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清曾經親口和她說她有喜歡的人,從來沒有喜歡過傅九州,也曾鼓勵她像付傅九州這麼冷的人是沒有心的。
可如今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尹唯一就是那一個萬中無一的惡人,壞事做盡,自食其果,被萬人唾罵,沒有了家族的庇護,低微到了塵埃裏。
柳若清出事之後,所有人都懷疑她,外婆死了,奶奶留給她的東西沒了,她依然堅信自己沒有錯。
可是現在她都有點迷茫了,他錯了,大錯特錯,他錯在愛上了一個魔鬼。
只要傅九洲認她有罪,她就是有罪,百死難贖其罪。
如今她沒有了尹家的身份,被藝界除名,甚至沒有了學歷沒有了檔案,又因爲害了當紅明星坐過三年牢。
她心如死灰自暴自棄,想一死了之,可是外婆最後的話又讓她不得不咬牙堅持
孤寂的夜,一個女人踢了她一腳,給老孃來捏捏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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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兒吃飯啊,用點力。
啊,你要謀殺啊,用那麼大力。
不免又遭受了一頓毒打,這些人每天睡前唯一的樂趣就是折磨尹惟一一遍。
我今天可是聽說和這個女人曾是第一名媛天才少女,可是京都第一美人呢?
大姐大一臉銀笑,捏起尹唯一的下巴仔細端詳。
滋滋,是挺美,怎麼看怎麼都不順眼。
尹唯一害怕的往後縮,卻被另兩個人壓着摁在了牆上。
你們要做什麼?你們要做什麼?
女人囂張的說:當然是毀了你這張禍國殃民的臉了。
刺啦,冰冷的刀子在尹唯一臉頰上劃開,鑽心的痛。
一聲尖叫嚇得面前幾個人一激靈:啊,死人了。
吵什麼吵,人還沒死,去叫獄警。
被劃破大動脈的尹唯一撿回了一條命。
後來獄警給她換了一間屋子,本以爲可以好一些,可這裏只會更甚,漫無止境的折磨,無盡的黑暗吞噬着她,會徹底廢了一個人。
三年後
北海市郊區監獄的大門打開,一個女人的身影若隱若現,緩慢的走了出來。
女人瘦弱的身子,彷彿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
她身上穿的還是那個三年前那個雨夜,被人潑了一身冰的棉襖。
而現在正值酷暑,在別人看來這就是一個瘋女人。她手裏拿着一個白色自封袋,裏面有兩百塊錢和一個精緻的盒子,還有一張過期了的身份證。
酷熱的天氣能把人烤焦,女人下意識攏了攏自己身上的棉襖,一旁等公交的人都視女人爲瘟疫躲着走。
只因爲女人穿着怪異,加上他臉上有一道從眼角蜿蜒到下巴的傷疤看起來恐怖至極。
人們陸陸續續的上車,尹唯一最後一個慢吞吞的最後一個。
司機等的不耐煩說:走不走啊?動作快點兒。
能找零嗎?
你神經病啊,這是公交車怎麼找零?要要做就做,不做就趕緊下去。
尹唯一看着自己手中唯一的200塊錢,還是選擇了下車。
司機厭惡的白了一眼嘟囔着: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真是的。尾氣甩了尹唯一一臉。
女人只好慢吞吞的步行回去,此時的她不知道去哪,不知歸路不知歸途。
從白天走到黑夜,她終於走到了市中心,棉襖已經被汗水浸溼。她用錢買了一身夏裝,一包口罩,就剩下了120塊錢了。
尹唯一在大街上晃了很久,終於看到了一家飯館的招聘信息。上面的包吃包住吸引了她。
只要管吃管住,哪怕是服務員也好,至少她現在需要一筆錢,一筆能離開這個城市的錢。
可是他她面試了好幾家,就連最簡單的服務員都不要她,只因臉上蜿蜒的傷疤,怕嚇走客人。
終於他看到了一家會所招聘清潔工不用露臉,因爲她的聲音很好聽,這裏的代班留下了她。
……
身份證拿來。
尹唯一磨磨蹭蹭的,我不幹了。
面前衣着華麗面容姣好的女人停下筆:“你這人怎麼回事?你逗我玩呢,是嗎?”
尹唯一被嚇得一哆嗦,戰戰兢兢的說:“可,可我的身份證過期了。”
你先拿來,我先記上,明天讓人帶你去辦張新的。
哦。
華麗的女人看着身份證上的名字若有所思,但也未多想。
好了,和你說一下,這裏不是普通的會所,但凡是來這裏的人都非富即貴,少說話,多做事,不關自己的事情不要多嘴。
應聘什麼?
清,清潔工。
你確定你要應聘清潔工,我們這裏的任何一個工位都比清潔工掙的多。
尹唯一低下頭,臉上上那蜿蜒的傷疤不小心露出,下意識趕緊拿頭髮去擋。
女人一臉惋惜的樣子搖搖頭,我的臉破了相怕嚇着客人。
她以爲面前這個不起眼的女人會和他訴苦,賣慘,可是她只說了一句,我的臉破了像,別的工作怕嚇到客人。
尹唯一一捂着被毀的那半邊臉說如果真的能出來賣的話,我也很樂意,可是我覺得我沒有賣身的那個資本,只能幹最累貴的苦的活,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這三年她只是38號,如果不是這個面前的這個女人剛說了尹唯一這個名字,她都快忘記了自己是誰。
是啊,從那種地方出來尊嚴算什麼能吃飽飯,纔是她此時最需要的東西。
尹唯一是吧。
你的父母給你取了這個名字,應該會很愛你,唯一的寶貝。
三年的挫折也唯一眼中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光垂下眼眸,淡淡的說:“我沒有家,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不知歸途,我現在只想掙錢,然後離開這個城市。”
女人皺着眉頭上下打量着尹唯一:“你既不願說,我也不會多問,我去複印身份證。”
女人踩着恨天高高要走出門卻回頭,對對着尹唯一說:你這樣的人我見的太多了,我平時是不會多看一眼的,你知道我爲什麼留下你嗎?
尹唯一木納的搖了搖頭。
你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不像現在有的人四五十歲了還眼高手低,其實從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蔥。
記住在這裏少說多做,不關自己的事情,不要插手,來這裏的隨便一個人都是你我得罪不起的。
尹唯一不緊不慢的點頭:“我明白了,不會隨便說話,只做事。”少說話就不會惹什麼問題,省得被別人認出來,多生事端。
美麗的女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擱平時他不會對應聘的人這麼多話的,今天不知怎的願意提點一下這個小姑娘。
“老闆……”尹唯一欲言又止。
“我沒住的地方。”
美麗的女人打量着自己的指甲:“我只是這裏的代班,不是老闆以後叫我慧姐就行。”
姜慧拿出手機打電話:“黃姐,你來一下,我這裏剛招了一個新人,帶她去宿舍,明天找個人帶她去重新辦一下身份證,你安排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