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當年之事

發佈時間: 2025-11-11 14:5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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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宮,郭薔登上馬車,有些疲憊的靠在車壁上,眼睛轉了又轉,心裏也有些煩悶。

吉月悄聲湊過來:“郡主,意弄來過一回,說是今日瞧見祥雲去您房內晃悠,說是怕她們沒整理好牀鋪。”

意弄和如花都來了一個月了,祥雲平時裏乖巧得很,知道郡主不喜她,連內室都不進去的,今日怎的突然進去了,還是趁郡主不在的時候?

難怪郡主讓她們這幾日多多留意祥雲,果然有問題。

郭薔聽到這裏,更覺得煩躁,施傲寒的手伸得這樣長,她卻還沒能靠近她,也沒有得用的人接近她,怎麼辦呢?

她揉揉鼻子,靠在車壁懶洋洋的。

吉月瞧見她不知何時臉上蹭了點髒的,又瞧見她腰間的帕子露出來一點,便扯出來,預備替她擦去髒污,再重新替整理好。

只是拿起帕子,吉月疑惑的喊了聲:“咦?郡主,這方繡帕,並不是您的啊。”

郭薔詫異睜眼,拿過帕子一瞧,這的確不是她的帕子,怎麼會在她身上?她猶豫着翻了翻,發現那帕子的角落裏有一個小小的“寒”字。

施傲寒的?

可是分明,今日她蓄意接近,未能得到她貼身的任何物件,更何況是一般藏在裏衣的絹帕?

郭薔認真翻了翻,這帕子的繡藝不凡,而且那個“寒”字字體也別緻得很,若是沒有記錯,應該是施傲寒親筆寫親手繡的。

若說今日她與人有親密的接觸,除了太后和桂嬤嬤,再無旁人。

不對,還有沁公主。她曾壓低聲音,詢問沁公主關於張良的病情,所以這方帕子,是沁公主給她的?

沁公主知道她要做什麼?

不可能,或許沁公主不是知道她具體要做什麼,只是看到她故意接近施傲寒的動作,推測出她的行動。

就像上一次,沁公主想要幫她解圍一樣。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沁公主要幫她,但現在,郭薔已經篤定了,沁公主是友非敵。

回了府,郭薔先讓古嬤嬤給她找了個尋常的荷包,仔細的將那方帕子繡入荷包的夾層,再在荷包裏面放上各種各樣的香料,隨身攜帶在身上。

又讓吉月弄了許多類似的荷包,給家中父母兄嫂一人一個,還不忘給高文通,許瀾與甄妍那兒,也一邊送了一個。

到了晚間,雲文山匆匆回來,郭薔立刻便去了書房,在書房門口探頭探腦。

雲明澤無奈的將她放進來:“薔兒,爹爹與我有事,不能陪薔兒玩,你乖一些,去找你二哥吧。”

郭薔便笑起來,露出兩顆虎牙:“爹爹,阿兄,今日我在太后娘娘那兒,聽聞宸王殿下大殿上暈厥了,他可無事?”

雲文山皺眉搖頭:“應當沒事,太醫是說他太過疲累,好似幾夜不曾休眠便暈厥了。皇上大怒,將他狠狠斥責一通,許了他三日的假。”

郭薔抿脣想了想又問:“只是因此嗎?爹爹,宸王殿下是不是有什麼病啊?”

雲文山見她問七問八的,便擺手驅趕:“他能有什麼病?你不曾聽說他十五歲,便跟着大理寺的大人出去斷案,徒手捉了七個手拿長劍的兇徒嗎?”

郭薔問不出什麼,只好乖乖的回了院子,左思右想,什麼也想不出來。

卻說那邊,太子得了空,去往高國公府的時候,已經是焦頭爛額,十分不悅。

“舅父這時候喊孤過來,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孤也知道,蕭親王若是認罪,對孤與高家的處境不利。但是如今若保下他,只會對我們更不利的。”

高國公心急如焚,也顧不得君臣之禮,只問:“殿下,皇上既然對蕭親王起了心思,便幾無轉圜可能,更何況雲文山此人絕非是聽人勸的人。臣擔心的並非是受牽連,而是十五年前那樁舊案,宸王此舉,面上是徹查,實際分明是爲了這樁舊案。”

太子想了想方問:“顏家是張良的母族,十五年前的事情我不太記得,但也知道,當年顏家家主顏松柏作間犯科監守自盜,最後畏罪自殺。舅父這樣說,難道這裏面,還另有隱情不成?”

高國公緊張得來回踱步,許久才深吸一口氣:“顏家……不錯,當年的事情,確有隱情。”

他走到窗前,繼續訴說往事:“那時候你不過七歲,二皇子自幼體弱不可能是威脅,四皇子剛剛出生,生母勢微且依附皇后娘娘。可三皇子的母妃,便是當時的顏貴妃,顏貴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備受皇寵,若非她母族顏家不過是普通士族,不能與我高家相比,恐中宮之位,便將易主啊。”

太子心中一驚,他一直都知道,皇上疼愛貴妃不愛母后,疼寵張良,對他則不聞不問,沒想到從那時候起,便是這樣。

“三皇子三歲開智,聰穎伶俐,連你外祖父與你大舅父,都對他讚不絕口,認爲其才華將會在你之上。而顏家那時候藉着貴妃娘娘的勢,也水漲船高,被皇上看中,顏松柏普通士族之子,不過二十四歲,入仕便被點了五品,轉而又升四品。長此以往,後宮貴妃一人獨大,前朝顏家也怕是節節高升,封侯拜相指日可待,你母后的位置,是岌岌可危。”

“本來,有你外祖與你大舅父在,想那顏家便是再厲害,皇上也不可能有明目,廢你母后再封新後。只是那時候,朝中竟有早立儲君的傳言。而你外祖父與你大舅父,堅持認爲不立嫡也不立長,該是立賢才對。”

太子雙手握拳:“外祖父與大舅父,當真如此?”

高國公點點頭:“他們已然亡故,我身爲人子人弟,原不該說他們的不是,可是……當時我與他們據理力爭,您身上有我高家的血,他們怎能棄你不顧,轉而擁立他人?可他們口口聲聲,只說大周只說江山,絲毫不顧惜血脈親情……”

太子目光赤紅,他對大舅父頗有印象,幼時大舅父帶他開蒙教他立國立身,他總是覺得,如若大舅父還在,如若大舅父是國公爺,他的路恐怕不會這麼艱難。

他也不明白,爲什麼母后每每提到大舅父,總是面帶不悅,如今才知道,其中竟有這般隱情。

“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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