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夫人……”慕窈輕聲低喃，想到那日來楚王府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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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間滿是對女兒的維護和疼愛。
倒是沒想到，兩人關係居然如此差？
“王妃，聽楊家下人說，楊家是楊老爺子做主，楊大爺及其夫人在府中沒有什麼權利，偶爾還會被下人看不起。”
凝竹說出這話時，青霧和青影都覺得驚奇。
“這家人還真是奇怪。”青霧抿嘴吐槽，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麼來說。
慕窈揉了揉眉心，並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們家的事情，日後不必多管。”
楊老爺子再如何，也定然是給了兒子兒媳府中權柄，只怕是這兩人依靠老爺子慣了，纔會導致現在這種事。
“王妃，已經放好水了，您先去沐浴更衣吧？”
青影看了眼外面來報信的丫鬟，上前將慕窈扶起。
屋後的溫泉池子熱氣繚繞，讓慕窈逐漸放鬆。
她靠在邊緣，思考下一步該準備什麼。
“精米什麼的買多了就會讓那些商鋪起疑心，看來還要買一些粗糧纔行，不然到時候還是有可能會發生暴亂。”
她低低說着，忽地想到多年前父親從雲城那邊寄過來的幾個本子。
好像上面是有一部分，是關於雲城水患一事的妥善解決辦法。
想到這裏，慕窈也不耽擱。
喊了青影進來，換了身方便衣裙，便戴着兜帽從後門離開。
約莫半個時辰後，忠肅侯府後門傳來敲擊聲。
張叔立即過來查看，在看清是誰後臉上閃過驚喜之色，“小姐，您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怎麼也沒坐馬車。”
縱然慕窈嫁了人，可在張叔眼裏。
她仍舊是在忠肅侯府，明妹長大的小姑娘。
“我想去父親書房拿些東西。”
父親的書房她一直都有在整理，縱然因爲那場滅門之禍少了不少書籍。
剩下的那些，慕窈也都根據記憶還原。
“大少爺今晚與同僚在外暢飲，可要老奴派人去喊一聲？”
慕窈擺了擺手，“大哥哥現在還沒回來，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我還是不去打擾他，反正我拿了東西就走。”
張叔點頭表示明白，親自帶着她們去了老忠肅公的書房。
書房外並沒有落鎖，只是門上沾染的灰塵，可見已經有很久沒有人進去過。
“小姐，您放心找，我會吩咐下人不往這邊過來。”
張叔說罷，關了門離開。
夜風微涼，從掀開一角的窗戶吹進，隱隱翻動起書架上的書籍，傳來細微的沙沙聲。
青影拿出火摺子點燃，將燭臺拿在手裏跟在慕窈身邊。
藉着燭火，憑藉記憶慕窈從書架上找出那本父親手寫下的記錄本。
書頁已然開始泛黃。
慕窈輕輕拍開上面灰塵，男子蒼勁有力的大字，讓她眼中閃過一抹懷念。
好似回到了當初，父親手把手教她寫字的場景。
“王妃，外面好像有腳步聲？”青影警惕地朝外望去，迅速熄滅燭火。
慕窈眸色一暗，將書卷收入袖中，向書架後退去。
兩人的身形藏在書架後，在漆黑一片的屋裏，並不容易發現。
“吱……”
屋門輕啓的聲音傳來，慕窈和青影下意識放緩呼吸，免得被開門的人察覺。
“東西真的在這裏？”
聽聲音，像是個年齡不大的小丫鬟。
青影打算出去將人抓住，就感覺手腕被人攥住。
側目望去。
慕窈輕輕搖頭，示意再看看。
小丫鬟明顯對書房佈置生疏，好幾次險些碰倒擺放的東西，摸索着終究是來到慕窈兩人藏身的書架前。
“書……手寫的書……”
小丫鬟蹙着眉嘟囔翻找着，見第一層沒有，便將目光轉移到第二層。
而在她視線下移時，雙眸也猝不及防撞進一雙冷眸中！
在這黑漆漆的屋裏，忽然有一雙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你。
任誰都會嚇得驚叫出聲！
“啊啊啊！鬼啊！”
小丫鬟驚叫的聲音，將後院鳥都驚奇一片。
“青影。”
隨着慕窈開口，青影也迅速從書架後躥出，一把拽住要離開的丫鬟衣袖。
將人拽倒在地！
“不，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沒做過惡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小丫鬟嚇得哭出聲來，方纔的驚叫聲也引來張叔。
“綠翠，你怎麼在這裏？”
張叔蹙眉，顯然對着丫鬟很熟悉。
“這丫頭摸黑進來，唸叨着要找什麼書，怕是得了什麼人的吩咐吧？”
青影輕嗤，不屑地將綠翠自上到下打量過。
“小姐，這丫鬟之前一直都是在後院侍弄花草的，平日也是個老實巴交的孩子，今日……”
張叔臉色也沉了下來，若之前那些都是僞裝的話。
這丫頭當真是半點留不得！
許是察覺到張叔身上散發出的氣勢，綠翠忙不迭拽住青影裙角。
“我真的什麼惡事都沒做過，不要，不要把我發賣出去。”
“我什麼都肯說！”
慕窈示意張叔點燃燭火，她站在小丫頭面前低聲開口，“誰讓你進來找東西的？”
綠翠從懷裏拿出十兩銀子遞給慕窈。
銀子尚有溫度，可見是早早就被這丫鬟揣在懷裏的。
“今日我出門去採買花草種子的時候，我交好的一個朋友給了我十兩銀子，說讓我來這裏找一本書，找到以後還能再多給我點。”
“我想着一本書應該沒什麼大礙，就答應了下來。”
朋友？
慕窈挑眉，視線一直凝聚在綠翠臉上。
也是看出她並沒有說謊。
“你那個朋友，現在是在誰的府邸裏幹活？”
綠翠嚥了口唾沫，仔細想想後報出個名字來。
“是，是在探花郎的府邸，就是那個叫徐雲的人。”
陸文？
慕窈覺得這個名字格外熟悉，忽地就想起來，這人似乎是被調換了成績的那個。
不出意外的話，這人好像是晉王的人？
看來……晉王是想找到當年父親治理雲城水患的書，好讓自己在朝堂上大放異彩？
之前她忙着別的事情，倒是忘了這個人。
“王妃，徐雲是第三，陸家公子則是第二的榜眼。”
青影以爲慕窈在想這個人的名次，便提了一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