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廳裏陷入長長的安靜。
戰景熙望着周硯川低眉滿眼失落的樣子,久久都沒有再說話。
她明白,這幾年他也不好過。
但她,也說不出來安慰他的話。
因爲,她比他還要難過。
如果時光能倒流,她和他還是不要遇見了吧。
太累了。
連帶着身邊的人都被她弄的這麼累。
可有時候又想想,冥冥之中,岑家會不會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不然,怎麼就會有十四歲那年榕城的初見?
深夜。
周硯川望着大牀上已進入深度睡眠的小女人,臉上露出一個開心到骨子裏的笑。
剛剛發現她在沙發上睡着,把她抱過來時,她沒有推開他,還往他懷裏鑽了鑽。
很依賴信任的那種。
他想着,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把景熙腮邊落下來的亂髮給整理了下,期間,嘴角的弧度就沒有放下過。
就這樣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地盯着她看了良久後,他調整了個坐姿,緩緩地給她按了按手臂。
她從來沒抱過孩子這麼久,手臂一定很酸。
大約是他手法和力道都太合戰景熙的心意了,睡夢裏的她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喟嘆。
很輕的一聲,可在周硯川心頭卻激起一層又一層的波浪。
甚,身體比他大腦都還要快地給出了直接的反應。
無法忽然的,他低眸看了看。
之前每次都剋制,可這安靜的深夜裏,他真的半點都剋制不了。
不過,饒是如此,周硯川面上還是鎮定自若地繼續按着,一直到景熙舒服的脣角露出一絲絲微笑,他才漸漸停下。
然後第一件事就是衝去了浴室,他要爆炸了。
只是,許是今晚心愛之人就在懷裏,就在房間裏,很久的冷水澡都沒起到什麼作用。
很想。
很想。
冰涼的冷水源源不斷地衝刷着身體,周硯川狼狽地閉了閉眼,性感的喉結接連不斷地滾動着。
半晌,他放肆地將從前那些至死方休的夜晚從腦子裏放了出來,薄脣嘶啞極致的喚着,“七七……七七……”
結束後,周硯川站在窗前發了一陣不長不短的呆。
“你還真就打算這麼姓周,不回你家了嗎?”
他的家……
大小姐,她似乎一點也不知道,現在只有她在的地方,纔是他周硯川的家。
次日。
戰景熙是被一波又一波的熱浪給燙醒的,起初她以爲是天氣一下變得太熱了,她被子又蓋的太厚了,直到把被子踢開,還是很熱,她才煩躁地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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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裏是周硯川性感的鎖骨,堅挺的胸肌,他看起來像是上半身沒穿衣服。
衣服……
戰景熙驟然想到什麼蹭地從牀上坐起來,外面早已經天光大亮,臥室裏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且周硯川的氣息很深很濃。
所以……
所以,她昨晚這是睡在了周硯川房間?
不是,他們不是在沙發上閒聊,然後等着柚柚和懶懶醒來就回家的嗎?
“大小姐。”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從身後醒來。
戰景熙閉眼。
不慌,不慌!
小場面,都小場面而已。
他什麼都沒穿的樣子她都熟的不能再熟了好麼!
再說,昨晚說不定就是他把她騙上牀的。
她一直坐在那裏低垂着小腦袋不吭聲,周硯川瞬間急了,他卑微地解釋,“大小姐,你別生氣,昨晚我們只是抱着睡了一晚,什麼都沒發生。”
戰景熙,……
屁話!
她作爲一個作戰經驗老道的搞黃冠軍,她咋可能連做沒做都不知道。
也就是沒做,不然她巴掌早扇他臉上去了。
咽咽口水,她鼓着小臉側眸看他,“你怎麼不叫醒我?”
“叫了,你沒醒。”周硯川老實地回答。
戰大小姐醉了,想瞪他一眼,又發現他上半身還是光着的,而且,該死,他身材看起來比以前還要好了怎麼回事?
那個胸肌哦,嘖嘖,有點想摸。
啊呸!
她纔不想。
“那你也不能就抱着我睡啊!”大小姐很火大的,“還不穿衣服,像什麼樣子。”
周硯川,……
漆黑的眸子注視着她白裏透紅的小臉蛋,好幾秒,他才輕聲回她道,“穿了,是你說隔着衣服摸肌肉不舒服,給我脫了。”
“!!!”
大小姐倒吸一口涼氣,她好色這一點她心裏是有數的,可最近她不是已經很改進了嗎?
難不成是反彈了?
好氣哦。
想着掄起身後的枕頭就朝周硯川砸過去,“一個大男人你還有臉說,還有,別以爲你說什麼我都會信,我是睡着了不是傻子,說不定就是你想佔我便宜,引佑我摸的,畢竟我可是一點都不稀罕你的肌肉!”
她輸出完就匆匆掀開身上的被子下牀,因爲她不知道咋說,就是直覺她嗓子有點幹,鼻子裏溫度也有點高。
然,不知是被子太大,還是她太用力了,一個不小心之下,她整個人又倒在了牀上。
“七七。”牀鋪很柔軟她不至於摔傷,可週硯川還是很緊張地起身護住她。
“啊”
戰景熙還在慶幸自己還好沒摔着時,頭頂突然傳來男人貌似很痛苦的悶哼聲。
“周硯川你,你怎麼了?”
“大小姐……”周硯川臉色不大好看的與她對視着,“你……你的手。”
“我的手?”景熙迷迷糊糊地,下一秒,她想到什麼地睜大眼睛低下了頭,她,她,她的手方纔很用力按到的地方竟然是他的……
天……
聽說那很脆弱的。
哦,也不是聽說,是她以前故意使壞時,他說過的,脆弱。
“你……”景熙看他臉色真不太好,也有點被嚇到了,以後會不會用得到先不說,她也不想他壞啊,“你,你還好吧周硯川?”
男人沒說話,就那麼看着她。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大狗狗樣。
救命!
他這樣子跟平時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很違合有木有。
而且他這委屈的,不知道的真還以爲她把他給欺負哭了呢。
哈哈哈哈哈。
景熙光是想想就想笑,可她忍住了。
“你別這麼看着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你被子太滑了。”戰景熙甩完鍋就很負責的說道,“不然去醫院吧?別真整出什麼事了。”
畢竟結紮手術才做了不久呢。
誰知男人聽完她的話臉色更臭了,“不去。”
景熙無語,“爲什麼?你疼的話肯定是要醫生給看看的啊。”
周硯川薄脣抿了下,仍還那副委屈巴巴的樣子,“你想讓別人看他?”
“???”
他眼神濃烈的戰景熙小臉秒紅了,她粉脣動着還未發出聲音,男人低沉帶着可憐的嗓音就又響起了,“七七弄傷的,七七負責看。”
頓了下,又鄭重其事地補了句,“逃逸可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