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啊!”
謝芸感受着致命的窒息感,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喘着氣。
這是醫院?誰救了她?
不等謝芸深思,就看到了推門而入的男人。
望着熟悉的面孔,謝芸愣了愣,不自覺呢喃道:“顧青川?”
“難道是你救……”
話音未落。
顧青川的神情微不可察鬆了下,走到病牀邊站定,隨後冷聲道:“看來你還活着。”
兩人四目相對。
“放心,在你死之前,我都會活着。”謝芸幾乎是脫口而出,轉而道:“你要是想來看我笑話,現在就可以滾了。”
死對頭見面,自然分外眼紅。
這下輪到顧青川愣了愣,“你用性命威脅我和你見面,就是爲了讓我滾?”
謝芸不自覺蹙了蹙好看的眉頭,不解道:“什麼東西?”
她指了指自己,“我?用性命威脅你見面?”
“呵呵,真是給我整笑了。”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講什麼?我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還用性命威脅你和我見面,你有病吧?”
說着說着,謝芸上下打量了顧清川幾眼,心裏有種陌生的感覺。
具體什麼感覺,一時半會說不上來。
不管了。
她依然是冷臉相待,譏諷道:“雖然你今天西裝革履,打扮得人模狗樣,但是有病你就趕緊去治,別耽誤了。”
“你不是想和我離婚?”顧青川頓了兩秒,繼續道:“我同意了,離婚冷靜期一個月,下個月16號……”
謝芸瞪大了雙眼,出聲打斷道:“什麼?離婚?我和你?”
“我爲什麼要和你離婚?”
顧青川有些愕然,“你不想離了?”
“離個屁!”謝芸說得斬釘截鐵,又反手給自己一嘴巴子,“啊呸。“
“我和你什麼時候結婚了?”
“七年前。”顧青川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
謝芸一聽,反而放鬆了下來,“無語。”
七年前的她才十五歲,結婚個毛線。
由於顧青川的神情過於認真,導致她剛真的有被嚇到。
顧青川不知道她在無語什麼勁,又問道:“我的耐心有限,到底離不離?”
“滾。”謝芸言簡意賅。
顧青川一直緊繃的肩膀鬆懈了些,“謝芸,我給過你機會了。”
謝芸做了個口型,“滾!”
小樣,跟誰倆呢?
她輕聲哼着小曲,舒舒服服躺下,看上去好不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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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臨下的顧青川不明所以,盯着女人熟悉的眉眼,總覺得有些奇怪。
忽然。
有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媽媽。”
謝芸擡起頭,循着聲音源頭望去。
只見一個粉粉嫩嫩扎着雙馬尾的小女孩走了進來,小臉上有着擔心神情。
“哇!”謝芸看到小孩,說話聲音柔和了起來,“小朋友,你怎麼在這裏呀?”
顧青川:“?!!”
他看了看謝芸眉眼帶笑的模樣,心中詫異。
活見鬼,謝芸什麼時候會流露出這種神情了?
在謝芸溫柔似水的注視下。
小女孩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仰起頭看向顧青川,紅着眼眶,軟糯道:“媽媽怎麼了?”
顧青川也不知道怎麼了,一時失語。
謝芸率先出聲,“欸,顧青川,沒聽到小朋友和你說話?愣着幹什麼呢?”
“你……”
顧青川欲言又止。
這又是演哪出?他的眉頭緊鎖。
“該你說話的時候不說。”謝芸悶聲吐槽了一句。
隨即,她從病牀上站起來,溫柔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謝小悠。”
“真乖,你也姓謝呀?”
“嗯嗯,我跟媽媽姓。”謝小悠脆生生地點了點頭,緊緊咬着脣。
因爲她知道媽媽不喜歡自己哭,所以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謝芸蹲下半身,可以和謝小悠視線平行,繼續問,“你媽媽叫什麼名字呀?”
謝小悠乖乖回答,“我媽媽叫謝芸。”
“哈?”謝芸的語調上揚,不可置信道:“你說你媽媽叫什麼?”
“我……媽媽叫謝芸。”謝小悠說着,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
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往下掉,流淌在雙頰上,看起來可憐兮兮。
謝芸頓時就慌了,“哎呦,你怎麼哭了呀?是不是……”
顧青川一把拽住謝芸的胳膊,“差不多可以了,別嚇着悠悠。”
“沒有,媽媽沒嚇到我,是我自己太容易哭鼻子了。”謝小悠趕緊伸出小手護住謝芸,抽泣道:“對不起媽媽,我不哭了。”
謝芸聞言,擺了擺手,反駁道:“不是,我不是你媽媽啊小朋友。”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就算她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生出這麼大的小孩啊!
謝小悠本來安慰好自己了,一聽到這話,忍不住大哭。
“媽媽,我會好好聽話的,你別不要我。”
“誒誒誒別哭啊!”謝芸束手無策,將目光投向一旁的顧青川,催促道:“顧青川,你倒是說話,快說句話啊!”
顧青川的瞳孔裏閃過異色,“你等等,我去叫醫生過來。”
“哈?”謝芸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男人轉身跑出去了。
留下來的小孩咋整啊?!!
這時。
又一道稚嫩的聲音從天而降,“謝芸,不許欺負小悠!”
謝芸擡頭望去,只見一個小孩直直朝着她衝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
她迅速側身,讓小孩撲了空,讓她得以看清小孩的長相。
是個六歲左右的小男孩,長得挺可愛,就是看起來很憤怒。
小男孩咬牙切齒,大吼道:“謝芸,你根本不配當我們的媽媽。”
“??!”
謝芸懵了又懵………
“我?當你們的媽媽?”
救命,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小悠用手背擦了擦眼淚,神情嚴肅道:“顧小閒,你不能這麼和媽媽說話。”
“我去……”謝芸兩眼一抹黑,直接暈了。
等再醒過來的時候。
謝芸發出尖銳的爆鳴聲,“顧青川,你是說我失憶了,現在是2024年?”
“對。”顧青川點頭,“你冷靜點。”
“我冷靜不了一點。”謝芸抱着頭,瘋狂地揉着頭髮。
意外墜海,怎麼就七年後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謝芸晃了晃腦袋,擡頭道:“顧青川,你是不是在整我?”
“拋開失憶不談,我怎麼可能會和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