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內沒有趣事,今晨宸王府的人來的時候,王爺讓瞞着王妃,但世子爺與世子妃是知道的,世子妃受了驚,險些暈厥過去。”
郭薔點點頭,嫂嫂性子溫婉,最是疼愛她,聽聞她出事心急也是有的。看吉月這樣子,眉眼帶着喜悅,想來嫂嫂並未有事。
“結果大夫診視,發現世子妃竟然是有孕了,才將將一個月出頭,若非是今日受驚,還查不出來呢。”
郭薔心中一個咯噔,大嫂懷孕了。書中的場景,侄兒雲知死得悽慘,而那歲餘的女嬰亦是如此,被大火活活燒死。
書中這裏,也是爲了體現施傲寒的溫婉,她得知烈火之中還有孩童,不顧自己身懷有孕,衝進去意欲救人,可惜並未將嬰孩救出來。
而那場火,正是書中的郭薔,得知父兄侄子都亡故時,悲憤交加一把火燒了自己的院子,侄女正正好在她的塌上午休。
郭薔不記得細節,只覺得原書的作者何其殘忍,便要設計讓雲家全家不得好死,設計展現施傲寒的溫柔良善,也不該用那樣的一個幼童。
先前得知二嫂懷孕的時候,她還在想,那孩子難不成是二嫂的?但原書中,二嫂這次回洛城之後,便再不曾歸京過,二嫂腹中即便是女嬰,也不該是那個孩子。如今大嫂也懷孕了,可見那孩子,一定是大嫂的。
吉月見郭薔目光呆滯,詫異的問:“世子妃有孕,郡主不開心嗎?”
郭薔這才回過神,用力扯了扯嘴角:“怎會,我只是……只是太開心了……吉月,我太開心了。”
她眼淚跟着涌出來,想到書中那些情節,就覺得痛不欲生。不過不要緊,如今那是她的小侄女,她不會像原主那麼蠢,任由那些惡人擺佈,她一定會護得他們周全的。
吉月呆呆的看着自家郡主,看來郡主果然是高興壞了,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郡主可莫要這般激動,晚上去請安的時候,便可見着世子妃了。”
郭薔坐在桌前,讓兩個丫鬟替她擦乾頭髮。
吉月又說:“高家今日倒是出了件事情,國公爺帶着三少爺去往許家,說是憶起老國公的遺願,想要迎娶許家大小姐爲高家婦,說二少爺無法成爲大小姐的良配,但三少爺尚未成親,又是自幼與大小姐相識的,二人正正相配。”
郭薔勾了勾脣:“許家沒有答應吧。”
吉月撫掌笑起來:“自是未曾答應的,聽聞許家老爺生了大氣,命人將高國公趕出來,又說了一通高家背信棄義,皆是無恥之輩的話。”
郭薔笑得前合後仰,看樣子,這件事情盡在把握之中。許翰林越是如此激烈,高國公越是會爲了洗脫無恥之名,逼迫高文通搞定這門親事。
剩下的,那就看高文通的本事啦。
郭薔高高興興的去了飯廳,一進去就看見一家人都坐在一起,只等着她了。
雲知跑過來牽住郭薔的手:“姑姑怎的這麼晚才來?可是還未曾歇夠?”
郭薔一把將他抱起來:“咱們家誠誠又要有個弟弟妹妹了,高不高興呀。”
雲知被逗得直笑:“高興。”
雲明澤起身將兒子抱過來:“好了薔兒,你本來就沒歇息好,誠誠長大了,還這樣抱着他,小心閃了腰。”
郭薔笑眯眯的跑到衛氏身邊,好奇的打量她的肚子,又回頭去看邵氏,也盯着她的肚子瞧看。
衛氏有些臉紅,嗔她一眼:“休要胡鬧,快坐下來用膳了。”
郭薔走到王妃跟前坐下,好奇的問:“二嫂如今有四個多月了吧?怎的一點都不顯懷啊。”
邵氏解釋:“已經快要五個月了,但我好動,日常習武,冬日裏衣裳穿得多才不顯的。”
郭薔眼珠子一轉:“這樣真好,往後我也要勤勉練功,等我有孕了,便也不會長胖啦。”
王妃嚇一跳,連忙去捂住她的嘴:“胡說八道,你才幾歲,說話這般沒遮攔。”
一屋子都是喜氣洋洋的笑聲。
第二日朝會上,大理寺右少卿方大人出列,奏稟蕭親王御下不嚴,縱容姻親爲禍一方,弄得郊區百姓惶惶不安。並將此次數十名少女並幼童失蹤案的案宗呈上去,請求皇上定奪。
蕭親王氣得不行,自是不肯承認,在朝堂之上,與方大人吵鬧起來。
不過這事兒是朝中的事情,與內宅女眷無關,郭薔也沒有想別的,只等休息好了,每日繼續去往大理寺當值去了。
大理寺沒什麼事情要她做,便讓她跟着幾個文書去查案宗那些多少年未曾破的案子去了。
案宗沉悶無趣,又是一直未曾解開的大案子,郭薔覺得自己腦瓜小見識不多,怎麼可能破得了案。而且,在這裏幹活,她壓根也抱不到大腿,那宸王殿下神龍見首不見尾,也不可能來這種地方。
帶着郭薔的文書見她這副樣子,不由得笑起來:“郡主覺得很無聊是嗎?”
郭薔撐著腦袋問:“這些卷宗,你們也只是每日整理,翻來覆去的整理,又不去調查,能有什麼用?也破不了案啊。”
文書回答:“整理這些的主要目的不是爲了破案,而是爲了定期清理出來,對後面類似的案子,便有了參考意義。這一點是很重要的,這些卷宗,涵蓋大周開國以來近百年所有的案子,還有一些前朝要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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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薔好奇的打量:“所以,這些全都是沒破的?隔壁也是嗎?”
文書搖搖頭:“旁邊那件屋子的卷宗,是已經破獲的大案,從前這些案子都被塵封起來,只是每年抽空整理,重新謄寫名錄罷了。兩年前宸王殿下斷案之時,便讓人將這些案宗全都分門別類整理出來,並且按照不同的名錄類別整理好。”
郭薔拿起那些名錄類別看,發現宸王不僅按照時間先後整理了一份名錄,還專門按照案件相似程度也謄寫一份,如果想要找相同類目的案子,簡直是一目瞭然。
她伸手摸了摸那份名錄,上面的字體十分遒勁,估摸著是個與雲文山差不多的人謄寫的吧。
文書小心翼翼從郭薔手中拿過名錄:“郡主若要看,那邊有重新謄寫整理過的,這一份是宸王殿下親筆所書,不能隨意翻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