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連心,江敘是知道的。
但顆顆處處爲許之硯着想讓他很費解。
臭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誰是你親爹?
江敘感慨基因強大,家族遺傳的毛病到顆顆這裏凸顯的極爲明顯。
擡手在小糰子毛茸茸的腦袋上揉了揉:“許之硯這麼大的人,不需要哄他。”
顆顆:“可是小妹妹怎麼辦?”
又來了!江敘覺得應該糾正他這個危險的想法。
“爲什麼一定要小妹妹?小弟弟不可以嗎?如果有小弟弟,不是小妹妹,你這麼想要小妹妹,小弟弟會很傷心的。如果爸爸沒能力得到小妹妹,你是不是也會傷心?是不是也會覺得爸爸很沒用?好傷心啊!壓力好大,我好像玉玉子了。”
江敘語速很快,把顆顆說的一愣一愣的。
顆顆小腦袋飛速運轉,終於理清楚頭緒,準備安慰一下爸爸,但江敘這邊已經玉玉症發作,捧心、難過、憂鬱、嘆息……一系列操作把小糰子唬的不住搖頭。
“爸爸,顆顆不要妹妹了,以後再也不要了。”
“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江敘把小奶糰子往懷中一摟,擡手按滅夜燈。
“睡覺吧!晚安,顆顆。”
顆顆:“……”
他用小手轉了轉腦袋上的短毛,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感覺到額頭上落下晚安吻,顆顆美的心裏直冒泡。
嘿嘿!
爸爸和他貼貼了。
爸爸真好。
顆顆腦袋靠在江敘胳膊上,很快睡着。
江敘聽着他均勻的呼吸聲,閉上眼睛很快也入睡了。
黑暗中,馥郁甘冽的白蘭地香味在空氣裏瀰漫,如同一只手撩撥着神經。
江敘從睡夢中醒來,
他睜開眼睛,視線裏出現模糊的人影。
本能讓他做出反應,但擡起的手被握住包裹在寬大的手掌裏。
空氣裏瀰漫的白蘭地香味更加濃郁,
江敘知道來人是誰,
他壓低聲音質問:“許之硯,你來幹什麼?不要影響顆顆睡覺。”
“我睡不着。”
男人嗓音裏透着委屈,人也跟着往牀邊挪了挪。
江敘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身上的酒香變得肆意張狂,
這味道他能夠承受的住,顆顆未必不會受到影響。
江敘從牀上起來,推着面前的Alpha來到露臺。
客房裏有很寬敞的陽光露臺,,
江敘將連通的那扇門輕輕關閉,隔絕掉所有聲音。
“顆顆剛睡着,你跑出來搗亂會影響他的睡眠。他醒過來哭鼻子,你去哄。”
“敘敘,你哄哄我吧!”
許之硯彎下腰,結實有力的雙臂圈住江敘的腰,腦袋輕輕擱在他的肩膀上:“今天你陪着顆顆,沒有陪我。我心裏好難受,我覺得你不愛我了。”
“許之硯,你多大?還要和一個三歲的孩子爭寵。”
“顆顆三歲六個月,我三歲。”
“……”
“敘敘,哄哄我。”
許之硯在撒嬌,
這個認知讓江敘挺震驚,
這人……真有臉。
但有些可愛是怎麼回事?
“你別無理取鬧……”
江敘話音還沒完全落下,脣上已經落下柔軟的觸感。
白蘭地的微醺很上頭,
江敘渾身發軟,
他閉上眼睛,感受着Alpha的氣息和味道。
他不喜歡喝酒,但喜歡白蘭地,因爲這是愛人的氣味。
Alpha吻的輕柔繾綣,
露臺上紅玫瑰盛開,夜風吹過,撒落滿地花香。
有那麼一瞬,周遭的一切彷彿都靜止了。
他好似失去五官,除了脣上的觸感,什麼都感覺不到。
“爸爸!”
奶糯的聲音傳過來,驚醒沉淪中的江敘。
他手忙腳亂推着面前的男人,但手被握住扣在男人脖頸處,腰也被攬住,他無法掙脫。
感覺身體一輕,江敘已經被抱起來。
“許之硯,放我下來!”
害怕驚動顆顆,江敘聲音壓的很低,氣息吹拂到許之硯脖頸出,如同羽毛劃過心尖,勾的人心頭髮癢。
真要命!
這樣的寶貝他才捨不得放開。
許之硯抱着江敘轉了個身,躲在露臺的側邊。
江敘覺察到他的意圖,掙扎着想要從他懷中離開,但腰部被死死按住,他被擠在牆壁與男人寬闊胸膛之間,沒辦法挪動分毫。
“許狗,你鬧什麼?顆顆找不到我會哭。”
江敘在橫亙在面前的胳膊上擰了一把,惹得許之硯心尖發麻,低頭狠狠嘬他的脣。
狗男人!
這時候還不忘記佔他便宜。
江敘想要反擊,但顆顆的聲音已經逐漸臨近。
“爸爸?”
顆顆找到露臺,正在尋找江敘的身影。
江敘神經緊繃,
生怕小奶糰子看到他和許之硯親密的樣子。
這樣會給孩子造成不好的影響,會教壞小朋友。
江敘不敢發出聲音,只能用眼神警告面前的男人。
放手!
許之硯讀懂他眼神的含義,但故意像是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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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朝他脣上又吻了一下,
江敘:!!!
這時候還想着趁火打劫。
江敘擡手掐許之硯的脖子,但被許之硯牽了手往其他地方掐。
江敘眼睛都瞪圓了,
不要臉!
他真想拍個視頻,讓許之硯的粉絲都來看一看,他們眼中清冷如同白月光的偶像男神,私底下浪成了什麼樣子。
顆顆站在露臺上,看着地板上交纏的兩道影子,小腦袋飛快運轉。
家裏只有爸爸和帥叔叔……嗯,懂了!
小奶糰子擁有超越同齡小朋友的智慧,
他很快就明白,
小妹妹要來了。
這時候乖孩子是不會做鬧人的小孩。
顆顆對着地上的影子說:“爸爸一定是回臥室睡覺了,顆顆也去睡覺。”
他故意發出很響亮的腳步聲,
把小拖鞋踩的噠噠響,表示他已經回臥室了。
顆顆可以自主入睡,不需要哄着。
他爬回到牀上,乖乖躺下,還給自己蓋上了被子。
江敘聽到他的話,愈發覺得他懂事,於心不忍想去看他。
但他沒能走出露臺就被許之硯抱走了。
江敘掙扎,順手薅了許之硯的頭髮。
許之硯發出低低的笑聲,那清潤悅耳的笑聲裏像是揉了細軟的砂礫,磨得江敘一顆心都變得酥軟。
男狐狸精又在勾飲人了。
偏生他無法抵擋某人散發的魅力。
江敘被抱到隔壁臥室,
放在柔軟的大牀上,
許之硯俯身看着他,深邃的黑眸裏落了月光,散發着蠱惑的光澤。
“敘敘,我想……”