕窈每說一句話，都讓楊芹雨的臉色白一瞬。
她怎能不知這些，可她就是不服氣！
不服氣之前那天之驕女的名頭，如今落到眼前人身上。
除了一張臉和一個好婚事之外，慕窈有什麼能比得過她？
“你少在這裏囂張！”楊芹雨梗着脖子嗆聲，“我祖父再如何，也在朝中有一席之地！”
“你背靠楚王，可楚王現在都已經成了個廢人，你以爲，你們楚王府的頭銜還能……”
不等她說完，慕窈速度極快地揚起手。
一巴掌，重重落下。
女子白嫩肌膚頓時紅腫起來，上面清晰可見一巴掌印。
“你敢打我！”楊芹雨尖銳驚叫聲，引得前院女眷們循聲趕來。
衆人在瞧見一人站着一人坐着，尤其是見楊芹雨臉上那明顯的巴掌印後，瞬間安靜。
慕窈仿若未聞，語氣冷得像冰，“楚王是有傷在身，但也容不得你一左一右的一句廢人！”
聽到這話，衆人瞭然。
看向楊芹雨的眼神裏，也多是嘲弄。
“當着人家楚王妃的面說人家相公是個廢人，這不是故意找打的嗎！”
“這楊家小姐離京之前還是個知書達理的性子，如今怎變成的如此刁蠻？”
“就算楊老爺子厲害，可廢人二字，也不該落在楚王爺身上吧？”
“真是欠打。”
文陳氏冷着面上前，低垂眉眼睥睨臉色變幻的楊芹雨，“楊小姐方纔說的話，我會一字一句轉達給我家那不成器的相公。”
“我這相公沒什麼本事，不過倒是能在明日早朝上，讓楊老爺子再次一鳴驚人！”
周圍低笑聲響起。
楊芹雨只覺得臉頰如同有烈火在燒灼一般，氣得她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的心思。
“秋菊！”
她怒喊了一聲。
人羣裏擠進來個小丫鬟，迅速將她扶起。
“楚王妃，今日的事情，我記下了！”楊芹雨沉着臉咬牙，在同慕窈擦肩而過時，怨毒聲線鑽入女子耳畔。
“這一巴掌，我遲早要雙倍奉還！”
慕窈輕笑，絲毫沒將這話放在心上。
“好啊，我隨時恭候。”
這不在意的態度，更是氣得楊芹雨險些沒暈過去。
她暗自瞪了眼那些嘲笑她的世家夫人，心底暗暗都給記上了一筆。
等上了馬車。
她才落了淚。
“小姐，您今日受委屈了。”秋菊心疼地遞上手帕，義憤填膺道：“今日的事情，奴婢一定要跟老爺子說一說，好讓老爺子爲您出氣！”
楊芹雨擦了擦眼角淚花，眼底一片陰鬱。
“這個慕窈，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大膽，正好這一巴掌也能讓祖父試探一下朝中大臣們的態度。”
秋菊看着瞬間鎮定的自家小姐，臉上露出幾分啞然。
“小姐，這，這也是您算計好的？”
楊芹雨眸色一閃，在瞧見丫鬟崇拜的神情後，自尊心作祟地點了點頭。
“小姐，您真是厲害，想必老爺子知曉，定是要更心疼小姐。”
“祖父對我是最好的，今日我被人不分青紅皁白地打了，明日肯定就會去楚王府替我出氣的！”
楊芹雨下意識伸手朝火辣辣的半邊臉頰摸去，心底憤然。
這個慕窈，下手可真狠！
怪不得，這段時間能攪的京中不安生！
“小姐，那楚王妃如此囂張跋扈，您若質疑嫁去忠肅侯府，只怕更會受委屈……要不，還是算了？”
秋菊這麼說，也是實在不想自家小姐受委屈。
畢竟那慕窈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人，分明就是個不好相處的！
“不！”楊芹雨神情一凜，“我偏要當她的嫂嫂，好好壓她一頭！”
見自家小姐執意如此，秋菊也不好再說旁的。
心中暗歎一聲，祈禱着之後能不起那麼多衝突。
楊芹雨的離開沒掀起多少波瀾，但到底是對何府有了些影響。
作爲主要人之一，慕窈自是拿了楚王府的一塊玉佩找上何夫人。
何夫人知曉後院之事，一直在擔心楊芹雨會牽連到自家，自然對到來的慕窈沒什麼好臉色。
不過，該有的禮數還是有的。
“不知楚王妃還有什麼事情。”
如此生硬的語氣，讓慕窈臉上歉意更濃。
“今日是我的錯，只是當時那番話聽着實在是惱火，這纔沒忍住動了手，到底是攪亂了何夫人小兒的滿月宴，這塊玉佩就當是賠禮，還請夫人笑納。”
何夫人一愣，有些錯愕地看向女子遞來的玉佩。
她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這，這般貴重的東西，怎能使得？”
誰不知道這玉佩的含義？
玉佩便代表楚王府的一個承諾，只要不做什麼燒殺搶掠的事情，基本上是求什麼都能成。
“不貴重，到底是我有錯在先，當賠禮便是最好。”
何夫人激動地接過，臉色瞬間變成欣喜討好。
“也是我招待不周，今日險些惹惱了楚王妃，還請王妃莫要怪罪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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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窈淺淺笑了笑，找了藉口先一步告退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