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看見慕窈上前來，她臉上得意更甚，下巴揚起的弧度更大。
“你說是不是啊，楚王妃？”
慕窈在她一步之遙處停下，淡漠視線定定地落在她臉上。
一旁跟來的青影出聲提醒：“楊小姐，有些規矩您該遵守。”
楊芹雨佯裝沒聽見她的話，依舊坐着，扭身拿起一旁茶盞輕抿一口。
赫然是不將慕窈放在眼裏。
這般姿態，引得屋內衆人皆不滿。
“楊小姐。”青影再次出聲提醒，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人打斷。
“嘭！”
茶盞被重重放在桌上，緊隨而來的便是女子怒斥聲：“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有膽子敢在本小姐面前吆五喝六！”
“楚王妃，你就是這般管教你府中下人的！”
楊芹雨怒斥聲音一出，連跟在她身邊一同過來的雲霞都深覺不妥。
正準備上前提醒時，慕窈動了。
“啪啪啪！”
接連三個巴掌，慕窈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不僅打了楊芹雨一個猝不及防，更讓她跌坐在地。
“楊小姐，我似乎之前就提醒過你，不要在我面前擺出楊家的架勢。”
“你似乎……又忘了？”
慕窈微微彎身，眼中迸射出的凌厲氣勢，壓得楊芹雨根本無法喘息！
“你！”
她激動地伸出手指指向她，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
就感覺手指一陣劇痛！
“啊啊啊！”
她忍不住尖叫出聲，一旁發愣的雲霞在此時回過神來。
低頭就見，自家小姐那根手指，正被楚王妃攥住不說，更是在用力掰折！
雲霞二話不說，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拼命磕頭：“還請楚王妃息怒，饒了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不是有心的，求楚王妃息怒……”
磕頭聲伴隨着女子痛苦喊叫聲，在廳堂中迴盪。
周圍站着的下人們，沒有一個看向楊芹雨時流露出不忍。
這可真解氣！
“咔嚓！”
隨着骨頭扭折的聲音響起，慕窈也如同扔破抹布一般，鬆了手。
“啊啊！”楊芹雨額間因爲疼痛滲出冷汗，整個人蜷縮在地上胡亂打滾。
早已沒了方纔耀武揚威的模樣。
雲霞手腳並用地爬過去，將人扶到懷中靠住，視線落在那扭曲手指上時，恐懼從眼底躥升。
“還不滾？”
慕窈睥睨地掃了兩人一眼。
楊芹雨疼的眼淚止不住地落，在被楊家跟來的奴婢們扶起時，殺人般的目光死死落在慕窈身上。
“踐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慕窈恥笑一聲：“不放過？”
“怎麼不放過？讓你祖父再來楚王府嗎？好啊，事情鬧大了，因爲你們耽擱雲城水患，你們楊家擔待得起嗎？”
皇帝擺明是要讓楚王府儘快離開京城，好暗中動手。
若此時楊家故意找事，讓她們不得不多留在京城幾日。
按照皇帝的性子來看，只怕到時候被斥責的可不是楚王府！
楊芹雨臉色一變，顯然是明白慕窈言語間的意思。
可她就算明白，心底也瀰漫着強烈不甘！
“你可給我等着，”
丟下這話，楊芹雨被人攙扶着離開。
慕窈揮了揮手：“將這些東西全部扔出去，楊家的人若是再來，一律全部轟出去！”
“是！”
家丁們算是出了口噁心，扔東西的動作也比平日要更快。
扔出去的時候，楊芹雨等人才剛上馬車。
眼見東西被扔了出來，臉色都黑得像是燒煳的鍋底。
“這楚王府就算是異姓王，是不是也太狂妄了些！”
雲霞憤憤不平，卻也只敢小聲嘟囔。
楊芹雨咬着牙，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快回去，我要找祖父告狀，祖父一定會替我報仇打抱不平！”
雲霞眸色一閃，眼裏多了些許擔憂。
她倒是覺得，老爺子怕是要訓斥小姐。
只是這話，她可不敢說出來火上澆油！
慕窈並沒阻止旁人將消息散播出去，以至於楊芹雨剛回到楊家，消息就已傳遍京城。
徐琴急匆匆從楊府出來，一眼就發現女兒高腫臉頰，氣得渾身發抖。
“她居然敢打你？！”
楊芹雨委屈地紅了眼，顫顫巍巍伸出被掰彎的手指，“母親，雨兒好痛，雨兒真的好痛……”
徐琴一看，險些暈過去。
“去請府醫！快去！”
楊府門外一陣兵荒馬亂後，楊芹雨也被扶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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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爺子黑沉着臉出現在院中時，府醫正在給扳正手指。
楊芹雨疼的叫喊出聲，徐琴再旁看的抹眼淚。
哪有母親不心疼女兒的。
楊崢氣得不輕，餘光在注意到老爺子過來，二話不說就迎了上來。
“父親，孩兒從未求過您什麼，但是這一次，孩兒求您去楚王府給雨兒討個公道。”
楊崢低着頭，彎下腰，滿臉懇求地站在楊老爺子面前。
看着這個向來挺直脊背的兒子，楊老爺子微不可察地蹙眉。
“父親！”徐琴直接撲過來，跪在楊老爺子面前，手緊緊抓着他褲腳。
“父親，兒媳求您給雨兒討個公道吧，雨兒自小到大，從未受到過這樣的屈辱。”
“那楚王府明擺着要被皇上厭棄，您就算上門去給雨兒討個公道，想必皇上也不會你說什麼啊，父親，兒媳求您。”
眼見一個兩個皆是如此，楊老爺子本堅定的心開始動搖。
他看了眼因爲疼痛暈過去的小丫頭，最終無奈嘆息一聲。
“這件事，我先想想。”
楊老爺子並未一口答應，讓楊家夫妻兩人臉色凝重。
“先去前院商量。”
楊芹雨已經暈了過去，她們不好在這裏說話打擾這孩子休息。
“是。”
三人前後離開。
一回到前廳，徐琴便率先開口：“父親，這楚王妃不過是個孤女，身後早已沒了支持。”
“咱們雨兒不過是說了她兩句而已，便下這樣的狠手，可見是個睚眥必報，欺軟怕硬的！”
楊崢也順着點頭，“夫人說得不錯，咱們雨兒好心去給踐行，她偏下如此狠手，赫然是不將咱們楊家放在眼裏。”
“若此時不上門殺殺她的威風，等他們真的從雲城榮耀歸來，只怕咱們楊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