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開吃,一邊吃一邊說:“早說嘛,原來是你的店鋪,這排骨味道不錯,還有那豬蹄也好。對了殿下,回頭你與你家廚子說一聲,雞爪總是不入味,不好吃。”
張若辰覺得臉皮都抽搐起來,這個丫頭果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酒樓是張良的無錯,但張良又不是整日無聊,就守着一家店過日子的。菜品好不好吃這事兒,總歸不是張良自己來安排的啊。
郭薔手口並用,吃得不亦樂乎,滿手滿嘴都是油,一邊吃一邊瞪着他們:“你們幹嘛都看着我啊,快吃啊,這麼好吃的菜。”
張良舉起筷子加菜,桌上的幾人這才紛紛舉起筷子,只還是忍不住側目看着郭薔。
甄妍沒忍住,拉拉郭薔的袖子:“你稍微注意一下嘛。”
郭薔壓低聲音說:“得了吧,我還有形象?我覺得宸王殿下,就是上天派來克我的,放飛自我得了。”
吃完飯,郭薔麻溜的漱口洗手,衝著張良微笑:“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先走了哈。”
“等等,你不是說,你請孤用膳嗎?你……不付錢?”
郭薔瞪大眼看着他,這不是他的店嗎?他怎麼着她要錢?
高文通連忙說:“我來,今日答應表妹,我來便好。”
張良卻只冷冷的放下筷子。
“小二,結賬!不用找了。”郭薔氣鼓鼓的坐下來喊了聲,又重重的把荷包拿出來拍在桌上,瞪了張良一眼,才氣勢洶洶的起身繼續要走。
小二跑過來打開荷包看了一眼,猶豫的說:“小姐,這……這不夠哇。”
郭薔詫異的回頭:“我那裏面有八十兩,不夠?”
小二老實的點頭:“不夠,您點的都是大菜,有點多,要一百五十兩。”
郭薔以前出來吃飯,都不是自己付錢,自然不知道這個價值多少。王妃給錢甚是大方,她買買小東西吃吃零食,從來沒有遇到過錢不夠的情況,這還是第一次。
一時間有些尷尬。
張良這才滿意的微笑起來:“掛在孤賬上吧。”
小兒放下荷包,彎腰退了出去。
郭薔摸摸鼻子又撓撓頭:“那個,謝謝你哈,回頭我把錢送到王府去。”
“不必了。”張良笑一笑,“明日起,去大理寺當值吧。”
“啊?”郭薔雲裏霧裏,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剛剛你不是說要跟孤混嗎?正好最近大理寺有個拐賣女子與孩童的案子,久久不能破案,你去幫忙。”
郭薔腦子片刻短路,旋即又反應過來,這大腿是抱上了?她連連點頭,喜笑顏開:“讓我幹活?沒問題,我一定……一定……”
她琢磨著,說個什麼詞,表達出好好幹比較合適呢?
“包君滿意?”
張良的話,險些叫張若辰口裏的茶都噴出來了,這是什麼……虎狼之詞,能用在這裏?
郭薔撓撓頭,也沒有多說,拍拍張良的肩:“反正我會好好幹活的,明天見。”
等郭薔和甄妍風風火火的走了,高文通才問:“殿下明日要去大理寺?”
“不去。”張良淡定的飲茶,又放下茶盞,“近日事情太多,無空。”
高文通又問:“那你讓薔兒去大理寺作甚?”
張良道:“那個案子時間太久了,而且到現在還理不清頭緒,孤懷疑那些歹徒背後有人,想要引出關鍵之人,恐怕不容易。”
高文通遲疑着,他無官職,在外面尚可做些動作,回京城了着實不便,張若辰更不合適。宸王在京城得用的人不算太多,還有太子一黨的人做絆腳石,他一個人,的確有些艱難。可是郭薔能做什麼?她就是個天真懵懂還有些莽撞的小丫頭啊。
“總得要一個引子,剛好郭薔樂意,便讓她去好了。”
高文通瞪圓了眼:“殿下,那是我表妹啊,你這不是將她送入虎口嗎?”
張良淡淡看他一眼:“是她自己要做的。”
高文通急得抓耳撓腮:“殿下,薔兒她是個弱女子,會一點點三腳貓功夫,連我都不如。這樣,明日我過去,你莫要讓薔兒做這樣危險的事情了。”
“你是女人?”
高文通卡殼了,跟張若辰兩個面面相覷。
張若辰不忍心,開口說:“張良,我那兒有兩個姿容功夫都不錯的女人,不如讓她們去吧。”
張良搖搖頭:“你們沒有研究過那個案子,不知道箇中細節。那些歹人甚是刁滑,只抓孩童以及純良女子。你府上那些女人,一看就是被調教過的,歹人不會看上她們。”
高文通更着急,這意思,還是要讓薔兒以身涉險?
“可是殿下,薔兒她心性單純,殿下也未曾與她說實情,萬一……”
“不會有萬一。”張良冷冷起身,“你們有空,多想想北邊災民的事情吧。現下朝中的聲音你們也是聽到了,太子的目的,無非是想離間孤與皇上。”
![]() |
![]() |
![]() |
張若辰點頭應聲:“不錯,我也發現這些事情,而且似乎皇上最近,對武家頗有信任之意。”
“此消彼長,雲家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想要解決武家,除非雲家能讓皇上放下戒心。”
高文通搖頭:“我姑父那人性子執拗,並不是個聽人勸的人,恐怕很難。”
張良輕笑一聲:“勸說無用,那就找點事情給他做,讓他莫要整日盯着軍隊與朝堂。”
高文通一愣:“所以殿下,你是打算一石二鳥,讓我姑父去對付那些歹人?”
張良深深的看他一眼:“這麼多年了,你卻沒有足夠的機敏。”
高文通不大好意思,低頭間,懷中的簪子露出來,他伸手將簪子放好。
張良冷笑一聲:“兒女情長,勢必會影響我們的大計,你可勿要顧此失彼。”
郭薔高高興興回了家,把衣服收拾出來凝神瞧着,眉頭整個皺起來。原主是個喜好奢華的性子,衣服全都是華麗無比的,繁複得很,不僅穿起來麻煩,行動起來也不太方便。
雖說她來了之後,喜歡素淨些的,但因爲身份在這裏,平日出門也不好穿得太隨便了,衣服總歸只是簡單一丟丟,並不適合辦案穿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